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承諾下一屆會支持他。
然而,這次大D再次受到阿樂的排擠,讓他更加不滿。
與此同時,在一個涼茶鋪外,小弟巡邏着,大埔黑則坐在鋪子裏專注地聽着收音機,激動地喊着號碼。
“六號!六號!”
他握緊手中的彩票,隨着解說的聲音一起呐喊。
當八號被報出時,他瞬間泄氣,頹然倒下。
盡管如此,他並不太在意失敗,繼續喝茶調整心情。
相比起阿樂和大D對坐館職位的興趣,大埔黑顯得淡泊得多。
他在九龍城寨經營着冰鮮雞運輸業務,生意遍布港島,生活富足,人脈廣泛,聲望也不錯。
沒事的時候,他會乘船去海邊吃海鮮、喝酒、吹海風。
心情好就買彩票娛樂一下,不好就喝杯涼茶消愁。
這種生活令他感到滿足。
一杯涼茶下肚後,收音機裏又傳來賽馬的聲音,大埔黑整理好姿勢準備繼續聽。
就在此刻,門外一個下屬慌忙闖入房間。
"怎麼回事?" 大埔黑關掉收音機,對下屬如此慌亂的表現頗感不滿。
在他看來,東莞仔在世時從不會這樣。
大埔黑注重手下人的紀律性,更欣賞那些行事幹脆利落的屬下。
"大佬...東...東莞仔出事了!" 小弟瞪大雙眼,滿臉震驚。
大埔黑聞言猛然起身,神情短暫失措。
但很快恢復平靜,揮了揮手:"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東莞仔終究還是走了。
可惜,平日裏還算得力的手下。
可惜,被阿樂所害。
表面上,阿樂顯得仁義且沉穩。
然而,大埔黑清楚,私下裏阿樂心狠手辣,不過是個笑裏 ** 的角色。
"唉,來生做個明白人吧。”
大埔黑以涼茶代酒,仰頭敬天,隨即繼續專注他的賭馬事務。
東莞仔主動追隨阿樂,如今生死與己無關,全憑天意。
稍作緬懷便罷。
次日晚上,荃灣一條荒僻街道傳來喊殺聲。
一名寸頭男子拼命奔跑,還不時回頭張望,確認追趕他的持械矮騾子是否靠近。
他身後,數十名矮騾子手持凶器狂追,怒罵不止。
這名被追捕者是飛機,目標是大陸酒店。
當前江湖中,大陸酒店威名最盛,勢力最強。
飛機意圖投奔此處尋求庇護。
邊跑邊躲,飛機很快抵達大陸酒店門前。
回頭再看不遠處的追兵,他顧不得胸口劇烈疼痛,踉蹌沖入酒店。
同一時刻,追兵趕到酒店外。
看到飛機進入酒店後,領頭之人面色驟變,憤然握緊雙拳:"算他走運!撤!"
大陸酒店,江湖中人皆知其背景復雜。
近期名聲大噪,氣勢逼人。
在這種地方貿然行動顯然不明智。
飛機剛進酒店即被守門的鐵牌攔下詢問來意。
"我要見你們老板!有急事!" 飛機氣喘籲籲地說。
"找老板?" 鐵牌上下打量飛機,心中存疑。
察覺到對方的戒備,飛機直言:"我想投奔張老板!兄弟,請幫我通報一聲!"
“你就在這裏等等吧。”
這種事他做不了主,只能去找張揚。
然而在離開前,他也沒忘記給旁邊幾位奇人館的人使了個眼神。
飛機找到一處位置坐下,幾位奇人館的人圍過來,從各個角度打量着他。
趁着等候的時間,飛機悄悄觀察起酒店的格局。
酒店裝修十分奢華,大廳寬敞無比,這足以說明這家大陸酒店的實力不容小覷。
這裏的老板絕非等閒之輩。
沒過多久,飛機注意到二樓樓梯口走出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年輕人。
此人年紀輕輕,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
但飛機能夠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無與倫比的自信。
“你就是飛機。”
張揚從樓梯緩緩走下,目光落在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身上。
飛機行事果斷狠辣,野心勃勃,瘋狂程度堪比某些頂尖人物。
就像一把鋒利的劍,運用得當威力無窮。
然而鋒利的劍也存在傷及自身的風險。
“張老板!我想加入您的陣營!”
飛機站起身,直言不諱地說:“外面的情況我已經聽說了。”
“你和聯勝的兩位長輩結仇,現在勢頭正旺。”
“所以這就是你的目的?”
張揚的表情平靜,看不出有任何情緒波動。
飛機點點頭,言語依舊直接現實:“誰強勢我就追隨誰。”
“系統任務發布:懲戒阿樂!”
“任務獎勵:飛機的完全效忠,五百萬元港幣。”
“夠幹脆,夠實際,我很欣賞。”
張揚掩飾住眼中的驚訝,飛機的到來觸發了一項任務,這無疑是件好事。
而且飛機性格剛毅,值得好好利用。
張揚在沙發上落座,蹺起二郎腿,對面前站着的飛機表現出一種漫不經心的態度。
“不過這裏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
聽聞此言,飛機臉上掠過一絲失落。
緊接着,張揚的聲音再次響起。
“接受一項考驗,讓我確認你是否具備跟隨我的資格,至於要不要加入,由你自己決定。”
“我飛機從不畏懼挑戰,張老板您盡管吩咐。”
“很好,非常坦率,我對你充滿信心。”
張揚微笑着,從口袋裏拿出一根雪茄。
身旁有人立刻上前恭敬地協助處理,並點燃了它。
張揚接過雪茄含入口中,靠在沙發上,嘴角微揚看向飛機:“聯勝北角區堂主,樂少,你有所耳聞嗎?”
“略有聽聞他的名號。”
“這就夠了。”
張揚吐出煙圈,笑意漸斂,“他的某些作爲令我不悅,我和他之間有些過節。”
“張先生,您想讓我如何行事?”
“給他一點教訓。”
張揚目光沉穩,輕撫手中雪茄,“用工具敲醒他的腦袋,讓他明白,有些事不是他能輕易挑釁的。”
“提醒他保持清醒,別隨意觸碰不該碰的人。”
“你真能做到?”
“沒有什麼不敢的事。”
飛機面無表情,但語氣中透着股悍勇之氣。
“很好,我欣賞你的果斷。”
張揚滿意地點點頭,對吧台打了個響指。
小阿俏一直留意這邊動靜,她正觀察張揚如何掌控局面。
見張揚示意,她瞥了一眼緊張忙碌的飛機,立刻心領神會。
她從吧台取出一瓶頂級威士忌與兩只杯子,加入冰塊。
接着叫來助手送走一杯,另一杯則親自端至張揚面前。
放下手中的扇子,她身着修身旗袍,步伐優雅地走向張揚。
靠近時,將威士忌遞到他唇邊。
“酒香濃鬱,回味甘甜。”
張揚笑着輕觸她的額頭,視線轉向飛機。
這時,助手已將另一杯威士忌送來。
“這是我特意準備的,消暑提神。”
“多謝張先生!”
飛機恭敬地低頭接過,一口飲盡。
“記住了,這是我的話。”
張揚凝視着手中的雪茄,手臂收緊攬住身旁女子:“今後跟隨我,這裏不會有任何人再對你不利。”
“一切遵從老大吩咐!”
另一邊,阿樂在家指導兒子丹尼彈鋼琴。
除了學校教育外,他也像其他家長那樣爲丹尼報名各種興趣班,如鋼琴、數學、禮儀及體能訓練等。
琴聲悠悠從窗間溢出。
阿樂立於門前,雙臂環抱,靜靜聆聽。
家中的他更像普通父親,而非黑幫領袖。
白色襯衫搭配針織外套,目光慈愛地看着正在練習的兒子。
“不錯,繼續努力。”
一曲結束後,阿樂微笑着鼓勵。
丹尼轉過頭,臉上帶着笑意:“您下周的比賽會來嗎?”
“當然,兒子的比賽我怎麼能缺席,到時候就算有事也要推掉。”
阿樂上前拍拍丹尼的肩,信心滿滿地答應下來。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吸引了父子二人的注意。
“進來。”
門緩緩打開,大頭走了進來,站在阿樂身旁,沉默不語。
“好好練琴。”
阿樂拍拍丹尼,隨後和大頭一同走出房間。
“怎麼了?”
到了外面,阿樂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看着大頭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心裏隱隱不安。
“是東莞仔的事……”
大頭聲音低沉,滿臉遺憾地說:“東莞仔出事了,聽說昨晚在大陸酒店被人……”
“消息已經傳開了,不少兄弟都知道了。”
“什麼?”
阿樂第一次露出這樣的神情,心中的憤怒難以抑制。
東莞仔的死倒沒什麼,但自己的顏面受損才是最令他惱火的。
這個廢物!阿樂心中暗罵。
然而,當看到大頭臉上的惋惜時,他也迅速換上一副義氣深重的表情。
“是我的錯,東莞仔是因我才遭遇不幸,我對不起他。”
“你去他家看看,別讓他們家人太過傷心。”
阿樂嘆了口氣。
大頭鄭重地點點頭,被阿樂的舉動觸動,默默離開。
等大頭走後,阿樂臉上的僞裝徹底卸下,陰沉得可怕。
剛認下的幹兒子,這件事已經在社團中傳開!
這個廢物!剛派出去就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還說打架勇猛,敢打敢拼!未來的雙花紅棍呢?
真是廢物!一點用都沒有!
若非顧及手下情緒,不想讓人心寒,連燒紙錢都不會給!
發泄完內心的怒火,阿樂回到屋裏,看着丹尼繼續練琴。
第二天清晨,丹尼要去上學。
阿樂簡單準備了早餐。
在和聯勝的幾位堂主中,阿樂算是一個特別的存在。
雖然手段冷酷,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但在家中,他展現出了另一面。
他對丹尼關懷備至,無論是功課還是額外的練習,他總會抽出時間監督。
阿樂推開丹尼臥室的門,發現他還躺在床上。
今天是周一,丹尼上午要返校報到,下午則需前往補習班上課。
"該起床吃飯了。”
阿樂輕聲喚醒丹尼後獨自走出房間。
他仍在回想大頭昨日提及的事,懊惱自己這次真的失誤了,錯估了東莞仔,丟了顏面。
鄧伯與社團上下都在關注他的下一步行動,家中事務亟待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