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青峰山後,蘇清鳶借助輪回鏡的力量,修爲飛速提升,短短半年便突破至元嬰後期。
而陳笙則在混沌珠和靈源核心的雙重滋養下,穩步朝着化神後期邁進。
修真界在兩人的庇護下,迎來了難得的平靜。
青峰山頂的丹房外,靈霧裹着草木的清甜漫開——蘇清鳶指尖捻着一枚靈草種子,輪回鏡的金光順着指縫滲進土壤裏。
原本需要三月發芽的“凝靈草”,竟“咔”地頂破了泥層,嫩白的芽尖裹着淺金的光。
“又快了半刻”陳笙蹲在她身側,指尖的混沌靈力替靈苗裹上一層溫養的光,眼底浸着笑意。
“再這麼練下去,修真界的靈草都要被你養得成精了。”
蘇清鳶偏頭看他,眼底的金芒像碎星:“那是輪回鏡的功勞,哪有我厲害。”
話音剛落,她腕間的傳訊玉符突然發燙,幽藍的光裏裹着急促的靈力波動。
陳笙的笑意瞬間斂了——他指尖碰過玉符,天劍門弟子帶着哭腔的聲音立刻撞進耳裏。
“陳前輩!蘇前輩!界外……界外使者打過來了!李師兄他……他被對方首領重傷,天劍門的護山大陣快撐不住了!”
玉符“啪”地暗下去,蘇清鳶捏着靈草的手指驟然收緊,芽尖的光都顫了顫:“界外使者?”
陳笙已經站起身,玄色道袍被山風掀起一角,化神期的威壓像淺霧般漫開:“先去天劍門。”
他抬手握住蘇清鳶的手腕,指尖的混沌靈力裹着她的輪回之力,兩人足尖點地,化作兩道流光往天劍門的方向掠去。
現場一片狼藉,滿地都是弟子的屍體,李師兄躺在地上,氣息奄奄。
“他們……他們要找混沌珠,還說要毀了靈源核心,讓兩界成爲他們的殖民地。”李師兄說完這句話,便咽了氣。
陳笙心中一震,界外使者的目標竟然是混沌珠和靈源核心。
就在這時,天空中出現一艘巨大的戰船,界外使者的首領站在船頭,他身着銀甲,眼神冰冷,修爲竟已達渡劫前期。
銀甲首領身後有着幾個侍衛,都是化神修爲。
“交出混沌珠和輪回鏡,饒你們不死。”首領的聲音傳遍四方。
“你是誰!”陳笙握緊拳頭,混沌珠和輪回鏡關乎兩界安危,絕不可能交出。
“爾等螻蟻還不配知道我的名號”,銀甲首領厲千鈞冷笑道。
陳笙指尖扣住蘇清鳶的手腕,聲音壓得低而急:“帶他們往山後走,那裏有結界!”
蘇清鳶攥着他的袖角,眼眶泛紅:“你一個人怎麼打?”陳笙扯出半分笑,混沌靈根的微光順着掌心裹住她的手臂:“我有靈源護着,快走!”
待衆人的身影沒入密林,他才轉過身——身後戰船遮天蔽日,銀甲兵卒的煞氣裹着風浪卷來。
陳笙深吸一口氣,鴻蒙異火從指尖竄起,與丹田翻涌的混沌之力轟然撞合:金藍交織的光焰凝成丈餘長的火焰劍,刃身符文流轉,連空氣都被灼得扭曲。
他足尖蹬地掠向戰船,劍風掃過之處,草屑化作飛灰。
厲千鈞身後的護衛們瞳孔驟縮,幾乎是本能地踏前一步,掌心翻飛間結出暗黑色的防御法印。
那法印裹着界外修士獨有的凶戾氣息,層層疊疊擋在身前,可剛觸到陳笙的劍風,印紋便“咔嚓”裂開一道縫,護衛們的臉色瞬間白了。
陳笙劍招未停,掌心突然騰起一簇金紅交織的火焰——那是鴻蒙異火,裹着混沌之力往護衛們的法印上撞去。
只聽“轟”的一聲炸響,法印徹底崩碎,熱浪卷着靈力餘波將幾個化神期護衛掀飛出去,他們撞在戰船的船舷上,噴出的血霧濺在漆黑的船板上,瞬間沒了掙扎的力氣。
有着混沌之力的加持和鴻蒙異火,一下就沖散了幾個化神侍衛的抵擋,將他們重傷。
解決完護衛,陳笙並未停歇——他手腕翻轉,以異火爲劍斜指地面,混沌靈力順着劍刃往地底鑽去,腳下的土地驟然亮起金灰色的光紋。
他深吸一口氣,胸腔裏翻涌的靈力幾乎要撐破經脈,劍身上的鴻蒙異火越燒越旺,連空氣都被烤得扭曲起來。
“蚍蜉撼樹”,戰船甲板上,厲千鈞抱着雙臂冷笑道,他身形丈二,銀甲在日光下泛着冷光,比尋常修士高出半截的身軀像座鐵塔。
見火焰劍劈來,他只抬了抬右手,掌心竄出一道銀白光束,光束撞上劍刃的刹那,“咔嚓”聲刺耳炸響:火焰劍竟像琉璃般碎開,金藍火星濺了陳笙滿臉。
沖擊波撞在他胸口,陳笙像斷線的風箏倒飛出去,後背狠狠砸在山石上,“哇”地噴出一大口鮮血,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他撐着地面想爬起,指尖卻抖得攥不住碎石,厲千鈞的力量竟帶着陰煞,順着經脈往靈源核心鑽,連混沌靈根都滯澀了半分。
“就這點能耐,也敢阻攔我?”銀甲首領飛身而下,一腳踩在陳笙胸口,“當年混沌老兒能封印我們,如今他的傳人不過如此。”
“你認識混沌修士?”陳笙掙扎着問道。
厲千鈞哈哈大笑:“那是自然,我們本是高維世界的生靈,當年被他以輪回鏡和混沌珠聯手封印在界外。
如今封印鬆動,我們自然要回來復仇,順便接管這兩個小世界。”
蘇清鳶見狀,不顧衆人阻攔,催動輪回鏡沖了過來。
輪回鏡射出金光,厲千鈞被迫後退。
她扶起陳笙,將輪回之力渡入他體內:“我們聯手。”
陳笙點頭,混沌珠與輪回鏡同時發光,兩種力量相互交織,形成一道強大的屏障。
銀甲首領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忌憚,隨即祭出一柄長槍,朝着兩人刺來。
兩人合力催動力量,混沌之火與輪回金光纏繞在長槍上,長槍瞬間被腐蝕。
銀甲首領盯着胸口那道被陳笙劍氣劃開的細痕,銀甲的冷光都浸着戾氣。
他瞳孔驟然縮成針尖,喉間發出野獸般的低吼,掌心猛地拍向自己心口!
“吼——”
一股腥黑的血氣從他七竅溢出,周身氣息像被吹脹的皮球般瘋狂暴漲,原本化神後期的威壓竟直接碾過渡劫初期的壁壘,穩穩落在了渡劫中期!
他銀甲上的紋路亮得刺眼,每一寸肌肉都鼓脹起來,指着陳笙與蘇清鳶的手指都在發抖:“今日便讓你們給我的戰船陪葬!”
話音未落,他猛地揮袖掃向身後戰船。
漆黑的船身突然裂開無數縫隙,濃鬱的界外能量像決堤的洪水,順着他的掌心匯聚成一顆籃球大小的光球,光球表面裹着扭曲的黑芒,連空氣都被壓得發出“滋滋”的悲鳴。
“去死!”
銀甲首領獰笑着將能量球擲出,光球拖着長長的黑尾,像墜落的流星般朝兩人砸去,所過之處,地面崩出數丈深的溝壑。
陳笙與蘇清鳶幾乎是同時抬眼,視線撞在一起的瞬間,彼此眼底的決意清晰得像淬了光。
不用言語,陳笙已經攥緊了掌心的混沌珠,蘇清鳶的指尖也泛起了輪回鏡的金芒。
“融!”
陳笙低喝一聲,混沌珠順着他的掌心沒入胸口,金灰色的光瞬間裹滿他的四肢百骸,玄色道袍被靈力撐得獵獵作響,連發絲都泛着淺淡的金輝。
蘇清鳶的動作比他更快——她仰頭閉上眼,眉心處突然亮起一輪小小的鏡影,輪回鏡的金光順着她的經脈蔓延,從指尖到腳踝,每一寸肌膚都裹着柔和卻霸道的力量。
她再睜眼時,眼底的金芒已經與鏡影融爲一體,聲音輕卻帶着堅決:“陳笙,一起!”
兩人並肩而立,陳笙掌心的混沌之力與蘇清鳶指尖的輪回之力像兩道溪流,在中間撞出細碎的光星,又迅速纏成一股——金灰與暖金的光交織着往上攀升,越漲越高。
最終化作一道貫穿天地的光柱,光柱的頂端隱在雲層裏,底端則牢牢釘在兩人腳下,連風聲都被這股力量壓得沉寂下來。
能量球與光柱撞在一起的刹那,天地間突然陷入死寂。
沒有聲響,沒有波動,只有兩種力量在半空中瘋狂絞殺,黑芒與金光像纏鬥的龍,彼此啃噬、消融,連光線都被扭曲成了旋渦。
蘇清鳶的唇角溢出一絲血跡,陳笙的指節也攥得發白,兩人的靈力在飛速流逝,可誰都沒有退後半步。
“轟——!”
死寂持續了不過半息,震耳欲聾的巨響突然炸開,能量風暴像海嘯般席卷四周,地面被掀翻了數層,遠處的山巒都晃了晃,碎石混着靈力餘波砸向四面八方。
陳笙將蘇清鳶護在懷裏,用自己的後背扛住襲來的碎石,混沌之力在他背後凝成一層光盾,“砰砰”的撞擊聲震得他心口發悶。
不知過了多久,風暴終於平息。
陳笙鬆開護着蘇清鳶的手臂,抬頭看向剛才撞擊的方向。
銀甲首領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連一點血氣都沒留下;他身後的戰船則化作了漫天碎木,黑芒散盡後,只剩下幾片焦黑的殘片緩緩飄落。
蘇清鳶扶着陳笙的手臂站穩,指尖還在微微發抖,輪回鏡的金光已經弱了下去,她看着滿地狼藉,聲音帶着剛脫力的沙啞:“他……真的死了?”
陳笙抹掉她唇角的血跡,掌心的混沌之力替她溫養着氣息,眼底的疲憊裏裹着鬆快:“嗯,界外的能量散了,他撐不住秘術的反噬。”
陳笙和蘇清鳶渾身是傷,虛弱地倒在地上。
就在這時,天空中降下兩道光,分別融入兩人體內。
混沌珠和輪回鏡重新浮現,懸浮在他們面前。
一道虛影從混沌珠中走出,正是那位上古混沌修士。
“你們通過了考驗”虛影微笑着說,“當年我封印界外生靈後,便將自身本源融入混沌珠和輪回鏡,等待能駕馭它們的人出現,如今你們做到了。”
虛影抬手一揮,兩人的傷勢瞬間痊愈。“謝前輩”陳笙和蘇清鳶彎腰說道。
“你靈根特殊,又經過了我的考驗,那我便送你一次機緣”,說完虛影雙指往陳笙頭頂不斷灌輸,“界外還有更多生靈在虎視眈眈,你們需盡快提升實力,守護好這兩界。”說完,虛影便消散了。
陳笙頓時感覺體內力量似乎要爆體而出,天際驟然暗了下來——鉛雲裹着雷光翻涌,渡劫期的三重劫雷已劈頭砸落。
蘇清鳶已經來不及離開 ,只能一起抵抗雷劫。
陳笙與蘇清鳶對視一眼,同時祭出護身法器,陳笙掌心金藍異火凝成護罩,蘇清鳶則展開靈紋繡帕,淡青色靈光裹住兩人周身。
“轟隆隆——”第一道劫雷砸在護罩上,陳笙臂彎猛地一顫,異火護罩竟被劈出蛛網般的裂紋。
他咬着牙引動靈源核心的力量,混沌之力順着經脈竄入護罩,裂紋瞬間被金芒填補。
不遠處蘇清鳶的繡帕也被雷弧燎得焦卷,她指尖掐訣,繡帕上的靈紋驟然亮起,將第二道劫雷彈向半空。
第三道劫雷來得更猛,竟化出數道分叉,同時纏向兩人四肢。
陳笙瞳孔一縮,突然抓過蘇清鳶的手腕:“靈源之力同調!”兩人的氣息金藍與青芒交織成巨繭,劫雷劈在繭上,竟被靈氣旋渦卷成細碎的雷光,順着繭身鑽入兩人經脈。
那本是毀滅性的劫力,此刻竟被混沌靈根與靈紋之力煉化,成了夯實修爲的養分。
“這是……借劫淬體?”蘇清鳶驚覺丹田靈氣更凝實,繡帕上的靈紋甚至多了道雷紋印記。
陳笙則感受着靈源核心的共鳴,抬頭看向天際:最後一道劫雷已凝成銀白巨柱,卻沒半分殺意,反而裹着虛影殘留的氣息。
當巨柱劈落時,巨繭驟然炸開——陳笙與蘇清鳶周身靈氣翻涌,陳笙渡劫初期的修爲徹底穩固,連衣擺都沾着未散的雷光。
而蘇清鳶也來到了化神中期。
陳笙和蘇清鳶對着虛空一拜。
而此時的界外,一道黑影從廢墟中走出,身上滿都是重傷,正是僥幸存活的銀甲首領。
他看着兩界的方向,眼中滿是怨毒:“等着吧,我還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