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
萬芙渾身的肌膚泛着粉色,帶着瑩潤的光澤。
魏尚宮很是滿意。
人是蠢了點,奈何這顏色天下難尋。
“來人,給姑娘更衣。”
宮女端着衣服進來,溫柔地服侍萬芙。
萬芙被人從浴桶裏扶着出來,擦幹身體,塗上護膚的香膏。再穿上一層穿了跟沒穿一樣的衣服,還四處漏風,到處是洞。
真是沒看出來,宮裏的人這麼會玩。
太後要讓她爬上龍榻,懷上龍嗣,爲皇家開枝散葉。可謂是用盡了手段。
皇上要是真想要子嗣,又怎麼會臨幸一個從浣衣局裏出來的宮女?
萬芙只覺得自己命不久矣。
她不過太後和皇帝博弈的棋子,不管誰贏了,她活下來的幾率近乎爲零。
萬芙被人扶着送進暖閣。
魏尚宮一個眼神,便有幾個面容姣好的宮女端着木盒走進來。
如此精致的盒子裏裝的該不會是太後賞下來的首飾吧?
這首飾她是戴,還是不戴?
萬一皇上看到因此厭惡她,一刀抹了她的脖子,她豈不是稀裏糊塗就送了命?
萬芙還在想怎麼才能把這些首飾收好,魏尚宮已經把所有的盒子都打開了。
看清裏面的東西,萬芙臉都綠了。
“這個比較適合姑娘,姑娘要學會用此物……”
魏尚宮一副上課的口吻,認真地傳授知識,萬芙腦子裏已經一片空白。
不行!
不可以!
絕對不行!
“姑娘,現在請你把腿……”
魏尚宮拿着東西走過來,尚未開口把話講完,萬芙惡狠狠地把她手裏的東西踹在地上。她正襟危坐,嬌顏的臉上不再懵懂,反而冷若冰霜。
“別碰我!”
萬芙聲音狠厲。
「這群該死的王八蛋!還想玩我?什麼教導?當我是那些下三濫的人嗎?這種東西,根本就不是女人用的。」
真當她什麼都不知道呢。
魏尚宮被萬芙的舉動給驚住了。
她不愉地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萬芙,沉聲提醒她:“萬芙姑娘,這是太後娘娘的懿旨。”
萬芙不想受這份辱。
入宮做宮女,幹活拿月例。是爲了五年後,她與侯府再無瓜葛,可以做一個快樂的富貴閒人。
被迫進入紫宸殿,成爲一枚棋子非她所願。
她本可以你好我好大家好,偏偏這個狗尚工搞事情。
“魏尚宮,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太後娘娘的人。你一個連男人是什麼滋味都沒嚐過的女人,怎麼知道男人就喜歡被這些東西作踐過的女人?”
萬芙哪怕坐在床上,仰着頭,眼神輕蔑,氣場絲毫不遜色魏尚宮。
她意味深長地盯着魏尚宮:“魏尚宮,你到底是在爲誰辦事?”
魏尚宮面色不變,睫毛都沒顫一下。
“自然是爲太後娘娘辦事。姑娘若是不喜此物,不用便是。其他的還是要學的。還請姑娘認真些,這些可都是前朝宮廷裏留下的秘技。”
萬芙小贏,還氣得夠嗆。
早晚有一天,她要把這些狗東西都弄死。
渾渾噩噩學了兩個小時,萬芙搞不懂,學這些技巧有什麼用。
男人不想着討好自己的女人,還妄想着女人去討好他?
怕不是想吃屁!
魏尚宮帶着人離開,萬芙抱着柔軟的錦被呼呼大睡。
皇上寢宮。
暗衛跪在地上,沉聲匯報着,蕭玄度的臉色越聽越陰沉。
不只是落魄侯府吃的比他好,就連七品小官的日子都比他這個皇帝的日子過的奢靡。
面上穿着破舊的官袍,桌上是擺着一菜一湯。
可那道菜價值百兩銀子,那湯裏的海鮮,是從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從深海裏撈出來。又費盡心思才運到京城,只爲了能讓七品小官吃上一口新鮮的。
“好,好,好得很!”
蕭玄度氣得睡不着。
他下了一道道密旨,就聽見隔壁寢殿裏傳來小宮女的怒罵聲。
「想侮辱我?去死吧!」
「等我幹掉高總管,成爲皇上身邊大紅人,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你魏尚宮。」
「敢欺辱我?我叫你墳頭長草。」
……
小宮女罵罵咧咧,罵了足足一個時辰才安靜下來。
蕭玄度走進偏殿。
他看着床上那個一條雪白的小腿露在外面,腦袋趴在被子上,睡姿十分不雅的小宮女,冷眸緩緩移開視線。
“狗太後,甭想讓本姑娘生孩子!做夢去吧你!”
夢裏,萬芙一踹飛太後,腳踩魏尚宮,笑得像極了十足的大反派。
生什麼孩子。
當九千歲不香嗎?
“皇上,我知道我當不了東廠的九千歲,可我能當錦衣衛,給您當狗腿啊!”
萬芙諂媚地給蕭玄度捏捏肩,盼着蕭玄度讓她掌管錦衣衛。
錦衣衛好,錦衣衛風光!
錦衣衛是皇帝最忠心的狗腿子。
關鍵是,還能出宮,還能養面首。
想想就美滋滋。
萬芙夢裏笑出聲,現實也在咯咯笑。
錦衣衛是什麼?
東廠九千歲,又是什麼官職?
瓊華宮,燈火通明。
淑妃右手的四根手指沒有一根是好的,年輕俊美的太醫小心仔細地給淑妃包扎好。淑妃擺手,寢宮內的宮女全部都退了出去。
她身子嬌嬌柔柔地靠在太醫懷裏,不甘心地說:“他油鹽不進,還懲罰我在御花園彈了一天的琴,讓我成爲後宮的笑話。”
“娘娘別動怒。”
年輕俊美的太醫給淑妃捏着肩膀,讓淑妃慵懶地趴在軟榻上。他的手緩緩向下,淑妃並未阻止,還軟聲說:“再重一點。”
太醫照辦。
淑妃閉着美眸,神情狠辣:“我知道你等不及了,可你再等不及,也要忍忍。若是壞了我的身子,被他抓住把柄,可是要壞了我父兄的好事。”
太醫聲音低沉暗啞:“臣,只是心疼娘娘。”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還來心疼我?”淑妃抬腳,踩住他的肩膀,不讓男人靠近。
她睜開瀲灩美眸,雪白腿勾着他的脖子,尊貴又嫵媚地輕嗤:“賞你伺候本宮。”
許久,殿內平靜下來。
帶着濃烈香氣的絲帕扔在太醫臉上,蓋住他的狼狽。他狼一樣的眼神渴望的盯着淑妃,用絲帕輕輕擦拭着鼻梁。
他起身跪在她面前,爲她擦拭幹淨,才起身寢殿。
太醫沉聲對守在門外的宮女道:“娘娘身體不適,好生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