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年宋宋拉開車門,傅柏延從車內下來了,他靠在車門口不知道和年宋宋說了什麼。
神色淡淡的,瞧着有些懶意,喬凡霜也沒看出來傅柏延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是心跳都快了,她不想年宋宋上傅柏延的車,自己剛剛站在外面那麼久都沒有上,年宋宋要是上了,那些人會怎麼想自己呢。
喬凡霜盯着那邊,眼神一眨不眨。
過了一會兒,傅柏延動了,轉身拉開車門進去。
而年宋宋也跟着上車了。
喬凡霜咬牙,肯定是家裏要傅柏延這麼做的。
喬凡霜開車跟在那輛賓利後面。
年宋宋瞥了一眼後視鏡,什麼都沒說。
她垂下頭,看着手機。
老師正給她發消息。
-那麼,下周的拍賣會,這場畫就以你的名義拍賣。
年宋宋皺了一下眉,以她的名義......
她如今在圈子裏的名聲不好,如果用她年宋宋的名字,恐怕.....
-老師,我想取個藝名,不用本名。
-好,可以。
車到了傅家老宅。
年宋宋跟着傅柏延下車。
傅柏延站在她身旁,冷聲問:“你什麼時候回檀明灣。”
年宋宋頓了一下,“不回了,我找了房子。”
兩人一前一後得往前面走着,傅柏延聽此,勾起嘴角,語氣笑了一下,“你找了房子?你說的房子就是在那破房子伺候你媽和你妹?”
年宋宋沒說話,傅柏延話太過犀利,年宋宋不想花費時間在反駁他身上。
反正,他對自己從來就是這樣,不是冷嘲熱諷就是一臉冷淡不搭理人。
年宋宋還沒走近,就聽到了女兒歡呼的聲音。
她一進去,就看到笑笑蹲在傅頌雲面前,手上拿着平板。
年宋宋蹙了眉頭,她和笑笑說過幾次了,不要拿平板給小孩子玩,笑笑每次都應下,但又被年宋宋抓到幾次,每次問了,她說是孩子哭鬧着必須要玩。
年宋宋抬眼掃了一旁的男人,他視線壓根沒往女兒那邊看。
他不在乎她,自然也不在乎他們的女兒。
甚至,現在圈子裏的人,都還不知道,縱情花場的傅二公子是有女兒的人。
“媽媽......”傅頌雲低呼了一聲,趕緊把手裏的平板放下了。
她小心看了一眼笑笑,躲在了笑笑身後。
笑笑姐姐說了,千萬不能被媽媽看見她玩平板,不然她們兩個人都會被媽媽罵,所以傅頌雲每次玩平板都是躲着年宋宋,但是年宋宋以前每天都要陪她看她。
傅頌雲就很不想媽媽回去。
但是吧,這兩天媽媽一次都沒有回家,她心裏也有點想媽媽。
傅頌雲想,要是媽媽隔一天回來一次就好了,這樣她就可以隔一天玩一次平板。
傅頌雲走到媽媽身邊,正要牽她的手。
往常這個時候應該會抱起她的人卻略過她走進了內廳。
年宋宋是來解決問題的。
傅頌雲以前看到爸爸媽媽,總是會先靠向爸爸,但是這兩天都沒見到媽媽,有些想她,就先靠近她了。
誰知道媽媽居然不理她。
傅頌雲抱住爸爸的大長腿,抬着小肉臉嘟了嘟嘴,“爸爸......媽媽怎麼不抱我。”
傅柏延淡淡睨下眼,語氣一點不像個當爸的人,反倒像個混球,“她還不抱我呢,我找誰告狀去?”
傅頌雲撇了撇嘴。
笑笑趕緊過去,“雲雲,媽媽肯定是有重要的事,你是她親生的,她肯定是愛你的。”
笑笑輕快的說着這些,站着的傅柏延臉色卻沉了沉,隨即沒再管外面,大步走了進去。
傅柏延進去時,聽到母親正在問年宋宋,“你是不是打雲雲了?”
年宋宋頓了一下。
傅頌雲現在正是最調皮的年紀,不聽話的時候年宋宋也只是假裝的要打她而已。
她小時候受過苦,不想自己的女兒還受苦,就算是打那些都算不上是打。
年宋宋輕聲開口:“有時候不聽話了,會打一下。”
“你......”傅母皺眉,“你怎麼,不能打過分了啊。”
“什麼過分?”年宋宋看過去。
“那天晚上我把雲雲接過來,她晚上做噩夢,說你把打她,流血了。”
“媽,我從來沒有把她打流血過。”年宋宋都覺得不可思議,小孩爲什麼會說這種話呢。
自己怎麼可能把自己的孩子打得出血。
“我知道,我也不是那個意思,總歸是你的孩子,我就是說你別打太重,給孩子留下心理陰影。”
年宋宋蹙眉:“我很確定,我從來沒有打重過。”
年宋宋起身出去要找孩子。
迎面撞上站在門口的傅柏延,跟一堵牆似的。
她擰着眉,捂着自己鼻子。
傅柏延鼻尖溢過淡淡的甜香,是年宋宋身上的味道。
他彈了下胸前的衣料,冷聲冷氣的,“你能不能小心點。”
年宋宋唇瓣抿了抿,牙齒微微咬在一起,“對不起,髒了你衣服了。”
她立即後退兩步,從旁邊走出去。
傅柏延一手插在褲袋裏,站在門口,眼神微微垂着。
“你......”傅母原本想像之前一樣安慰一下二兒子,但想到這都第四年了,沒什麼好說的了。
於是嘆了嘆氣,跟了出去。
“雲雲,晚上做噩夢了?”年宋宋蹲在傅頌雲面前,拉着她的手。
傅頌雲癟了癟嘴,就要哭,她甩開年宋宋的手,“我才不要你關心我。”
剛剛她都不牽自己,也不抱自己。
笑笑姐姐說了,她不喜歡自己,因爲媽媽不喜歡爸爸,所以也不喜歡她,以後有別的小寶寶了,就不會再抱她了。
笑笑站在旁邊,拉住了傅頌雲,看向年宋宋:“你放心吧,就是小孩做噩夢......”
年宋宋剛好手機打來一通電話,也沒接着繼續說什麼了,直接出去庭院接電話。
電話是老師打來的,關於拍賣會的事情。
她提醒年宋宋,京市最大的拍賣會是傅家的。
年宋宋其實早就想過這個問題,拍賣會雖然是傅家的,但是傅家名下那麼多的資產,倒不見得傅家長一一去打點,下面都會有專門的人打點。
於是年宋宋說,“就在最好最大的拍賣會。”
場地是很重要的,在一個小型拍賣會,再好再貴的都拍賣不到太高的價,因爲坐在裏面的人就不會花費太高的價格去拍賣一件天價繡品,可在傅家的拍賣會就不一樣了,裏面的客人都是京市最上層的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