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房了。”
向小阿俏遞了個只有兩人明白的眼神,張揚轉身往樓上走去。
小阿俏見狀,心中似被小貓撓過般癢酥酥的,臉頰也微微發熱。
“壞蛋。”
低聲埋怨幾句,整理好賬本,再抬頭時,她已換上了冷豔御姐的模樣。
“你們繼續盯着。”
囑咐手下幾句,小阿俏握緊扇子,輕撩旗袍下擺,緩步上樓。
高跟鞋踏在木板上的聲音清脆悅耳。
到達張揚門前,她習慣性摸了摸臉龐,確認無誤後小心翼翼推開門。
室內昏暗,厚重的窗簾遮住了日光,看不清任何東西。
小阿俏輕喊一聲老板。
還沒等到回應,便被一股大力制住雙臂,推向牆壁。
“老……”
“嗯。”
此時,大陸酒店首筆大單的客戶——聯勝的大D處一片喧鬧。
忙碌的場面熱火朝天,手下不停接打電話,簡短交談後又掛斷。
大D環視辦公室,發現有人偷懶,隨手拿起煙灰缸砸過去。
那人頭部受傷,鮮血直流,跪地求饒。
這一幕吸引了正在通話的手下注意,短暫暫停後,他們又投入工作,生怕惹惱上司。
“帶走!”
大D神色猙獰,其他下屬緊張低頭,迅速執行任務,以免重蹈覆轍。
清理完後,大D從抽屜取出兩包信封遞給長毛,雙腿擱桌,滿是自信:
“這裏有四十萬,每份二十萬,去找魚頭標和官仔森,讓他們轉達給叔伯。”
“請叔伯支持我做坐館。”
“明白,老大。”
長毛點頭應允,未再多言。
大D蹺着二郎腿,帶着幾分傲氣與篤定的表情說道:“我大D沒什麼特別的,但勝在人多,錢多!”
“阿樂也想跟我爭坐館的位置?他哪有那個資格!”
...
第二天,大陸酒店。
經過深思熟慮,張揚決定對現有的人員進行分級,分爲金牌和鐵牌兩類。
這樣做既能幫助顧客更好地理解服務等級,也能讓外界清楚大陸酒店的實力。
鐵牌與金牌,單從名字就能區分出不同。
鐵牌相當於奇人館的人,這類人略強於普通人,主要負責簡單任務。
酒店目前的做法是把容易的任務交給他們。
而復雜任務,比如之前對付過的外國商人、後來的韓琛、還有被震懾住的倪坤等大型社團的核心人物,則需要金牌級別的人員來完成。
比如酒鬼、納三少。
張揚喚來小阿俏,將設計好的圖紙遞給她。
圖紙上繪有一個戒指,頂部有顯眼的圖案——兩把交叉的劍。
“按照這個樣式打造一批戒指,分成黑色和金色兩種。”
張揚指着圖紙解釋說:“從現在開始,酒店的工作人員分爲兩級,分別是金牌和鐵牌。”
“金牌嘛……就是像三少和酒鬼這樣的,鐵牌則是奇人館的成員。”
“至於你……”
說到這裏,張揚用手指輕輕抬起小阿俏精致的下巴:“你也可以佩戴一枚。”
“老板怎麼安排,阿俏都聽您的。”
...
沒過多久,小阿俏便完成了張揚交代的任務。
五十枚象征鐵牌的戒指和十枚象征金牌的戒指均已制作完畢,這意味着大陸酒店的員工即將擁有明確的等級劃分。
酒店三層,張揚正坐在自己房間內休息,忽然聽到門外傳來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
是小阿俏。
張揚睜開眼睛:“直接進來吧。”
“老板。”
門開了,小阿俏端着托盤走進來。
托盤裏有兩個非常精致的小木盒。
“完成了?”
張揚問道。
小阿俏在屬於自己的位置坐下,偏過頭撒嬌道:“當然啦,老板交代的事情,阿俏怎麼會拖延呢。”
“是嗎。”
張揚笑了笑,伸手捏了捏身旁佳人的小鼻尖:“那你想得到什麼獎勵呢?”
"獎勵的話..."小阿俏用指尖輕點下巴,做出沉思的模樣,顯得格外俏皮。
片刻後,她眼中閃過一抹狡黠,雙臂環上張揚的脖子:"只要老板每天都讓我陪在身邊,這就是對我最好的獎賞了。”
"你真會說話。”
張揚從果盤中摘下一顆櫻桃,放入小阿俏嘴中。
她含着甜意靠在張揚肩頭,隨後打開桌上兩個盒子:"老板,鐵牌戒指有五十枚,金牌的有十枚。”
"都是依照您提供的圖紙制作的,分毫不差。”
"哦?是嗎。”
張揚微揚眉梢,從裝有金戒的盒子裏取出一枚:"那讓我幫你戴上試試,看看合不合襯。”
"若不合,我就割下這只手。”
小阿俏笑着,抱緊張揚的脖子。
"別這樣,你是我們大陸酒店的形象擔當。”
張揚替她戴上戒指,調侃道:"外頭怎麼稱呼你來着?聽說叫冰玫瑰?"
"管它什麼玫瑰,阿俏永遠都是老板的小阿俏。”
小阿俏晃晃手指,金戒極爲貼合。
"好,去叫三少他們來,我分發戒指。”
打趣完,張揚轉入正題。
小阿俏點點頭,起身去請人。
不一會兒,納三少與酒鬼領着奇人館的人進屋。
張揚目光示意桌上的木盒:"盒內戒指,三少和酒鬼各拿一枚金戒,其餘奇人館成員每人一枚黑戒。”
"自今日起,大陸酒店將分設金牌與鐵牌兩級員工,清楚了嗎?"
"明白。”
納三少與酒鬼相視一眼,深知此令的重要性。
等級劃分後,他們這些金牌員工將隨大陸酒店之名在港島廣爲人知。
即便看似灑脫的酒鬼,對此也不免心動;更別說一向重視聲譽的納三少。
此後一段時間,因新設的金牌、鐵牌制度,前來委托任務的雇主增多。
大多出手闊綽且作風張揚的雇主,更傾向聘請金牌員工執行任務。
如此一來,不僅成功率更高,也能讓對手心生畏懼。
隨着酒鬼與納三少頻繁行動,港島大半區域開始流傳兩人威名。
其中一人戴禮帽穿西裝,步態搖晃似醉漢,卻比酒鬼更爲神秘莫測。
他總能從意想不到的地方發起攻擊,令人防不勝防。
另一個角色陰險狡詐,留着長辮,擅使 ** 。
此人名叫納三少,他的出現往往預示着極度的痛苦。
港島黑白三界的人開始關注大陸酒店。
某日下午,張揚召集納三少和酒鬼來到房間。
他計劃將大陸酒店從三層擴展至六層,並收購隔壁兩家店鋪合並入內。
酒店的名聲漸響,主樓的外觀也需要提升,顯得更加宏偉。
“處理好旁邊兩家店鋪的事宜,都買下來。”
張揚說完便打開保險櫃取出八百萬放在桌上,“做得幹淨利落些。”
“收購後讓施工隊拆牆打通。”
他對兩人交代完畢後離開。
夜晚,張揚帶小阿俏來到對面一家廢棄的商鋪。
招牌布滿塵埃,門口貼滿雜亂廣告,顯然已荒廢多時。
“你覺得這地方如何?”
張揚問小阿俏。
她環顧四周,“快撐不住了吧,沒人維護。”
“正合我意。”
張揚走近拍拍積滿灰塵的桌椅,“改名‘白鳥’,由你管理。”
小阿俏心動了,她熟悉這一行。
在原故事中,她便經營類似生意。
若接手此處,定駕輕就熟。
“買下這裏,你便是老板娘。”
張揚表明意圖,“負責搜集江湖消息。”
“裝修費用不少吧。”
小阿俏略顯憂慮。
盡管知曉酒店盈利頗豐,作爲主要後勤負責人的她仍覺得花費過高。
但當真正要花錢時,她依舊免不了感到心疼。
“是啊,裝修確實是大頭。”
張揚認同了小阿俏的看法。
對於這類娛樂場所而言,買地和其他開銷其實並不算多。
真正的重頭戲在於裝修。
無論是室內還是室外,都必須采用奢華風格進行裝飾。
一方面,這樣的裝潢能夠吸引更多顧客,畢竟來這裏消費的人大多注重面子。
沒人願意去環境破舊的地方炫耀。
另一方面,豪華裝修也能體現老板的實力,給那些心存挑釁或找茬的人一個警示,讓他們衡量自己的實力是否足以招惹。
“不過對我們來說,這個大頭金額不算太多,百十萬左右,頂多兩百萬足夠了。”
張揚拍了拍牌子上的塵土,露出下面的聯系方式。
“我聽老板的,老板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見張揚已下定決心,小阿俏也沒再多勸。
仔細想想,老板說得對。
陸洲酒店始終是這類生意,不會有人沒事就往這裏跑。
即使有這樣的人,他們也不會在這裏閒聊。
而KTV則不同,在這裏玩免不了要喝酒。
人一旦喝醉,話匣子和心中的秘密就會不受控制地傾瀉而出。
“好,就這麼辦,把這個號碼記下來,到時候讓人去聯系。”
張揚吩咐道,小阿俏仔細盯着牌子上的號碼,牢牢記在心裏。
“那我們……”
小阿俏確認了聯系方式後,抬頭望向天上的明月。
此刻已是深夜。
“當然是回去休息啦。”
張揚輕輕點了下小阿俏的鼻尖,笑了起來,讓她羞澀地低下頭。
——荃灣大道的一家茶館門口聚集了幾十個穿着各異的男子,他們正在抽煙聊天。
若仔細觀察,會發現這些人之間氣氛略顯緊張,他們三五成群分成幾組,交談時還用凶狠的目光偷瞄對方。
進到茶館內,一樓同樣坐滿人群,但他們的着裝明顯更加正式。
清一色的西裝打扮,每個人腰間都鼓鼓囊囊的,還戴着墨鏡。
他們神情嚴肅,偶爾抬眼瞄向天花板。
這座茶館屬於和聯勝,今日是一場關於新任坐館的會議,在二樓進行。
會議的核心人物是鄧伯。
此刻二樓房間裏,肥胖的鄧伯坐在茶桌前,周圍光線昏暗。
揚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灑進來,勉強照亮了他面前的小茶桌。
茶桌旁除了鄧伯外還有兩人,其他人則坐在稍遠的位置。
“阿樂承諾,只要當上坐館,就會帶領幫派拿下尖沙咀。”
一名支持阿樂的長輩說道。
話音未落便被另一人打斷。
此人戴着眼鏡,年約五旬,也坐在茶桌前,陰揚怪氣地冷笑道:“人人都說是爲了幫派,難道不是爲了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