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秦川猛地站直，聲音都變了調。
一旁的老黃癱坐在台階上，滿臉驚恐：“少爺！我剛才回來時，那三座糧倉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燃起大火？肯定是孫家人不想給糧食，故意放的火！”
秦川卻抬手按住要發作的老黃，他沉聲道：“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老黃急紅了眼。
“三座糧倉，幾十萬擔糧食，孫家再大本事一夜之間也搬不空。”秦川眼神銳利如刀，“除非……”
一個念頭讓他心頭一沉，“難道孫家爲了不讓自己給姑姑秦戰雪糧草，竟舍得下這麼大的本錢？”
秦老太君看着秦川眼睛裏的銳利，心裏不禁疑問道：“這還是我秦家那個紈絝子弟秦川嗎？怎麼……”
事情緊急也由不得她多想，她將拐杖重重一杵，“去糧倉。”
等衆人趕到泗水河畔，火光已染紅半片天，曾經囤滿糧食的三座糧倉，此刻只剩焦黑的骨架，噼啪作響的木炭間，連半粒完整的糧食都尋不見。
孫天程看到秦川等人的到來，他緩步迎了上去。
“秦兄，你看這……本來想着今天就將糧倉交給你的，奈何……”他說話間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得意。
“我早上來的時候還好好的，這火肯定你們放的，你就是不想給我秦家糧食。”秦川好沒有說哈，老黃率先指責道。
“這火你說是我放的你有什麼證據？你一個秦家的奴才也敢對我大呼小叫？”孫天程冷冷的說道。
老黃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秦川拽住胳膊，秦川示意他不要繼續說下去。
“少爺，他……”老黃不理解秦川爲什麼不讓他跟孫天程爭論。
“少爺這是怕了嗎？”
一旁的秦老太君眼裏也流露出失望，果然秦川還是那個紈絝，一點都沒有改變。
身後的侍衛也對秦川不滿，他秦家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秦川走到被燒倒的糧倉前，他住了一把灰燼在手裏仔細摩擦着，他走到孫天程面前笑道：“孫兄，可惜老天不做美，本來想着我贏這糧草能解決我姑姑糧草之缺的，奈何……燒了就燒了吧。”說着他將手中的灰燼丟在地上。
孫天程一聽頓時心裏樂開花，“秦兄無礙，到時候我們再賭，你乃秦家的麒麟子，這三座糧倉算什麼？”
秦川拍了拍孫天程的肩膀，一副很受用的樣子，“孫兄這話我愛聽，我想着也是，這三座糧倉在我秦川眼裏，算什麼？”
秦老太君對秦川徹底失望了，他秦家怎麼誰有這麼個窩囊廢，當着外人的面她不好發作，只能強忍着。
“那行秦兄，糧倉被燒還有許多善後的工作，就不留秦兄了，改日我在紅袖招宴請秦兄。”孫天程對着秦川下了逐客令。
“走？往哪走？”秦川臉色猛的一變，眼神逐漸冰冷起來。
孫天程一愣，“秦兄你這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秦川打斷，“孫兄該走的是你吧，你忘了昨天你已經將這三座糧倉輸給我了。”
孫天程看着秦川一臉的冷意，在看他銳利如鋒的眼神，他心裏不由得咯噔一聲，“這……這還是那個紈絝秦川嗎？”
“秦兄，糧倉已經被燒了，裏面一粒糧食都沒有了，你還要這糧倉幹什麼？”
“幹什麼？”秦川上前一步，“幹什麼需要給你交代嗎？你算什麼東西？”
“你，秦川！”孫天程勃然大怒，秦川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訓斥自己，他一個紈絝憑什麼？
“趕緊滾，要不然等會你想走都走不了。”秦川冷冷的說道。
孫天程頓時也來了脾氣，他指着秦川怒吼道：“秦川，你別給臉不要臉，我姐夫是當朝宰相，今天我還不走了，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我勸你趕緊走，此事了解，要不然……”
“啪！”
秦川一巴掌扇在孫天程的臉上，周遭瞬間安靜下來，誰都沒想到一向懦弱的秦川竟然動手打人，挨打的竟還是孫家的嫡子，當朝宰相李林甫的小舅子。
“啪！”
秦川又一巴掌扇了過去，他抓着孫天程的衣領將他拽了起來。
“還敢拿宰相威脅我，就是李林甫那個老登在我秦家面前也不敢放肆，何況是你，你既然不想走，那就別走了。”
“來人將他給我綁起來。”
秦川話音剛落，秦家兩名侍衛上前就要綁孫天程，他們早已憋了一肚子氣。
孫家的家丁見自家少爺被抓，連忙上前想要去救自家少爺，就這樣雙方人馬對峙着，秦老太君的身後的趙城，趙猛，一看情況不對，急忙上前幫忙。
秦川一踹在一名秦家的侍衛屁股上，“愣着幹嘛？給我打啊，現在什麼阿貓阿狗都敢跟我秦家叫板了。”
話音剛落，趙城、趙猛兩兄弟率先動了手，這兩人本就是老太君心腹，身手遠勝普通侍衛，孫家家丁剛沖上來，就被他倆一腳一個踹翻在地，孫家家丁那是秦家侍衛的對手，不一會哀嚎聲瞬間此起彼伏。
秦老太君站在原地，看着秦川冷厲的側臉，先前的失望早已被震驚取代，這哪是窩囊？分明是先縱後擒！她悄悄握緊拐杖，眼底多了幾分探究。
孫天程被侍衛反剪着手，見家丁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頓時慌了神，色厲內荏地嘶吼：“秦川！你敢打我？我姐夫要是知道了，定讓你秦家滿門抄斬！”
秦川反手又是一巴掌，“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來人將他給我吊起來。”
兩侍衛聽到秦川的命令，拖着孫天程就要將他給吊起來。
孫天程徹底慌了，他沒想到秦川真敢下死手，“秦川，你憑什將我吊起來？你這樣平白無故的對我，你觸犯了大乾的律法。”
“律法？”秦川冷笑一聲，他走到孫天程面前，俯視着他，“你打賭輸我三座糧倉，現在糧食沒了，你就帶賠償我的損失，別說將你吊起來，我就是宰了了你，也合情合理。”
說着他扭頭看向躺在地上的孫家家丁，冷喝道：“趕緊滾，給你們孫家傳話，明天一早我見不到五十萬白銀，就給孫天程收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