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網吧”的灰塵似乎還在Tung Sahur(孫笑川)的木頭紋理裏打轉,東雪蓮那句經典的“差不多得了”和雪花屏的嗡鳴猶在耳畔。
東北雨姐卻是個雷厲風行的主兒,一聽“梗獸叢林”可能有地方修木頭,還能“整點野味”,扛起她那根金燦燦、沾着點不明穢物的巨型玉米棒子,腰間的粗陶酸菜缸晃蕩着,大手一揮:
“走起!老鐵!姐帶你開葷去!”
服務器叢林的壓抑感在深入“東南象限”後愈發濃重。
扭曲的廣告牌閃爍着意義不明的亂碼,數據塵埃形成的“霧氣”帶着臭氧的刺鼻味。
流淌的冷卻液不再是熒光的溪流,而是粘稠的、如同石油般黑亮的沼澤,散發着腐朽電子元件和過期機油的混合惡臭。
空氣中彌漫着一種無形的壓力,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破碎的顯示屏後面窺視。
“這嘎達…味兒不對啊。”
雨姐皺着鼻子,碎花紅棉襖的袖子擼得更高,露出肌肉結實的小臂,巨型玉米棒子警惕地橫在身前,
“蓮兒指的路沒錯吧?咋感覺像進了哪個牲口棚後巷?”
Tung Sahur(孫笑川)的木頭感知也捕捉到了異常。
體內四色混沌能量微微躁動,並非恐懼,而是一種…對某種強烈“存在感”的本能反應。
那是一種混合了汗味、皮革、雄性荷爾蒙以及…某種沉重壓抑的混沌氣息。
“砰!砰!砰!砰!”
“嗬!嗬!嗬!嗬!”
沉悶、規律、如同重錘擂鼓般的撞擊聲,伴隨着低沉、壓抑、仿佛從胸腔深處擠壓出來的嘶吼,穿透了數據迷霧,從前方傳來。
聲音帶着一種原始的、令人血脈賁張又隱隱不安的韻律。
雨姐虎目一凝:“有動靜!過去瞅瞅!”
兩人(?一木一人)循着聲音,繞過幾台傾倒後形成巨大陰影的服務器陣列。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卻又瞬間將荒誕感推向了新的高峰!
這是一片巨大的、被強行清理出來的圓形空地。地面不再是冰冷的金屬網格板,而是鋪滿了暗紅色、如同凝固血漿般的粗糙砂礫,踩上去發出“咯吱”的聲響。
空地邊緣,矗立着幾十根粗大的、閃爍着幽暗金屬光澤的黑色石柱。
石柱並非筆直,而是扭曲盤旋,頂端鑲嵌着巨大的、散發着渾濁黃光的眼球狀晶體!
那些眼球毫無生氣地轉動着,冰冷地俯瞰着場地中央。
空地中央,是一個高出地面數米的巨大圓形平台——深田競技場!
平台由不知名的暗色金屬鑄造,表面布滿了幹涸的深褐色污漬和嶄新的、縱橫交錯的深刻劃痕。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競技場的邊緣,並非欄杆,而是無數條蠕動的、末端帶着尖銳倒鉤的暗紅色血肉鎖鏈!
它們如同活物般纏繞、扭動,散發出濃烈的硫磺與血腥的混沌氣息。
而此刻,競技場的中心,正上演着一幕充滿力量與悲愴的畫面!
兩個極其高大健碩的身影,被數條粗大的血肉鎖鏈死死捆縛!
左邊一人,金發如獅鬃般狂野,面容剛毅如同古希臘雕塑,赤裸的上半身肌肉虯結,如同最完美的花崗岩雕刻,每一塊肌肉都蘊藏着爆炸性的力量!
正是比利·海靈頓!他雙目赤紅,咬緊牙關,粗壯的脖頸上青筋暴起,正用盡全身力氣,試圖繃斷纏繞在雙臂和胸膛上的鎖鏈!
每一次發力,鎖鏈上的倒鉤都更深地刺入他的皮肉,滲出暗紅的血珠,但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口中發出不屈的怒吼:
“Boy! Next! Door!” 每一個音節都如同戰鼓,敲打在壓抑的空氣裏。
右邊一人,黑發略長,面容冷峻,帶着一絲東方的神秘感(暗黑佟大爲!),同樣赤裸上身,肌肉線條流暢而充滿爆發力。
他正是Van!他的眼神如同淬火的寒冰,沉默地對抗着鎖鏈的束縛,身體以一種奇異的頻率小幅度震顫,每一次震顫都讓鎖鏈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仿佛在積蓄着某種暗流般的力量。
偶爾從牙縫中擠出的低吼,帶着奇特的韻律:“Deep♂Dark♂Fantasy…”
兩位兄貴之王,如同被囚禁的雄獅,在混沌的角鬥場中奮力掙扎!
而在競技場的另一端,一個巨大的、由暗影和扭曲金屬構成的王座上,端坐着兩個身影。
他們的形態在昏暗的光線下有些模糊,但那股熟悉的、混雜着街頭痞氣與混沌暴戾的氣息,瞬間讓孫笑川的意識警鈴大作!
是虎哥和刀哥!
但此刻的他們,早已不是長安城外的混混頭目。
他們的身軀似乎被混沌能量強行拔高、膨脹,覆蓋着粗糙的角質層和鏽跡斑斑的金屬護甲。
虎哥的頭上長出了一對彎曲的惡魔犄角,刀哥的雙臂則異化成了兩柄閃爍着暗紅能量流、邊緣布滿鋸齒的巨大骨刃!
他們周身散發着濃鬱的恐虐氣息,血腥、狂暴、毀滅!
“嗬嗬嗬……”虎哥發出低沉沙啞的笑聲,如同破風箱,
“兩個老古董,骨頭還挺硬!給老子叫!叫破喉嚨也沒用!在這‘深田競技場’,老子就是規矩!”
刀哥沒有說話,只是用他那雙燃燒着血焰的眼睛,冰冷地掃視着掙扎的比利和Van,骨刃相互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鏘鏘”聲,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更詭異的是競技場四周的“觀衆席”。
那些黑色石柱頂端鑲嵌的巨大眼球晶體下方,竟然吸附着無數個籃球大小、不斷蠕動、表面浮現出各種扭曲“阿黑顏”表情的混沌卵!
它們如同最惡趣味的觀衆,隨着虎哥刀哥的話語,發出意義不明的、粘膩的“咕嚕”聲和刺耳的尖笑,爲場內的暴行助威。
“臥槽?!”
孫笑川的意識在木頭裏炸了。比利王?!Van?!這他媽什麼夢幻聯動?!還有虎哥刀哥這倆孫子,投靠混沌後畫風更抽象了!
“嘿!那兩個癟犢子玩意兒!”
雨姐的暴脾氣瞬間就炸了!她可不管什麼兄貴哲學,只看到兩個大老爺們被鎖鏈捆着,被兩個一看就不是好鳥的玩意兒欺負!
她一把將肩上的巨型玉米棒子重重頓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震得地面砂礫飛濺,
“擱這兒欺負人?!問過你雨姐沒?!”
洪亮的嗓門如同炸雷,瞬間打破了競技場內壓抑的平衡!
虎哥刀哥猛地扭頭,血紅的眼睛鎖定了闖入者。
當看到雨姐和她腳邊那根枯槁的木頭樁子時,虎哥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更加猖狂的大笑:
“哈哈哈!我當是誰?原來是手下敗將的破木頭!還有個……賣酸菜的村姑?找死找到老子地盤上來了?!”
刀哥則死死盯着Tung Sahur,骨刃上的暗紅能量流暴漲:
“木頭……吞噬者……殺!” 他對Tung Sahur吞噬常熟阿諾的“事跡”顯然耿耿於懷。
“嗷——?!”
被鎖鏈捆縛的比利王和Van也看到了Tung Sahur和雨姐,眼中瞬間爆發出希望的光芒!比利王掙扎得更猛烈:
“Friend! Help!”
Van的眼神也銳利起來:“新たなる力…きたか!(新的力量…來了嗎!)”
“少他媽廢話!”雨姐柳眉倒豎,碎花紅棉襖無風自動,彪悍之氣沖天而起,
“老鐵,跟姐上!削他丫的!”
話音未落,她已如離弦之箭般沖出!目標直指王座上的虎哥!
腰間酸菜缸劇烈晃蕩。
Tung Sahur(孫笑川)憋屈已久的邪火也瞬間點燃!
木頭腿猛地蹬地,枯槁的身軀帶着決絕的氣勢,緊隨雨姐之後,空洞的窟窿眼死死鎖定刀哥!
體內四色混沌能量瘋狂涌動,木質軀幹表面裂紋中流光四溢!
“不知死活!”
虎哥獰笑一聲,巨大的惡魔之爪猛地拍在王座扶手上!
轟隆——!
整個深田競技場劇烈震動!
平台邊緣那些蠕動的血肉鎖鏈如同被激活的毒蛇,瞬間分出十數條,帶着刺耳的破空聲和濃烈的血腥氣,朝着沖來的雨姐和Tung Sahur狠狠抽去!鎖鏈末端的倒鉤閃爍着幽冷的寒光!
“給爺滾開!”
雨姐一聲暴喝,面對抽來的鎖鏈不閃不避,掄起那根沉甸甸的巨型玉米棒子,如同揮舞着攻城巨杵,帶着千鈞之力狠狠砸向鎖鏈群!
砰!咔嚓!
粗大的血肉鎖鏈被硬生生砸斷好幾根!腥臭的污血和破碎的組織四濺!
Tung Sahur則展現出驚人的靈活性(木頭樁子的靈活?),枯槁的身軀在鎖鏈的縫隙間詭異扭動,險之又險地避開纏繞。
他體內混沌能量凝聚於“手”(一個樹瘤突起),帶着暗紅的毀滅氣息,狠狠戳向一條鎖鏈的連接處!
滋啦!
鎖鏈被戳中的地方瞬間焦黑、腐蝕!發出痛苦的嘶鳴!
兩人如同兩把尖刀,硬生生在鎖鏈的狂潮中撕開了一道口子,逼近了王座!
“有點意思!”
刀哥終於動了!他龐大的身軀從王座上站起,如同魔神降臨!
雙臂那兩柄巨大的骨刃交叉於胸前,暗紅能量流如同岩漿般奔涌!
“合體!碾碎他們!”
虎哥也站起身,發出一聲咆哮!他與刀哥的身體同時爆發出刺目的血光!一股恐怖的吸力從兩人之間產生!
在雨姐和Tung Sahur(以及掙脫鎖鏈無果、焦急觀戰的比利和Van)震驚的目光中,虎哥和刀哥那龐大的身軀,竟然在血光中如同液體般開始融合!
骨骼扭曲、肌肉膨脹、金屬護甲互相嵌合!
轉瞬之間,一個高達五米、擁有四條粗壯手臂、覆蓋着厚重黑紅角質鎧甲、頭顱如同虎頭與刀鋒混合體的恐怖巨人出現在競技場中央!——虎刀魔像!
它四條手臂,兩條是虎哥的惡魔巨爪,纏繞着硫磺火焰;
兩條是刀哥的巨型骨刃,流淌着暗紅能量!那顆猙獰的頭顱上,四只燃燒的血眼死死鎖定下方的渺小敵人!
一股遠超之前的、混合了混沌暴戾與街頭痞霸的恐怖威壓,如同實質般碾壓下來!
“吼——!!!”
虎刀魔像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四條手臂同時揮舞,帶起毀滅的風暴!
惡魔巨爪拍向雨姐,撕裂空氣!
巨型骨刃交叉斬向Tung Sahur,封鎖一切閃避空間!速度快得驚人!
“臥槽!合體了?!”
雨姐瞳孔一縮,巨型玉米棒子橫在身前格擋!
砰——!!!
雨姐連人帶棒被巨爪拍得倒飛出去,重重撞在一根黑色石柱上!
石柱震動,頂端的混沌卵發出驚恐的尖叫!酸菜缸差點脫手!
Tung Sahur也面臨着絕境!
骨刃的交叉斬擊封鎖了所有退路!
他體內的混沌能量瘋狂爆發,在身前形成一層四色駁雜的能量護盾!
鏘——!!!
護盾僅僅支撐了一瞬,便被骨刃蘊含的恐怖力量斬碎!
殘餘的沖擊力狠狠撞在Tung Sahur的木頭軀幹上!
咔嚓!
本就布滿裂紋的軀幹上,一道深可見“芯”的巨大裂痕猛然炸開!
木屑紛飛!孫笑川的意識劇震,仿佛靈魂都要被撕裂!
“Friend——!”比利王目眥欲裂,掙扎得更猛烈,鎖鏈深深勒入血肉!
“この力…解き放て!(這股力量…解放吧!)”Van眼中寒光大盛,身體震顫的頻率驟然提升到極限!
就在虎刀魔像獰笑着,四條手臂再次舉起,準備給予雨姐和Tung Sahur致命一擊的瞬間!
“喝啊啊啊啊——!!!”
比利王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怒吼!他全身的肌肉如同充氣般再次膨脹,古銅色的皮膚下青筋如同虯龍般暴突!
纏繞在他身上的血肉鎖鏈,終於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如同弓弦崩斷般的嘣嘣聲!
“Deep♂Dark♂Fantasy——!解放(Kaihou)——!!”
Van也在同一時刻發出一聲悠長而神秘的吟唱!
他身體周圍的空間仿佛扭曲了一下,一股無形的震蕩波擴散開來!
束縛他的鎖鏈應聲寸寸斷裂!
兩位兄貴之王,在戰友瀕死的危機刺激下,終於掙脫了混沌的枷鎖!
“Boy♂Next♂Door!”
“Ass♂We♂Can!”
兩聲充滿力量與哲學意味的戰吼響徹競技場!
比利王如同金色的狂獅,Van如同黑色的鬼魅,帶着無與倫比的氣勢,從兩側悍然撲向正準備行凶的虎刀魔像!
時機精準無比!正是虎刀魔像舊力剛去,新力未生,四條手臂高舉的破綻時刻!
比利王的目標是魔像右側那條揮舞骨刃的手臂!
他強壯的身軀凌空躍起,粗壯的手臂如同鐵鉗,精準無比地鎖住了魔像的肘關節!
標準的關節技!
全身力量爆發,試圖將其反關節折斷!
“唔?!”魔像的手臂猛地一滯!
Van的目標則是左側那條惡魔巨爪的手臂!
他的動作更快,如同滑膩的泥鰍,瞬間貼近魔像龐大的身軀,雙手如同穿花蝴蝶,帶着奇異的力量波動,死死扣住了魔像巨爪的手腕和肩膀連接處的薄弱點!擒拿鎖技!
魔像的兩條主要攻擊手臂,瞬間被兩大兄貴之王以最純粹的肉體力量和摔跤技巧死死鎖住!
它憤怒地咆哮,想要掙脫,但比利和Van的力量如同生根,一時間竟難以撼動!
“就是現在!老鐵!!”
雨姐從石柱下掙扎爬起,嘴角溢血,但虎目中的火焰燃燒得更旺!
她看到了戰機!
也看到了Tung Sahur木頭軀幹上那道觸目驚心的裂痕!一股怒火混合着彪悍的戰意直沖頭頂!
她猛地摘下腰間那油光鋥亮的粗陶酸菜缸!拔掉紅布塞子!
“嚐嚐俺老家的‘開胃菜’——!”
一股濃鬱到極致、酸爽中帶着詭異發酵氣息、仿佛濃縮了東北黑土地百年“精華”的深綠色酸菜汁液,如同高壓水槍般,從缸口狂噴而出!
目標,正是被兄貴鎖住、暫時無法閃避的虎刀魔像那張開的、咆哮着的巨口!
噗嗤——!!!
酸菜汁液精準灌入!
“嗷嘔——!!!”
虎刀魔像的咆哮瞬間變成了極度痛苦的幹嘔和窒息!
那酸爽霸道的氣味和強烈的腐蝕性(對混沌生物特攻?),讓它巨大的身軀劇烈抽搐起來!
鎖住它手臂的比利和Van都感覺到了那股力量瞬間的紊亂!
“Tung神!!”雨姐灌完酸菜汁,看都不看效果,對着Tung Sahur的方向發出震天怒吼,
“吼他丫的!用你吃奶的勁兒!!”
孫笑川的意識在劇痛和憋屈中早已沸騰!雨姐的酸菜攻擊、兄貴的舍身鎖技,如同點燃炸藥桶的最後火星!
體內尚未完全融合的混沌戰帥本源、孫狗靈魂深處積攢的所有抽象怨氣、被當成物品賜婚的怒火、被塔菲烙印的冰冷束縛感、以及剛剛被合體魔像差點劈碎的屈辱……
所有的一切,混合着「Wonder of you」那戲謔命運、引導強運的冰冷意志,化作一股前所未有的、足以撕裂靈魂的咆哮洪流,從Tung Sahur那枯槁的深淵巨口中,噴薄而出!
那不是聲音!那是精神污染!那是抽象解構!那是命運嘲弄的具象化!
“你——們——四——個——!”
(指向虎哥刀哥合體魔像)
“打——架——就——打——架——!”
“合——什——麼——體——?!”
“是——兄——弟——!”
“就——該——一——起——來——幹——我——啊——!”
“蘇——卡——不——列——!!!”
(最後一句模仿常熟阿諾的戰吼,卻充滿了極致的嘲諷!)
無形的聲浪混合着混沌能量的沖擊波、抽象解構的精神污染、以及「Wonder of you」被動觸發的、針對目標邏輯漏洞(強行合體的不穩定性)的厄運引導,如同毀滅的風暴,瞬間席卷了整個深田競技場!
這股風暴的核心,正是被酸菜汁灌喉、又被兄貴鎖住、精神與肉體都處於最脆弱混亂狀態的虎刀魔像!
“吼……呃……不……”
魔像四只血眼中充滿了混亂、痛苦和一種被觸及底層設定的荒謬感!
強行融合的身體結構,在這多重打擊下,內部能量沖突瞬間達到頂點!
咔嚓!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如同金屬和骨骼同時斷裂的爆響,從虎刀魔像龐大的身軀內部密集傳出!
它那四條手臂猛地僵直!覆蓋全身的黑紅角質鎧甲如同破碎的瓷器般,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
裂縫中迸射出失控的暗紅能量流!那顆虎頭刀鋒混合的頭顱痛苦地扭曲、變形!
“BOY♂NEXT♂DOOR!”
比利王感受到魔像力量的崩潰,怒吼着,全身肌肉再次賁張,鎖住關節的手臂爆發出最後的神力!
“ASS♂WE♂CAN!”
Van也同時發力,擒拿鎖技的力量透骨而入!
“給爺——開!”
雨姐掄起巨型玉米棒子,朝着魔像一條失控顫抖的腿狠狠掃去!
在三股物理力量的終極爆發下,在Tung Sahur那精神污染與厄運引導的致命一擊下——
轟隆——!!!!!!!
如同山崩地裂!
高達五米的虎刀魔像,那強行融合的龐大身軀,從內部被狂暴的能量和外部被撕裂的關節處,硬生生炸裂開來!
無數燃燒着火焰的惡魔角質碎片、斷裂的骨刃殘骸、混合着粘稠黑血和酸菜汁的污穢之物,如同暴雨般向四周激射!
恐怖的沖擊波將競技場中央的砂礫都掀飛了一層!
煙塵彌漫,能量亂流嘶吼!
當塵埃稍稍落定,競技場中央只剩下兩個癱倒在地、渾身浴血、氣息奄奄、勉強維持着人形(但惡魔特征和骨刃已消失)的身影——正是被打回原形的虎哥和刀哥!他們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和極致的虛弱,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而完成這終極合擊的四人:
Tung Sahur枯槁的軀幹半跪在地,那道巨大的裂痕觸目驚心,深淵巨口緩緩閉合,仿佛耗盡了所有力量。
雨姐拄着巨型玉米棒子,大口喘着粗氣,碎花紅棉襖沾滿了塵土和污血,但虎目依舊明亮。
比利王和Van雖然脫力,身上鎖鏈造成的傷口還在滲血,但互相攙扶着站得筆直。
比利王抹了把臉上的血污,露出一個標志性的、充滿力量感的笑容,朝着Tung Sahur和雨姐伸出大拇指:
“Good♂Fight!Friend!” Van也微微點頭,冷峻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認同:“哲學…は力なり(哲學…即是力量)。”
競技場四周,那些鑲嵌着“阿黑顏”混沌卵的石柱一片死寂。
所有的眼球晶體都黯淡無光,仿佛被剛才那場“哲學風暴”徹底震懾。那些蠕動的血肉鎖鏈也如同死蛇般癱軟在地。
深田競技場,破!
就在這時,Tung Sahur枯槁軀幹後方,空氣無聲地扭曲了一下。
東雪蓮那極其不穩定、邊緣破碎的全息投影,如同信號不良的電視畫面,艱難地閃爍了幾下,凝聚出來。
像素化的眼睛掃過一片狼藉的戰場和被救出的比利王、Van,最後落在傷痕累累的Tung Sahur身上。
電子合成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急促:
“信號…勉強…捕捉…”
“能量…波動…異常…”
“東北…偏北…方向…”
“檢測到…高濃度…‘反抗’…與‘鬥戰’…信息源…”
“疑似…目標…‘殘軀’…”
“坐標…鎖定…”
“滋啦——”
投影再次消失,留下一句關鍵的指引,如同投入平靜水面的石子,在剛剛結束大戰的四人心中,激起了新的漣漪。
大聖殘軀的線索,終於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