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鴿子,二娃,你眼睛挺尖的嘛!”
陳二娃嘿嘿一笑,有些躍躍欲試。
“我之前打過麻雀,鴿子也見過幾次,年哥,能不能讓我試試?”
陳年點點頭,“成啊,你試試,使點勁拉彈弓,不然威力太小。”
陳年說了一些小技巧,陳二娃點頭應着,瞄準鴿子的方向拉起了彈弓。
“啪”的一聲,石子呈拋物線形勢飛了過去。
雖然打到了鴿子腿,卻只掉下來幾根毛。
陳二娃有些羞愧,“年哥,早知道我就不動手了,這回鴿子飛了,可惜了了。”
“沒事,這麼大個後山,抓不到鴿子,可以抓別的。”
“跟我走,我看到個好地方。”
鴿子雖然肉香,但是不值什麼錢,隨便打打就行了,他剛剛發現的,可是重頭戲。
“年哥,什麼好地方,這麼神秘?”
陳年對他比了個“噓”的手勢,兩人都放輕了腳步,撥開雜草和樹枝,很快便看到了一個洞。
“年哥,這是.......”
陳二娃有些興奮,卻還記得壓低聲音詢問。
“我要是猜的沒錯,這裏面肯定有野味。”
“因爲這附近都是野兔的糞便。”
陳二娃雙眼一亮,沒想到這次上山,運氣這麼好,竟然連野兔的老窩都碰見了。
“不別高興太早,狡兔三窟,沒準還有別的出口。”
陳年掃了一圈周圍,指了指東南方向。
“八成就在這附近,你去那邊瞧瞧,動作輕點。”
“到時候全都堵死,留下這一個,守株待兔就成了。”
說幹就幹,兩人分開在附近尋找。
洞口雖然隱秘,但也架不住兩人地毯式的搜尋,很快便有了結果。
“年哥,我找到一個,怎麼堵住?”
“用石頭和樹枝!”
陳年一邊回應着,一邊也開始尋找身邊趁手的東西。
等幾個洞口都被堵住後,兩人便守在最後一個洞口周圍。
“年哥,這大白天的,野兔應該都出去覓食了吧?裏面真的能有野兔嗎?”
“這你就不懂了,兔子最喜歡傍晚出來,大白天都喜歡躲在裏面睡覺。”
陳二娃點點頭,用心記下。
“二娃,你帶火柴了嗎?”
陳二娃從口袋裏掏出火柴,扔給陳年。
“年哥,要這個幹啥?”
“這麼等着太慢了,不如逼一逼。”
“怎麼逼?”
“你拿着麻袋,在這個洞口堵住,我去另外一個。”
陳二娃點點頭,也不多問,拿着麻袋湊了過去。
一切準備就緒,陳年拿起幾根幹燥的樹枝堆起來,用火柴點燃了枯葉,直接架在了另一個洞口處。
煙氣很快便飄散在空中,微弱的火光中,陳年對陳二娃比了個手勢。
“準備好,很快野兔就出來了!”
“好。”
果不其然,不過眨眼的功夫,陳二娃便感覺洞口有東西出來了,直接撞進了麻袋中,死命的撲騰着。
好在陳二娃有力氣,才沒讓這幾只兔子將麻袋蹬開。
陳年見時間差不多了,將火苗撲滅了,還用泥土蓋了一層,確保不會死灰復燃。
在山上弄出火星來,可不是鬧着玩的。
“年哥,成了嗎?”
陳年點點頭,直接拿起地上的木棍,抽打了兩下麻袋,麻袋裏的動靜消停下來。
“打開瞧瞧吧。”
陳二娃試探的將麻袋開了口,裏面的野兔已經被抽暈了,沒有動靜,只是........
“年哥,這怎麼都是些兔崽子?”
“哎,倒還有只大的,不算是白忙活。”
陳年眉頭一挑,高興的拍了拍陳二娃的肩膀。
“二娃,這是好事啊,咱拿回家,把這幾個兔崽子養起來,不就行了?”
“兔子產崽可快了,一個多月就能下好幾只。”
“你算算,這筆買賣,合算不?”
陳二娃眨眨眼,有些沒跟上陳年的思路。
“年哥,你是說,咱自己養這些兔崽子?”
“對啊,喂點草啥的就行了,這東西好養活。”
“可是.......可是要是被大隊的人抓住,就麻煩大了。”
“不僅要沒收,還要挨批評。”
陳年撓撓頭,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
現在這政策,還沒有完全放開,被抓住了,確實是個麻煩事。
“那咱就不在家養,在........在後山養着!”
兩人一合計,便先這麼定下了。
陳年看了眼日頭,提議先回去。
他還有場戲沒看呢!
另一邊,塗建軍憋了一肚子的火,光是回來的路上,就聽見了不少議論。
他的臉,今天算是丟盡了。
他沒有回知青宿舍,而是氣勢洶洶去了衛生所,找到了陳如龍。
就是因爲這個混蛋,他才會丟這麼大的人!
“陳如龍,你個王八蛋,你竟然還敢躲着我!”
“你剛剛爲什麼不說,是李書瑤那個賤人勾引我?啊?”
陳如龍被塗建軍攥住衣領,口水噴了他一臉。
胡淑梅上前攔着,直接被塗建軍推了個踉蹌,差點跌倒。
“塗哥,你先打我,我錯了.......”
陳如龍捂着臉,連連求饒。
他哪敢在那麼多人面前承認,是自己幫塗建軍想的餿主意,給他搭的梯子?
這麼一搞,他上大學的夢,豈不是真的破碎了?
“你什麼你?都是因爲你,媽的,今天老子要是不教訓你,我都不姓塗!”
胡淑梅嚇的驚呼一聲,上前攔住。
“你瘋了,你竟然要動手打人!”
“放開如龍,放開他!”
他們這麼一鬧,又有村裏人圍了過來,對塗建軍指指點點。
塗建軍咬牙切齒,攥緊的拳頭,卻遲遲沒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