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秋正在寮房裏,聽着旁邊的那些捕快在聊天。
他從中得知了一個消息,那就是曹敬昨晚撞牆尋死,但是沒有成功,現在還在昏迷當中。
而負責審的方鐵山先是嚴刑拷供,然後又用曹敬的兒女威脅,雖然很無恥,但卻是這個時代的常規操作。
陳立秋想着這方鐵山只會用蠻力,估計又要倒黴了。
“你們在聊什麼呢?”
孫彪進來後,聽着衆人在交談,隨意的問了一句。
“大人,昨晚曹敬撞牆尋死,現在在昏迷。”
一人回了一句。
孫彪頓時臉色大變,厲聲問道:“怎麼會這樣?”
吳峰連忙解釋起來:“方鐵山昨晚上對曹敬嚴刑逼供,還用他的兒女威脅他,所以他才會尋死。”
聽完這些之後,孫彪也是大爲惱火,他還以方鐵山能有什麼手段呢!沒想到還是嚴刑逼供那一套。
他現在都有些後悔讓方鐵山審問曹敬了。
“大....大哥。”
方鐵山看見他在發火,連忙走了過來。
“叫什麼大哥?沒點分寸,曹敬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安排。”
孫彪宣布了這個結果。
方鐵山也是急了,連忙說道:“大人,我肯定能讓他開口的,你就讓我審吧!”
孫彪冷哼一聲,說道:“讓你審?你是怕他死太慢了是吧!下去。”
方鐵山只能悻悻退到一旁。
孫彪轉頭望向了陳立秋:“能跟我進屋去。”
陳立秋立刻跟了上去。
看見這一幕,方鐵山心裏那叫一個氣,但是又無可奈何。
“立秋,這曹敬連死都不怕,你有辦法讓他開口嗎?”
孫彪給他倒了一杯茶。
“大人,曹敬不過是個大盜,抓到了交代就行,他寧死不招,背後肯定有牽扯,想讓他開口,嚴刑逼供是不行的,得攻心。”
陳立秋說起了他的分析。
孫彪端起茶喝了一口,點頭回道:“確實是如此,那他就交給你去審問吧!”
陳立秋點頭回道:“好。”
孫彪知道靠來硬的不行,還得讓他去試試。
正在這時,一個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正是縣丞何斌。
“大人。”
孫斌連忙起身行禮。
“我來也是問問曹敬的情況。”
何斌坐了下來,跟他聊着。
孫彪也是一五一十的回應着。
在隨後的時間裏,主簿,通判都是過來詢問曹敬的情況。
在送走他們後,孫彪對陳立秋說道:“他們就像聞到屎的蒼蠅一樣,都想從曹敬身上分一杯羹,撈點功勞好處。”
陳立秋開口說道:“宋大人不是讓你負責嗎?也輪不到他們吧!”
孫彪望着他頗有深意的說道:“府衙裏是宋大人說了算,不過要是誰有刺史府的關系,誰就能拿這功勞,你就等着吧!很快就有人來拿這功勞了。”
陳立秋慶州的局勢也是有些了解,大概分成三股勢力,以刺史府爲代表的朝廷勢力,本地豪強勢力,還有本地藩王勢力。
待了一會後他就去起牢房了,不管上面怎麼鬥,他掌握的越多越有利。
牢房。
陳立秋看着曹敬正躺在地上,仍然處於昏迷的狀態。
他對旁邊的吳峰說道:“你就待在這盯着,他醒了來叫我,別讓其他人靠近。”
“是,立秋哥。”
吳峰點頭附和起來。
陳立秋立刻轉身出去了,想要讓曹敬開口,那就得先了解一下他的情況。
半個時辰後。
陳立秋就來到了一處簡陋的院子裏,門口站着兩個捕快在守着。
他走過去問道:“裏面都是曹敬什麼人啊?”
一人連忙回道:“他的老母親,妻兒都在裏面。”
陳立秋走了進去,看着兩個小孩正蹲在地上玩着,身上穿着也是很普通。
“這位大人,你有什麼事嗎?”
一位三十多歲,穿着灰布衣的女人走了出來,眼中露出一絲恐懼,雙手因爲操勞而顯得很是粗糙,她就是曹敬的夫人,李氏。
“來了解一下曹敬的情況,你是他夫人吧!”
陳立秋說明了來意。
李氏沒好氣說道:“他一年到頭也在家待不了多少天,錢也沒拿回來多少,他在外面幹的那些事我們真的不知道。”
陳立秋看着她那粗糙的雙手就知道她們的生活其實並不好,她應該是沒有說謊。
他繼續問道:“你丈夫的朋友你了解嗎?”
“不知道,他都很少在家,也幾乎不往家裏帶朋友,年輕時就因爲偷盜各種進牢房。”
李氏搖了搖頭,眼中露出了埋怨的神情。
陳立秋見從她這問不出什麼,只能離開,這曹敬身上還真是有不少密碼,他這些年也偷了不少錢,居然還讓家裏過這麼苦。
傍晚時分。
陳立秋回家後,看着黃嬤嬤已經在門口等着了,說道:“嬤嬤,有什麼事嗎?”
黃嬤嬤開口說道:“小姐晚上想見見你,跟你聊聊酒坊的事情。”
陳立秋直接說道:“就在外面聊不就行了。”
“不行,小姐是一個寡婦,你又沒成親,要是過多接觸,肯定會有謠言傳出來的,所以還是要避免正面接觸。”
黃嬤嬤湊上來輕聲說起了這事。
陳立秋想着確實是這個道理,於是點了點頭。
黃嬤嬤連忙回去了。
“十三公子,大夫人找你,請你跟我過去。”
一個丫環走了過來,跟陳立秋說起了這事。
“走吧!”
陳立秋也是好奇趙珺找他幹什麼。
在主院裏,趙珺正坐在桌前吃着飯,旁邊的陳鳴也是在大快朵頤着。
陳立秋到了以後,跟趙珺行禮起來:“大夫人。”
趙珺頭也不抬的說道:“聽說那大盜曹敬已經被抓了,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陳立秋連忙回答:“他被嚴刑逼供,現在正處於昏迷中。”
趙珺放下了筷子,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說道:“這人連死都不怕,能讓他開口嗎?”
陳立秋開口說道:“總會有辦法的。”
趙珺望着他說道:“鳴兒剛成爲同知,正是需要立功的時候,他會接手這案子,你就好好輔佐他。”
陳立秋點了點頭說道:“是,大夫人。”
“回去吧!辦好了這事,不會虧待你的。”
趙珺朝他揮了揮手。
陳立秋立刻轉身離開了。
“娘,我不需要他輔助,有他沒他都一樣。”
陳鳴對此是一臉不爽。
“娘也是爲了你好,他要是幹出業績了,功勞都是你的,要是出問題了,他就是替你背鍋的。”
趙珺說出了她的真實想法。
陳鳴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
一個時辰後。
陳立秋再次偷偷摸摸的來到崔鶯的屋子裏。
一進屋他就看見崔鶯長發垂髫,一身白色褻衣緊緊貼在身上,姣好的身材展露無遺,美豔得不可方物。
陳立秋立刻就準備往床榻上鑽。
崔鶯卻是直接伸手把他攔了下來,問道:“你幹什麼?”
“你這是幹什麼?”
陳立秋也是反問起來,感覺是一頭霧水。
“我找你來是商量事情的,不是快活的。”
崔鶯也是表明了她的態度。
陳立秋是白開心了一樣,坐在了一旁,直勾勾盯着她。
崔鶯被他瞅得有些心慌,說道:“你想說什麼直接說。”
陳立秋開口說道:“我接受不了你有別的男人,所以你最好有這個覺悟,你這輩子只能有我一個男人。”
崔鶯沉聲說道:“我的事情還用不着你來操心,想當我的男人,你有這個能保護我的能力嗎?”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陳立秋這點自信還是有的,不然豈不是辜負了穿着者這身份,而且他絕不允許他的女人違背他的意願。
“我不需要三十年後的你,我需要的是你的現在。”
崔鶯也是不甘示弱回應着,臉上滿是倔強。
陳立秋恨恨說道:“可是現在地方我就是這樣,我需要時間,你找我的時候就知道了。”
崔鶯也沒有說話了,雙手插在身前生着悶氣。
“你想跟我說什麼?”
陳立秋詢問起來。
“這釀酒工藝我看了,如果工人偷師學藝,很容易就會泄露出去,到時候豈不是誰都會釀白酒了。”
崔鶯說出了他的擔心。
陳立秋解釋起來:“一個酒坊賺的錢並不多,我的目標是靠加盟賺錢,也能快速擴大的影響力。”
說罷,他就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崔鶯也是越想越氣,直接來到桌前喝酒了。
“小姐,他怎麼氣呼呼的走了?”
黃嬤嬤走了進來,好奇待詢問着。
“沒讓他睡唄!”
崔鶯把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黃嬤嬤覺得這事還是要跟她好好說道說道,不然以後真的會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