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太子猛地抬腳,一腳將院判踹翻在地,藥箱裏的銀針散了一地,“養着你們太醫院這群飯桶有什麼用?連父皇的病都治不好!來人!把這個廢物拖出去斬了!”
殿外立刻沖進來兩個禁軍,架起院判就往外拖。
院判嚇得魂飛魄散,哭喊着“太子饒命”,聲音越來越遠,最後只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殿內所有人的臉色都更白了。
太子喘着粗氣,眼神掃過殿中衆人,厲聲喝道:“方才不是說有人揭了皇榜,能治父皇的病嗎?人呢?”
樸萬裏連忙上前一步,躬身道:“太子殿下,人已經帶來了,這位便是秦國公的孫子,秦川,也是揭下皇榜的人。”
話音未落,殿內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秦川,有震驚,有意外,更有殺意。
原本寂靜的大殿瞬間響起嘈雜聲,百官們議論紛紛。
“秦川?他不就是一紈絝嗎?怎麼還會看病?”
“能行嗎?別到時候再將陛下給……”
李林甫心頭一喜,他本來就讓李洛在收集秦川殺人的證據,誰想到他竟然敢接皇榜給文德帝治病,這不是自找死路嗎?
秦川身後的秦國忠嘆息一聲,上前一步指着秦川說道:“太子殿下,這混賬那會治什麼病,他是沒看清皇榜上的內容,才揭下皇榜,還請太子殿下看在我秦家世代忠烈的份上,饒過這個混賬,老夫則感激不盡。”
秦國忠爲了秦川姿態放的很低,言辭誠懇。
其他幾位皇子聽到秦國忠這樣說,呼吸不免急促起來,太子要真是不追究秦川揭皇榜的事,那麼很大概率秦國忠將倒向太子。
秦家雖然在朝堂上的影響力,不如宰相李林甫,但是在軍中的威望可是無人能及的啊!
幾位皇子豎着耳朵,眼睛死死盯着太子等他的決定。
“秦國公。“太子對着秦國忠略微拱手,“既然揭了皇榜就要爲父皇治病,世人都像秦川這樣,豈不亂亂套?”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秦國忠看在你秦家滿門忠烈的份上,孤可以答應你,要是秦川治不好父皇,你秦家無事,可秦川必須帶死。”
秦國忠臉色猛的一僵,他不明白太子爲什麼不同意,要是有了太子幫腔說話,秦川揭皇榜這事很大可能就處罰一下過去了,可他話裏話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太子不可能聽不懂啊!
秦國忠不明白可秦川明白啊,誰叫秦川睡了太子妃,給太子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大帽子,換成那個男人能受的了這氣?
幾位皇子悄然鬆了口氣,要是秦國忠倒向太子,那麼一旦文德帝駕崩,太子有了秦家的支持,情況將變得糟糕起來。
一旁的李林甫在太子和秦川身上來回掃視着,眼神裏全是探究,“難道秦川也得罪太子了?究竟是什麼事能讓太子寧願不要秦國忠的幫持,也要弄死秦川?”
就在養心殿陷入死寂時,二皇子陳昭思索一番,太子不要秦家的幫持,我要,他上前一步說道:
“我看秦川也是無心之舉,要不然就懲戒一下,讓他知道錯了就行。”
話音未落,太子和李林甫同的聲音同時響起。
“不行!”
二皇子陳昭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他沒想到太子和李林甫會如此默契地反對,尤其是李林甫,明明跟太子明爭暗鬥,此刻卻像擰成了一股繩。
他皺着眉看向李林甫,語氣帶着幾分不滿:“李宰相,父皇病重,當務之急是治病救人,秦川雖有錯,可若他真有辦法,從輕發落既能給秦家台階,又能趕緊找其他大夫來醫治父皇,也呼·不至於當誤父皇病情。”
李林甫躬身拱手,眼神卻掃過秦川,:“二皇子此言差矣!揭皇榜治君疾,本是天大的事,若因無心之舉就從輕發落,日後人人效仿,豈不是拿陛下的龍體當兒戲?”
太子冷笑着看向二皇子:“二弟倒是心善,可父皇的命不是兒戲!秦川既然敢揭榜,就得承擔後果,治得好,有功,治不好,死路一條!”
二皇子陳昭看到太子和李林甫如此強硬的態度,他看了一眼秦國忠,就往後退了半步不在說什麼,他本意就是想要爲秦川說話拉攏秦家,可太子和李林甫同時發難,這讓他不得不掂量掂量。
秦國忠臉色慘白,剛要再開口求情,卻被秦川輕輕拽了拽衣袖,他回頭一看,只見秦川沖他搖了搖頭,眼神裏沒有絲毫慌亂,反而帶着幾分從容。
“太子殿下,既然臣敢揭皇榜,就有足夠的把握治好陛下。”
大殿內再次鴉雀無聲,衆人心生疑問,從來沒聽說秦川還會醫術啊?他一紈絝子弟,憑什口出狂言?太醫都治不好文德帝,他秦川能!
秦國忠手掌猛的攥成拳頭,隨後又無奈鬆開,事到如今只能讓秦川一試。
太子上前眼神冰冷的看着秦川,“好!這可是你說的,要是治不好孤看在秦家的面子上給你留個全屍。”
秦川的嘴角微撇心裏暗道:“不就睡了你媳婦嗎?至於這樣嗎?”
他抬頭看向太子,絲毫不懼:“治不好陛下,不用太子殿下,我自己找根繩吊死。”
這話一出,百官全都面露驚恐,連呼吸聲都仿佛凝固了。
秦國忠嚇得心髒驟停,連忙上前一步想捂住秦川的嘴,卻還是慢了半拍,這混小子竟當着滿殿文武和皇子的面說這種渾話,簡直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
太子的臉“唰”地一下漲成了豬肝色,手指死死攥着腰間的玉帶,指節泛白,眼底的殺意幾乎要溢出來。
他怎麼也沒想到,秦川竟敢在這種場合,用這種近 乎挑釁的語氣跟自己說話,這分明是沒把他這個太子放在眼裏!
“好!好得很!”太子氣得聲音都在抖,指着秦川,“孤倒要看看,你怎麼用你的命,給父皇陪葬!”
李林甫在一旁看得暗自竊喜,秦川越是狂妄,越是得罪太子,等他治不好陛下,秦家就越是沒有翻身的餘地。
他表面勸和,實則火上澆油:“太子殿下息怒,秦公子也是急於證明自己,只是言辭不當罷了,如今當務之急是陛下的龍體,還請殿下以大局爲重。”
太子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秦川一個紈絝怎敢這樣對自己無禮,他看向門口的禁軍,想要下命令將這個給自己帶帽子的紈絝當場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