進了鋪子,修染在鋪子門口掛上打烊的牌子,陸淳夕帶着幾人進到裏間說話。
吳升拍着胸口,走到一臉風清雲淡地喝着茶地陸淳夕面前,“小姐啊!差點兒就被您給嚇死!你說這要出什麼事兒,我可怎麼向東家交代!!”
“怕什麼!”,陸淳夕揚了揚眉毛,從腰裏掏出那卷兒銀票,舉在衆人眼前,興奮地道:“鏘鏘鏘鏘!!白得了幾百兩銀砸!”
“正發愁缺銀子,這就有人送上門兒了!我真是太有財運啦!哈哈哈!”
看着捧着銀票笑得一臉陶醉地小姐,小刀不禁有些擔心,“小姐!這麼一來,豈不是坐實了您是傻子的事兒了?原本想着傳言傳幾日也就消褪了,可今日過後,只怕是傳得更盛!”
“是啊是啊!小刀說得有理!之前是傳言,誰也不知道真假!
可今日過後,衆人眼裏,這事兒可就又真了些!
這日後議親之類的,怕是會有影響啊!”
吳升也滿心擔憂,就連修染也跟着點頭。
“誒!不用擔心!你們想!今日是我贏了那幾個草包!
明日開始,這大街小巷議論的,只會是這幾個草包連一個傻子的題都答不上來!至於這傻子是誰,那都不重要!
再說!都說了我這是受傷了才傻的!還就不興我恢復正常了?以後找機會露個面,證明一下我好了,不就結了?
退一萬步,就算是人家都以爲我是傻子,我嫁不出去了,那不嫁就是!本姑娘我的志向是賺錢!這一張張銀票它不香嗎?”,陸淳夕說罷,便開始數銀票。
“五十、一百、三百五、……,六百!!一共六百兩銀子!咱們發財啦!”,隨着陸淳夕興奮地大叫,其他三人也眼神發亮。
艾瑪!這太掙錢了這個!
陸淳夕在心裏默算了一下,一兩銀子,差不多相當於現代一千五百塊錢軟妹幣,十兩銀子就是一萬五,一百兩就是十五萬,那六百兩就是……,九十萬軟妹幣!!!!
媽呀!分分鍾幾十萬上下,說得就是我!
萬萬沒想到啊!發財致富第一步,竟然靠得是腦筋急轉彎兒!!
思及此,陸淳夕不禁感嘆!這世上還是傻子多啊!
這心裏就有底兒了!若是創業不成,大不了擺地攤兒猜題去,照樣走上人生巔峰!
看着手中厚厚一沓銀票,陸淳夕勾勾手,讓吳升湊過來,“吳掌櫃,你說,這個鋪子,若是重新裝修一下,需要多少銀子?”
吳升不知她是何意,不過還是估算了一下:“這個鋪子,當初從吳老太爺手中接過來的時候,修整過一次,當時花了大概五六十兩銀子,不過,如今若不是大修,怕是不用這麼多!”
“五六十兩啊!”,陸淳夕聞言挑挑眉,看看手中的銀票,小錢!
唰唰抽出三張銀票,塞給吳升、修染和小刀一人一張,道:“見者有份!一人十兩!”
說罷又抽了二十兩遞給修染,“修染,你師傅不是病了嗎?這張給他,讓他買點好東西補補!”
三人拿着銀票愣了一下兒,待反應過來,惶恐的要還回去。
吳升和修染捧着銀票遞到陸淳夕面前,低着頭道:“小姐的心意小的們領了,但是這個咱們不能要!
在龐家商號做事,東家從未虧待過咱們,已是感激不盡,且今日咱們並無功績,段不能拿這個錢!還請小姐收回!”
小刀也將銀票遞過去,道:“小姐!奴婢跟着您十幾年了,之前您就待奴婢不薄,吃穿用度從來都是好的!
如今您雖然失了記憶,可待奴婢卻更勝從前寬厚隨和,這已經是奴婢幾世修來的福分了!奴婢不能收!請小姐收回去!”
陸淳夕看着這三人,他們在這個時代,都是生活在底層的人,雖然日子過得不富裕,卻能如此知恩知足,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鼻子一酸,眼眶就紅了。
不知是不是受原主那多愁善感地性子影響,近來總是很容易感動,見他們三人都低着頭沒有發現,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故作瀟灑地對着三人大聲道:“少廢話!”
三人一愣,只見她從席榻上站起來,道:“你們以爲,我這銀子白給的?想得美!”
“跟你們說實話吧!我呢!接下來也打算自己做些生意!但是,一是不知道從哪兒下手,二是怕舅舅舅母不同意,所以,打算拿這個鋪子練練手,待做出點兒名堂再自立門戶!
這接下來幾日,會有很多事情交代你們去做,這些銀子,就當是提前預付給你們的跑腿錢了!
只是我暫時只能給這麼多,今日這些銀子,我要用來做啓動資金,日後賺了錢,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所以,安心收好錢!興許過兩日,我派得事兒太多,你們還會覺得我給少了呢!”
小刀和修染聞言,未曾多想,只撓了撓頭,又謝了幾句,便恭敬地收了銀票。
可吳升不同,他在商鋪裏混跡了快二十年了!從跑堂小二做到掌櫃,見過各式各樣的人,修染和小刀聽不出來,他怎麼會不明白?
小姐說了這麼多,不過是讓他們安心收下銀票而沒有負擔而已!如此用心,吳升有些感動。
再者,一個深閨中的官家小姐,揚言要自立門戶做生意!這也讓吳升覺得很意外,頓時心生欽佩。
深深地看了一眼陸淳夕,吳升彎腰拱手一個大禮,認真道:“小姐!日後有用得着我吳升的地方,任憑吩咐,必竭盡所能!”
聞言,陸淳夕一愣,隨即會心一笑,伸手將吳升扶起。
幾人正說話間,聽得外頭馬蹄聲。
“吳掌櫃!怎麼掛了打烊的牌子?”,龐玄暉在外頭喊道。
吳升趕緊迎上去,見龐玄暉神色凝重,忙問道:“出了什麼事兒嗎?”
龐玄暉撣撣身上的衣袍,跪坐下來喝了口水,阿成也拴好了馬車走了進來。
吳升忙遞上一杯水給阿成,阿成一口灌下去,嘆口氣道:“茶行那邊出了些狀況,東家正發愁呢!”
陸淳夕聞言,坐下看向龐玄暉,“二哥,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兒?”
龐玄暉放下茶盞嘆了口氣,“近日南方突發水患,咱們茶行在宣南訂的幾車茶葉,如今過不來了,得等水患過去再說!
這批茶葉是今年用新式的制茶法炮制的,很是特別,且產量極低,只有宣南這處茶山上有。
因是新東西,很多茶行不敢冒險,都只要了一點兒,我試過那茶,不同於咱們平日喝得,很是甘洌醇厚,我便冒險將剩下的貨全都要了,想着以此作爲我們參選會市的招牌。
誰曾想,近日突發大水,大安南部多地都受災嚴重,這批貨是來不了了!看來,咱們要參選會市,只得另想他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