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軟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腹,那裏是她的軟肋,也是她的勇氣來源。爲了找到張起靈,爲了這個孩子,她似乎沒有更好的選擇。
“你真的知道他在哪?”張軟軟問道。
“我什麼時候說知道了?”黑瞎子笑了,“我只是說想想辦法。不過嘛,你待在我這兒,至少安全有保障。麒麟血這玩意兒,對我來說沒什麼用,但對別人來說,可是夢寐以求的玩意兒。”
他頓了頓,補充道,“放心,我對你沒興趣,就是看你一個小姑娘可憐,順便……”黑瞎子拖長了聲音,“就當是幫張起靈個忙吧,雖然那家夥多半不會領情。”
木屋比想象中整潔,角落裏堆着些雜物,中間生着個小火爐,暖意融融。黑瞎子指了指裏間的一張小床:“你睡那兒,我睡外間。”
黑瞎子摸着下巴想了想,“不過有條件的,第一,別亂跑,山裏不安全。第二,別問我不該問的事。第三,想吃東西自己動手,別指望我伺候你。”
張軟軟點點頭,心裏還是七上八下的。她看着黑瞎子熟練地生火、煮水,動作利落得不像個會順便幫忙的人。
在她穿越前的記憶裏,黑瞎子可不是什麼心善的人。這人和張起靈一樣活了很多年,又特別愛財,從來不做虧本買賣。
“你爲什麼要幫我?”她忍不住問。
黑瞎子往火裏添了根柴,火星噼啪作響:“都說了,看你可憐。”他側過臉,墨鏡在火光下反着光,“而且,多個麒麟血在身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呢?”他笑得狡黠,張軟軟卻莫名覺得,他這句話半真半假。
日子在等待中一天天過去,張軟軟漸漸適應了和黑瞎子同居的生活。他確實遵守了約定,沒碰她一根手指頭,也沒問過她太多私事。白天他時常出去,有時帶回些野味,有時帶回一身塵土和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晚上他就坐在火爐邊擦刀,或者翻看一些看不懂的古籍,偶爾會扔給她一本破舊的地理雜志解悶。
張軟軟的肚子一天天顯形,麒麟血的體質讓她比普通孕婦更有精力,孕吐反應也很輕微。她開始跟着黑瞎子學些簡單的野外生存技巧,辨認可食用的植物,處理小動物的皮毛。
黑瞎子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教她,偶爾會在她笨手笨腳時調侃幾句,但從不會真的讓她受傷。
她沒再追問張起靈的下落,只是偶爾在夜裏,摸着小腹,會想起那個沉默的男人。他現在在哪?還記得她嗎?他知不知道自己有了孩子?這些問題像藤蔓一樣纏繞在心頭,讓她夜不能寐。
黑瞎子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情緒,有一次吃完飯,他突然開口:“別想太多,張起靈那家夥命硬,死不了。”
張軟軟抬頭看他,火光映着他半邊臉,依舊看不清表情:“你到底和他什麼關系?”
她只知道黑瞎子和張起靈相識很久,至於兩人是什麼關系,她還真不知道。
“關系?”黑瞎子笑了笑,“算是一起下過幾次鬥的夥伴吧。不過他那人啊,冷冰冰的,跟個悶葫蘆似的,沒什麼意思。”他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他離開你,說不定是有不得已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