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賈張氏的木棍就要砸到頭上,陸寧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
就在木棍離他額頭還有幾寸時,陸寧動了。
他身體微微一側,輕鬆躲過,同時閃電般出手,一把抓住了賈張氏肥碩的手腕,用力一擰!
“哎喲!”
賈張氏慘叫一聲,吃痛之下,手裏的木棍“哐當”落地。
幾乎在同一時間,賈東旭的擀面杖也從側面揮了過來。
陸寧看也不看,反手奪過賈張氏掉落的木棍,精準地迎了上去。
“咔嚓!”
一聲脆響,賈東旭手裏的擀面杖直接被砸成兩段,木棍餘勢不減,重重地抽在了賈東旭的手腕上。
“啊——!
我的手!”賈東旭疼得臉都白了,抱着手腕慘叫起來。
“殺人啦!
救命啊!
賈家母子要打死我這個軋鋼廠工人啦!”
陸寧一邊動手,一邊中氣十足地大聲喊冤,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正在遭受迫害的受害者。
一個箭步沖到賈東旭面前,手裏的木棍如同雨點般落下,專門朝着賈東旭的屁股和大腿招呼。
“我讓你打死我!”
“我讓你給你媽助威!”
“無法無天了還!”
院裏的鄰居全都看傻了,誰也沒想到,平日裏看起來文質彬彬的陸寧,動起手來竟然這麼幹脆利落,下手還這麼狠。
“住手!
快住手!”
一大爺易中海終於反應過來,瘸着腿沖了上來,想要拉開陸寧。
陸寧仿佛打紅了眼,正“奮力”抵擋,壓根沒“看見”易中海過來,手裏的木棍“一不小心”揮了出去。
“哎喲!”
木棍結結實實地抽在了易中海的小腿上,疼得他當場就跳了起來。
“一大爺?
您怎麼過來了?”陸寧一臉“驚慌”,手裏的動作卻沒停,又“不小心”往易中海另一條腿上補了一下。
“哎喲喂!
我的腿!”易中海疼得齜牙咧嘴,抱着腿連連後退。
陸寧這才停下手,扔掉木棍,一臉懊惱地跑過去:“一大爺,您沒事吧?
實在對不住,剛才賈家母子倆要打死我,我太害怕了,一時沒注意,誤傷了您。”
易中海疼得話都說不出來,指着陸寧,嘴唇直哆嗦。
賈張氏見兒子被打得像豬頭一樣,坐在地上一邊拍着大腿,一邊撒潑打滾:“哎喲,沒天理了啊!
陸寧打人了!
打死人了啊!
你得賠錢!
賠我們醫藥費!
不然這事沒完!”
陸寧冷哼一聲:“賠錢?
我這是正當防衛!
是你們先動手打我的,全院的人都看見了。
真要鬧,咱們現在就去派出所,讓公安同志評評理,看看最後到底是誰吃虧!”
賈張氏一聽要去派出所,頓時就沒了聲音。
易中海強忍着腿上的劇痛,只能出來打圓場:“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
一場誤會,就這麼算了吧!”
賈家母子吃了大虧,卻一個字都不敢再說。
院裏的鄰居們看着陸寧,眼神裏多了幾分敬畏。
許大茂更是看得兩眼放光,覺得陸寧這小子,真是個牛人。
“這門,我今天非鎖不可!”陸寧撿起地上的黃銅鎖,重新掛在門上,“咔噠”一聲鎖好。
陸寧掃視了一眼衆人,再次開口:“我還是那句話,這個世道,人心隔肚皮。
誰也別拿‘文明大院’那套虛的來壓我。
一大爺,您要是能保證我家東西丟了您照價賠償,我這鎖立馬就拆了。”
易中海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哪敢做這個保證。
許大茂眼珠一轉,第一個站出來起哄:“我覺得陸寧說得對!
這年頭,還是自己家門上掛把鎖踏實!
明兒我也去買一把!”
“對對對,我家也得買一把!”
“還是鎖上放心!”
鄰居們紛紛附和,易中海多年來苦心經營的“文明大院”共識,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就在這時,一直沒露面的聾老太太拄着拐杖從後院走了出來,她掃了衆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在陸寧身上,沙啞着聲音說:“鎖吧,各家顧好各家就行了。”
連聾老太太都鬆口了,易中海的臉徹底掛不住了。
陸寧沖着聾老太太和易中海微微一笑,轉身推着自行車,直接出了四合院,上班去了。
看着陸寧離去的背影,易中海和聾老太太對視了一眼,眼神中都閃過一絲狠毒。
他們知道,必須加快計劃了,這個陸寧,再留下去,必成心腹大患。
當天下午,易中海瞅準了院裏人都去上班,或者在家睡午覺的空檔,悄悄溜到了陸寧家門口。
從口袋裏掏出一根早就準備好的細鐵絲,四下張望了一番,確認無人後,便將鐵絲伸進了鎖孔。
易中海畢竟是八級鉗工,擺弄這些東西還算有兩下子。
鼓搗了沒一會兒,只聽“咔噠”一聲輕響,陸寧新買的鎖,應聲而開。
易中海心中一喜,推門閃身進了屋,然後迅速把門關好。
環顧了一下陸寧這間簡陋的屋子,目光最終鎖定在了床底。
從懷裏掏出那個裝着宮廷玉簪的木盒,小心翼翼地塞到了床下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裏,還用些雜物稍微遮掩了一下。
易中海自鳴得意地拍了拍手,料定陸寧這下是插翅難飛。
到時候公安一來搜查,人贓並獲,陸寧鎖門的行爲,反倒成了他做賊心虛的鐵證!
他甚至貪婪地想着,等解決了陸寧,一定要想辦法從這老太太手裏,把她藏着的其他寶貝也弄過來。
聾老太太此刻就在自己屋裏,透過窗戶縫隙,緊張地替易中海望風。
易中海做完這一切,悄無聲息地退了出來,重新把鎖掛好,僞裝成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他沒有注意到,在他進門的時候,鞋底在門檻上沾染了一些白天灑落的,幾乎看不見的白色粉末,留下了一個清晰又隱蔽的腳印。
兩人交換了一個得意的眼神,一個陰險的陷阱已經布下,就等着陸寧下班回家,一腳踩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