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柴的餘韻尚未散去,掌心和手臂殘留着用力後的微微酸痛感,以及木頭粗糙紋理摩擦帶來的真實觸感。院子裏堆起了小山似的整齊柴垛,散發着清新的鬆木香,混合着陽光和汗水的味道,構成了一曲無聲的勞動贊歌。
林薇正和張藝興一起收拾散落的木屑,何炅拿着掃帚走過來,臉上帶着慣有的溫和笑意:“辛苦了辛苦了,幹得真不錯!看這柴劈得多整齊。”
“何老師過獎了,都是藝興哥教得好。”林薇笑着回應,用袖子擦了擦額角的汗珠,臉頰紅撲撲的,帶着運動後的健康色澤。
“主要是林薇學得快。”張藝興也笑着補充了一句,語氣真誠。
就在這時,系着圍裙的黃磊從廚房探出頭來,手裏還拿着鍋鏟:“哎,藝興,林薇,柴劈完了正好!跟我下地去!咱們中午加個菜,摘點新鮮的豆角和黃瓜回來!”
“下地摘菜?”林薇眼睛一亮,這聽起來比劈柴更有田園生活的意境!
“行,黃老師!”張藝興應得幹脆,顯然對這項“業務”很熟悉了。
三人戴上節目組準備的草帽,扛着小竹筐和農具,沿着蜿蜒的田埂向蘑菇屋不遠處的菜地走去。陽光已經變得有些熾烈,曬在皮膚上微微發燙,空氣中彌漫着泥土被曬熱後特有的、略帶腥氣的芬芳。路邊的野草長得茂盛,掛着晶瑩的露珠早已蒸發不見。
菜地不大,但規劃得井井有條。一畦畦整齊的田壟上,各種蔬菜生機勃勃:翠綠的豆角藤攀爬在竹架上,垂下一串串飽滿的豆莢;黃瓜藤蔓匍匐在地,綠葉下掩藏着帶刺的鮮嫩黃瓜;還有紅彤彤的番茄、紫色的茄子、青翠的小白菜……色彩繽紛,充滿了豐收的喜悅。
“哇,這麼多菜!都是黃老師您種的嗎?”林薇忍不住贊嘆,看着眼前這片生機盎然的景象,心情也跟着雀躍起來。這和超市裏碼放整齊的蔬菜完全不同,帶着泥土的芬芳和生命的活力。
“那可不!”黃磊帶着點小驕傲,指着菜地,“這片是豆角,那片是黃瓜,番茄在那邊……藝興,你帶林薇去摘豆角,要挑這種鼓鼓的,顏色深的,嫩的。”他示範性地摘下一根飽滿的豆角,“我去摘點黃瓜和番茄。”
“好嘞!”張藝興接過任務,領着林薇走向豆角架。
豆角架一人多高,茂密的藤葉交織成一片綠蔭。林薇學着張藝興的樣子,伸手去夠高處飽滿的豆角。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她低估了豆角藤的“韌性”。看着張藝興手指輕輕一掐,豆角就應聲而落,動作輕鬆寫意。輪到她時,要麼是用力過猛,差點把整根藤扯下來;要麼是角度不對,掐不斷豆角柄,反而把豆角皮撕破了;要麼就是沒看清,摘了個被蟲子咬過的……
“哎呀!”一聲低呼,林薇的手被豆角藤上細小的倒刺刮了一下,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紅痕。
“小心點,”旁邊的張藝興立刻看過來,眼神帶着關切,“藤上有小刺,別太用力。”他自然地伸出手,示範給她看,“你看,捏住豆角柄靠近藤蔓連接的地方,輕輕一掰,就下來了。”他的動作輕柔精準,豆角完好無損地落入筐中。
“哦,這樣……”林薇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模仿着。這一次,她屏住呼吸,集中注意力,捏住豆角柄的根部,輕輕一用力。
“啪嗒。”一聲輕響,豆角成功摘下!
“成功了!”她開心地笑起來,像個第一次完成手工的孩子,把戰利品展示給張藝興看。
“對,就是這樣!”張藝興也笑了,酒窩淺淺,“慢慢來,別着急。”
有了成功的經驗,林薇的動作漸漸熟練起來。她彎着腰,在豆角架下穿梭,認真地挑選着飽滿的豆角,小心地避開藤蔓上的尖刺。陽光透過藤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點,落在她的草帽上和汗溼的脖頸上。額前的碎發被汗水黏在皮膚上,她也顧不上擦,全神貫注於手中的“采摘大業”。
不一會兒,她的小竹筐底就鋪上了一層新鮮的豆角,翠綠欲滴,散發着清甜的香氣。成就感油然而生,沖淡了笨拙帶來的小尷尬。
“林薇!藝興!過來幫把手!”黃磊在黃瓜地裏喊道。
兩人聞聲過去。只見黃磊正彎腰從茂密的黃瓜藤蔓裏往外摘黃瓜,動作麻利。他指了指旁邊幾根又長又直、頂花帶刺的鮮嫩黃瓜:“這幾根夠水靈,摘下來小心點,別把刺弄掉了,影響口感。”
林薇看着那黃瓜上密布的細小尖刺,有點發怵。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想學着黃磊的樣子捏住黃瓜柄,但手指剛碰到黃瓜表面,就被那硬硬的刺扎得縮了回來。
“嘶……”她倒吸一口涼氣,指尖傳來清晰的刺痛感。
“哈哈,被扎了吧?”張藝興在一旁看到,忍不住笑出聲,但眼神裏沒有嘲笑,只有善意的調侃,“黃瓜刺多,得這樣。”他走過來,直接上手,用拇指和食指的指腹穩穩地捏住黃瓜柄靠近瓜體的光滑部分,避開密集的刺區,然後手腕一翻,輕鬆地將一根黃瓜摘下。“喏,這樣就不扎手了。”
林薇看着他輕鬆的動作,再看看自己微微發紅的指尖,有點小懊惱,又覺得好笑。她再次嚐試,學着張藝興的樣子,用指腹捏住柄部光滑處,屏住呼吸,輕輕一掰。
黃瓜順利摘下!雖然動作還有點僵硬,但成功了!
“謝謝藝興哥!”她鬆了口氣,笑容裏帶着感激和一絲小小的得意。
三人配合着,很快小竹筐就裝滿了新鮮的豆角、黃瓜和幾個紅彤彤的番茄。沉甸甸的收獲感,讓所有的辛苦都變得值得。
太陽升到了頭頂,溫度明顯升高。汗水順着額角、鬢邊不斷滑落,後背的衣衫也溼了一片,黏膩地貼在皮膚上。林薇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快要流進眼睛裏的汗水,草帽下的臉頰熱得通紅。
“熱壞了吧?”黃磊看着兩個年輕人,“走,回去歇會兒,喝點綠豆湯解解暑。”
“太好了!”林薇立刻響應,嗓子確實有點幹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