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誰說只有累死的牛?
陽光刺眼。
透過窗櫺。
灑在龍榻上。
馮潤睜開眼。
沒死。
也沒廢。
反而。
精神抖擻。
渾身暖洋洋的。
像泡在溫泉裏。
腰不酸了。
腿不疼了。
甚至覺得體內有一股熱流。
在亂竄。
那是力量。
爆炸性的力量。
【叮!】
【檢測到宿主與身負“真龍氣運”目標深度交流。】
【觸發隱藏機制:龍氣反哺!】
【宿主全屬性大幅提升!】
【精力完全恢復!】
【獲得獎勵:準宗師級武學——《霸王勁》!】
馮潤愣了一下。
隨即狂喜。
龍氣反哺?
還有這好事?
怪不得。
昨晚那般折騰。
要是換做以前。
早成人幹了。
現在。
他感覺自己能打死一頭牛。
他隨手捏住床頭的純銅獸首。
那是實心的。
五指微微發力。
“咔嚓!”
堅硬的銅獸首竟像豆腐一樣。
被捏成了麻花。
指印清晰可見。
握了握拳。
骨節爆響。
噼裏啪啦。
這就準宗師?
在這世界。
武道九品。
九品之上。
宗師。
萬人敵。
準宗師……
雖然帶個“準”字。
但一般也足以橫着走了。
至少和女帝大戰三百回合,可不落下風。
馮潤坐起來。
伸了個懶腰。
渾身舒坦。
這軟飯。
吃得真香。
不僅保了命。
還升了級。
以後得多吃。
常吃。
馮潤正琢磨着怎麼多吃幾口軟飯。
腦海裏突然炸響。
【叮!
掃描完成!
發現新的絕品目標!
正全速逼近帝都!】
【距離:不足百裏!】
馮潤一愣。
百裏?
這節骨眼上。
除了逃難的。
就殺人的。
難道是女帝那野在外面的妹妹?
不對。
那個方向。
是北梁鐵騎!
馮潤腦子裏閃過一個名字。
北梁先鋒。
鬼面軍神。
戚芊芊!
傳聞這人面如惡鬼。
殺人如麻。
能止小兒夜啼。
但也有傳聞說是個大美人。
系統你玩這麼大?
口味這麼重?
【叮!
目標詳情更新。】
【戚芊芊。女。
顏值評級:禍國殃民(面具下)。】
【身材評級:極品。
備注:此女極度危險!】
【曾坑殺降卒三萬。】
【以人頭築京觀。】
【號稱“人屠”。】
【宿主請自求多福。】
【建議:兩軍陣前,強行拿下,可不戰而屈人之兵!】
馮潤樂了。
嘴角咧到了耳根。
這系統。
深得我心。
把敵軍主帥變成孩子他媽。
剛才還在愁怎麼退敵。
現在路子野了。
馮潤握了握拳。
骨節爆響。
體內霸王勁瘋狂涌動。
準宗師的實力。
給了他無窮底氣。
管你是鬼面軍神。
還是殺人魔頭。
戚芊芊是吧?
洗白白等着。
看本少怎麼在萬軍陣前。
把你斬於胯下!
這時。
門開了。
一陣香風襲來。
還是那熟悉的味道。
龍涎香。
混着淡淡的甜味。
女帝走了進來。
換了一身常服。
淡金色的長裙。
沒戴那沉重的鳳冠。
青絲隨意挽起。
插着一支玉簪。
少了幾分帝王的威嚴。
多了幾分女人的柔媚。
她走得很慢。
甚至有些……
步履蹣跚。
每走一步。
柳眉都微微蹙起。
似乎牽動了某處的酸楚。
哪還有半點平日裏龍行虎步的霸氣?
她手裏端着一個托盤。
上面放着一碗粥。
熱氣騰騰。
那是燕窩粥。
馮潤看着她。
這女人變了。
以前是冰山。
冷得掉渣。
現在。
像是春水。
化開了。
皮膚更白了。
白得發光。
透着一股子粉紅。
那是被滋潤過的顏色。
眉眼間。
那股子凌厲的殺氣沒了。
取而代之的。
是一抹化不開的春意。
還有一絲……
羞澀?
女帝走到床邊。
坐下。
動作輕柔。
“醒了?”
聲音也不冷了。
有些沙啞。
帶着一絲慵懶。
聽得人骨頭酥。
馮潤點點頭。
“醒了。”
“陛下起得真早。”
女帝臉一紅。
瞪了他一眼。
這一眼。
沒殺氣。
全是風情。
“油嘴滑舌。”
她拿起勺子。
舀了一勺粥。
放在嘴邊。
輕輕吹了吹。
紅唇微嘟。
誘人。
然後。
遞到馮潤嘴邊。
“張嘴。”
“補補。”
馮潤受寵若驚。
這可是女帝啊!
大奉的主宰!
居然親自喂粥?
這待遇。
要是傳出去。
估計全天下的男人都要嫉妒死。
馮潤張嘴。
喝了一口。
甜。
真甜。
一直甜到心裏。
“好喝嗎?”
女帝問。
眼神期待。
像個剛過門的小媳婦。
馮潤咧嘴一笑。
“好喝。”
“陛下喂的。”
“就是毒藥。”
“臣也喝。”
女帝白了他一眼。
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貧嘴。”
“再喝一口。”
就在這時。
門外傳來腳步聲。
“陛下。”
“洗漱的水來了。”
兩個宮女端着銅盆。
低着頭走了進來。
剛一抬頭。
“當啷!”
銅盆掉在地上。
水灑了一地。
兩個宮女瞪大了眼睛。
嘴巴張得能塞進雞蛋。
她們看見了什麼?
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女帝。
那個冷若冰霜的陛下。
居然坐在床邊。
給一個男人喂粥?
而且。
那個男人。
還是那個紈絝子弟馮潤?
她們看見了陛下脖頸上。
那抹刺眼的紅痕。
那是……
吻痕?!
天呐!
高高在上的女帝。
真的被這紈絝給……
褻瀆了?
天塌了!
地陷了!
陛下被奪舍了!
女帝眉頭一皺。
臉上的柔情瞬間消失。
恢復了冰冷。
“慌什麼?”
“沒規矩。”
“滾出去。”
聲音不大。
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兩個宮女嚇得渾身發抖。
連滾帶爬。
撿起銅盆。
逃命似的跑了。
出門的時候。
還撞在了門框上。
馮潤笑了。
笑得很壞。
“陛下。”
“看來臣的名聲。”
“又要臭了。”
“以後大家都知道。”
“臣是靠臉吃飯的了。”
女帝轉過頭。
看着他。
眼神復雜。
“靠臉吃飯?”
“你昨晚。”
“可不是靠臉。”
馮潤一愣。
隨即大笑。
這車開的。
猝不及防。
女帝臉又紅了。
把碗往馮潤手裏一塞。
“自己喝。”
“喝完趕緊起來。”
“前朝那幫老東西。”
“估計正在商量怎麼把你賣了。”
“怎麼把大奉賣了。”
提到前朝。
女帝的眼神冷了下來。
殺氣騰騰。
馮潤幾口喝完粥。
把碗一扔。
翻身下床。
動作矯健。
輕盈。
落地無聲。
女帝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這身手。
不像是個紈絝啊。
難道昨晚……
真的有奇效?
馮潤整理了一下衣冠。
雖然還是那身破衣服。
但他腰杆挺得筆直。
眼神銳利。
整個人。
像一把出鞘的刀。
鋒芒畢露。
“走吧。”
“陛下。”
“咱們去看看。”
“那群廢物。”
“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馮潤伸出手。
女帝猶豫了一下。
把手放在了他手心。
十指相扣。
緊緊握住。
“走。”
“去殺人。”
……
金鑾殿。
氣氛壓抑。
沉悶。
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大臣們亂成了一鍋粥。
吵吵嚷嚷。
像菜市場。
“北梁大軍已經到了虎牢關外!”
“五十萬大軍啊!”
“怎麼擋?”
“拿頭擋嗎?”
“投降吧!”
“割地!”
“賠款!”
“只要能保住京師。”
“什麼條件都答應!”
禮部尚書跳得最高。
唾沫星子亂飛。
“必須投降!”
“還要把馮家滿門抄斬!”
“把馮潤的人頭送給北梁!”
“以平息北梁的怒火!”
“不僅要殺馮潤!”
“還要把陛下綁了!”
“負荊請罪!”
“送去北梁軍營!”
“任由北梁王發落!”
“只有這樣,才能保住我等的官位啊!”
“對!”
“殺了馮潤!”
“那個禍害!”
“肯定已經死在女帝床上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便宜那小子了!”
一群大臣附和。
義憤填膺。
仿佛殺了馮潤。
北梁大軍就會退去。
大奉就能太平。
丞相曾仲賢站在最前面。
閉着眼睛。
一言不發。
但他袖子裏的手。
在抖。
他在等。
等一個奇跡。
或者。
等一個死訊。
“報——!!”
殿外傳來一聲長嘯。
大臣們嚇了一跳。
以爲北梁打進來了。
紛紛縮脖子。
卻見一個小太監跑進來。
“陛下駕到——!”
“馮……馮公子駕到——!”
噠。
噠。
噠。
腳步聲清晰可聞。
每一步。
都像是踩在衆人的心口上。
原本喧鬧的大殿。
瞬間死寂。
落針可聞。
馮公子?
馮潤?
他還活着?
所有人都愣住了。
轉頭看向大殿門口。
陽光下。
兩道身影。
並肩走來。
左邊。
是女帝。
一身龍袍。
威儀萬千。
但臉色紅潤。
氣色極好。
哪有一點亡國之君的頹廢?
右邊。
是馮潤。
一身皺巴巴的錦袍。
但精神抖擻。
步履生風。
臉上掛着那招牌式的壞笑。
這兩人。
怎麼看。
怎麼像剛度完蜜月的小兩口。
靜。
死一般的靜。
大臣們揉了揉眼睛。
不敢相信。
這小子。
不僅沒死。
還活蹦亂跳的?
而且。
看女帝那樣子。
似乎……
很滋潤?
這怎麼可能!
那是女帝啊!
那是殺神啊!
怎麼可能被這紈絝搞定?
馮潤走進大殿。
目光掃過群臣。
他眼神淡漠。
卻帶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壓。
那是宗師級的氣場。
被他目光掃過的大臣。
竟覺得雙腿發軟。
仿佛被一頭遠古凶獸盯上。
連呼吸都忘了。
最後。
目光落在禮部尚書臉上。
笑了。
“喲。”
“老大人。”
“剛才說要把我人頭送給誰?”
“我沒聽清。”
“能不能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