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家的系統開局送神裝，我的系統開局送個桶，還得自己撿破爛。別人家的副本門口是史萊姆，我的副本門口是帶激光網的銀行金庫。這遊戲體驗，極差！——凌奇，於潛入典當行前進行最後的“祈禱”。
市中心，“永鑫”典當行。
光是站在這棟看起來就很有年頭、裝修得跟小型堡壘似的建築對面，凌奇就感覺腿肚子有點轉筋。
厚重的花崗岩外牆，少得可憐的窗戶還都裝着比手指還粗的防盜欄杆，門口站着兩個穿着保安制服、眼神犀利、腰間鼓鼓囊囊的壯漢。高清攝像頭幾乎無死角地覆蓋了每一個角落，旋轉的紅光點像是惡魔的眼睛。
這哪裏是典當行？這分明是諾克斯堡海都市分堡！
“桶哥……”凌奇的聲音帶着哭腔，躲在對街小巷的陰影裏，和旁邊一個僞裝成老舊消防栓的燭龍（它又換皮膚了）竊竊私語，“你確定是這裏？通風管道在金庫附近？咱們這不是去采集，是去自首吧？還是帶着作案工具那種！”
燭龍的電子眼微微閃爍（從消防栓的某個小孔裏）：“能量信號源確認。節點位於地下三層，金庫東南角通風系統第三號過濾網後方約一點七米處。根據建築藍圖（剛下載的）和能量掃描，這是最優路徑。”
“最優送死路徑吧！”凌奇快崩潰了，“你看看這安保！你看看這攝像頭！咱們倆現在過去，估計還沒摸到後院圍牆，就被按地上了！然後明天社會新聞頭條就是——《震驚！兩笨賊企圖挖掘地道進入典當行，其中一人竟僞裝成消防栓》！”
“你的擔憂存在合理性。”燭龍居然表示了贊同，但下一秒就讓凌奇剛升起的一點希望破滅，“因此，需要制定周密的計劃。第一步，聲東擊西，引開正面注意力。”
“怎麼引？你去跳廣場舞嗎？”凌奇沒好氣地問。
“方案A：由我遠程制造小範圍電路過載，引發火災警報。方案B：你前往正門，假裝詢問典當流程並伺機制造騷亂，例如突然脫衣跳舞。”燭龍平靜地列出選項。
凌奇想象了一下自己在大庭廣衆之下尬舞的畫面，頓時一陣惡寒：“我選A！絕對選A！等等……電路過載不會真着火吧？”
“可控範圍內。主要觸發警報系統，吸引安保人員前往排查。預計爲我們爭取4分37秒時間。”燭龍計算道。
“才四分多鍾？！”凌奇感覺時間緊迫得像上了死刑台倒數讀秒。
“足夠。第二步，利用幹擾時間，從後方員工通道附近的廢棄垃圾清運口進入地下管網。該入口監控年久失修，且物理鎖芯可被破解。”燭龍繼續部署，“進入後，按照我提供的路線圖快速移動至目標通風管道。”
它說着，凌奇眼前那個單眼的“靈能視覺”鏡片上，立刻浮現出一幅復雜的地下管網和通風系統結構圖，一條閃爍的綠色虛線標注出了行動路線。
“第三步，安裝微型能量采集器（用邊角料剛做的），采集5-7分鍾，然後原路撤回。”
凌奇咽了口唾沫，感覺手心全是汗：“聽着……好像……有點可行？但萬一被發現了呢？”
“第四步，應急預案：若被發現，嚐試利用你的能力進行小範圍回溯規避。若規避失敗，我會嚐試釋放強光與噪音幹擾，你負責全力逃跑。若逃跑失敗……”燭龍的電子音停頓了零點一秒，“……我會嚐試記錄對方攻擊模式並爲你爭取時間，但無法保證成功率。”
凌奇：“……” 這應急預案跟沒有有什麼區別？！最後不就是“你殿後，我快跑”嗎？！
“行動倒計時開始。”燭龍根本不給他猶豫的機會，“10，9，8……”
凌奇心髒狂跳，只能硬着頭皮上。
“……3，2，1！行動！”
只見對面街角的消防栓極其輕微地震動了一下，一道無形的能量脈沖沿着地下電纜瞬間竄入永鑫典當行。
下一秒！
“嗚——嗚——嗚——！”
刺耳的火災警報聲猛地從典當行內部響起！紅色的警報燈瘋狂閃爍！
正門的兩個保安臉色一變，立刻按住耳機聽取指令，其中一人快速跑進店內，另一人則緊張地戒備着門口突然增多的人群。
“就是現在！”凌奇腦海中響起燭龍的聲音。
他咬咬牙，壓低頭上的棒球帽，從巷子裏竄出，快步繞向典當行後方。僞裝成消防栓的燭龍也無聲無息地懸浮起來，緊跟在他身後。
後巷堆放着幾個垃圾桶，空氣中彌漫着一股不太好聞的味道。按照地圖指示，凌奇很快在一個隱蔽的角落找到了那個所謂的“廢棄垃圾清運口”——一個蓋着沉重生鐵蓋子的地下通道入口，蓋子被一把鏽跡斑斑的大鎖鎖着。
“破解它。”燭龍下令。
凌奇手忙腳亂地掏出兩根細鐵絲——這是他來之前在小五金店買的——學着電影裏的樣子往鎖眼裏捅，結果捅了半天，鎖紋絲不動。
“技巧錯誤，效率低下。”燭龍評價道，一根細小的激光探針從消防栓底部伸出，對着鎖芯輕輕一劃。
“咔噠。”鎖開了。
凌奇：“……” 有這本事你不早用！
兩人合力掀開沉重的鐵蓋，一股更濃烈的腐臭味撲面而來。下面是一個陡峭的、布滿了粘稠污垢的鐵梯。
“下！”燭龍率先飄了下去。
凌奇捂住鼻子，忍着惡心，跟着爬了下去。裏面空間狹窄，只有一些昏暗的、時亮時滅的應急燈，周圍是各種粗大的管道和電纜，空氣中滿是灰塵和黴味。
“左轉，直行二十米，第一個岔口右轉……”燭龍實時導航着。
凌奇壓低身子，在管道迷宮中快速穿行，手腕上的能量手環暫時沒有任何反應。
上面的警報聲隱約可聞，更增添了幾分緊張感。
終於，在拐過幾個彎後，手腕上的手環突然微微震動起來，並散發出淡淡的白色光芒！
“接近目標節點。”燭龍確認道，“前方第三個通風管道檢修口，就是那裏！”
那是一個位於牆壁高處、覆蓋着金屬格柵的洞口。燭龍懸浮起來，再次用激光切開鏽蝕的合頁，輕輕取下格柵。
裏面黑黝黝的，只能聽到風機運轉的低沉嗡嗡聲。
燭龍伸出一根前端帶着吸盤和小型鑽頭的探針，吸在管道內壁，然後將一個只有U盤大小、閃爍着微弱藍光的金屬片——正是那個微型能量采集器——小心翼翼地送了進去，精準地安置在管道上方一個隱蔽的凹陷處。
“采集器已就位。開始采集。”燭龍匯報，“預計需要7分鍾達到安全采集量。保持警戒。”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地下管網中只有風機運行的噪音和彼此的心跳聲（雖然燭龍可能沒有心跳）。凌奇緊張地四處張望，感覺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他嚐試着集中精神，激活了那個單眼鏡片。
“靈能視覺，開！”
瞬間，眼前的世界變了模樣。
灰色的管道和牆壁依舊存在，但上面覆蓋了一層不斷流動、變幻的微弱光暈。大部分是代表死寂和無序的灰白色，但在他頭頂的通風管道深處，有一小團穩定的、如同星雲般緩緩旋轉的幽藍色光芒，正不斷散發出細微的、波紋般的能量流。
那就是時空節點！
而燭龍制作的那個采集器，正伸出無數細小的光絲，如同貪婪的根須，小心翼翼地汲取着那些幽藍的能量，並通過一道微弱的光線傳導回燭龍體內。
同時，他也看到了自己和燭龍。自己身上籠罩着一層非常淡的、不斷輕微波動的白色光暈，這大概就是自己的“生物能量場”？而燭龍則完全不同，它內部有一個結構復雜、光芒強烈的核心，但外部卻籠罩着一層黯淡的、不時閃爍一下的能量殼，顯然是受損嚴重。
這種視角新奇而又耗費精神，只是看了十幾秒，凌奇就感到一陣輕微的眩暈，趕緊關閉了靈能視覺。
“采集進度63%。”燭龍冷靜地報時。
突然！
“嗡——！！！”
那熟悉的、令人頭痛欲裂的時空噪音毫無征兆地再次襲來！遠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烈和尖銳！
凌奇慘叫一聲，痛苦地捂住耳朵跪倒在地，視覺再次開始扭曲閃爍！
眼前的管道和牆壁上，再次浮現出那些布滿鏽蝕的詭異金屬和扭曲的陰影！甚至能聽到若有若無的、非人的嘶吼！
“警告！檢測到超高強度時空漣漪爆發！源頭……就在附近！不是節點本身！是別的東西被激活了！”燭龍的電子音也帶着急促的幹擾雜音！
幾乎在同一時間！
“砰！砰！砰！”
上方典當行內部，傳來了沉悶的、像是重物撞擊和玻璃碎裂的巨響！還夾雜着人們的驚呼和尖叫聲！
緊接着，一種難以形容的、冰冷而充滿惡意的氣息，如同潮水般從上方彌漫下來，讓凌奇渾身汗毛倒豎！
“怎麼回事？！上面怎麼了？！”凌奇忍着劇痛喊道。
燭龍的電子眼瘋狂閃爍，顯然在急速分析：“能量籤名分析……非時序基金會！是……是另一種混亂邪惡的時空能量！有東西……從節點裏出來了！或者被節點能量吸引過來了！”
“采集進度89%……90%……能量流不穩定！節點能量正在被強行抽取！”
話音未落！
“轟！！”
一聲更加巨大的爆炸聲從金庫方向傳來！整個地下管網都猛烈震動了一下！灰塵和碎石簌簌落下！
通風管道內，那團原本穩定的幽藍能量節點猛地變得極度耀眼，然後瘋狂扭曲、收縮，最後竟然像被什麼東西吞噬掉一樣，瞬間熄滅、消失了！
燭龍的那個采集器“啪”地一聲冒出一股黑煙，直接從管道裏掉了出來，摔在地上碎成了幾片！
“節點……被摧毀了？”凌奇目瞪口呆。
“不！是被強行吸收了！”燭龍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凝重，“有高維度的混沌生命體被吸引了過來，它吞噬了節點能量！它現在就在上面！”
上面的尖叫聲和混亂聲更加清晰了，還夾雜着一種令人牙酸的、像是金屬被強行撕裂的噪音和某種低沉的、非人的咆哮！
“嗚啦——嗚啦——嗚啦——”
這時，街道上由遠及近傳來了密集的警笛聲！顯然這裏的巨大動靜終於驚動了警方！
“情況失控！”燭龍當機立斷，“采集中斷！但獲取了部分能量，我的能量恢復至15%。必須立刻撤離！”
“可是上面……”凌奇看向上方，那冰冷邪惡的氣息讓他心悸。
“那不是我們現在能應付的敵人！”燭龍厲聲道，“時空混沌獸，以能量和秩序爲食！基金會的人很快也會趕到！再不走，我們就會成爲下一個目標！或者被卷入基金會與混沌獸的交戰漩渦！”
它不由分說，用機械臂拉起還在發愣的凌奇：“走！原路返回！”
就在他們剛剛沖出來時的那個岔路口時，凌奇手腕上的手環突然又劇烈震動起來，並且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刺眼的紅光！
“嗯？還有強烈能量反應？方向……”凌奇下意識地看向紅光指引的方向——那是另一條更加狹窄陰暗的支管道深處。
“檢測到高濃度、純淨的時空能量結晶反應！”燭龍也驚訝了，“信號源正在快速移動……像是……被剛才的爆炸從金庫裏震出來的？可能是典當行的收藏品！”
機遇！危險中的機遇！
凌奇和燭龍對視一眼（雖然燭龍沒有眼），瞬間達成了共識。
“追！”
也顧不上原定計劃了，兩人立刻轉向，朝着能量反應的方向追去！
那條支管道又窄又矮，凌奇幾乎要匍匐前進。但手腕上手環的震動越來越強烈，紅光幾乎要閃瞎他的眼！
追了大概幾十米，前方管道盡頭似乎是一個廢棄的排水口，有微弱的光線透入。
而在排水口的柵欄前，一個東西正在地上微微發光！
那是一個只有拇指大小、用某種透明水晶打磨而成的、內部封存着一滴璀璨如同液態黃金般液體的菱形吊墜！它散發出的能量波動，純淨而強大！
“就是它！”燭龍急速掃描，“高純度時之砂！極其珍貴的能量催化劑和穩定劑！”
可就在此時，一道白色的、鬼魅般的身影，如同沒有重量般，悄無聲息地從管道上方落下，精準地攔在了那個吊墜前方！
白色的作戰服，冰冷的面具，毫無感情的眼神孔洞。
時序基金會的清理單位！
它顯然也是被這突然爆發的能量吸引過來的！
清理單位看了一眼地上的吊墜，又看向沖過來的凌奇和燭龍，面具下發出一聲冰冷的電子音：“檢測到異常能量體及高優先級通緝目標。執行回收與清除程序。”
它手臂瞬間變形，化爲一把高速旋轉的、閃爍着離子光芒的鑽頭，直刺向最前方的凌奇！
速度快得根本來不及反應！
死亡的氣息瞬間籠罩了凌奇！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嗡——！”
凌奇體內的時空回響能力再次被死亡威脅激發！世界瞬間卡頓、回溯！
他猛地向旁邊一撲！
“嗤啦！”高速旋轉的離子鑽頭幾乎是擦着他的後背劃過，將他的衣服撕開一道大口子，甚至能感覺到皮膚被灼傷的刺痛！
但終究是躲開了這致命一擊！
凌奇摔倒在地，狼狽不堪。而那個清理單位似乎因爲攻擊落空而有了一瞬間的停滯。
就是現在！
“燭龍！”
不需要更多言語，默契已在一次次逃命中形成！
僞裝成消防栓的燭龍猛地撞向旁邊的管道壁，發出巨大的聲響吸引注意！同時，一根隱藏的、之前未使用的機械臂如同毒蛇般彈出，頂端不是武器，而是一個強磁吸盤！
“咻——啪！”
吸盤精準地吸住了那個菱形水晶吊墜，瞬間收回！
整個過程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清理單位的注意力被燭龍的撞擊和回收動作吸引，手臂鑽頭立刻調轉方向刺向燭龍！
“到手了！撤！”凌奇在腦海中大吼一聲，連滾帶爬地撲向那個排水口，用盡吃奶的力氣撞開早已鏽蝕的柵欄！
燭龍硬生生用桶身扛了清理單位一記鑽擊，爆出一團電火花，桶身再次多了一道深深的凹痕，但它借着沖擊力向後急退，緊跟凌奇沖出了排水口！
外面是另一條更偏僻的後巷！
“這邊！”凌奇根本顧不上方向，隨便選了一邊玩命狂奔！燭龍緊隨其後！
身後的排水口裏，那個白色的清理單位並沒有立刻追出來，似乎是被更重要的任務——比如上面正在發生的混沌獸事件——所牽制了。
兩人一路狂奔，直到再也跑不動了，才在一個堆滿紙箱的死胡同裏癱倒在地，大口喘氣，心髒都快跳出胸腔。
凌奇攤開手掌，那枚菱形的水晶吊墜正靜靜地躺在他手心，散發着溫暖而純淨的能量波動，內部的液態黃金緩緩流動，美得驚心動魄。
燭龍掃描了一下：“確認是時之砂。純度極高。其能量足以讓我修復至25%，或用於制作更高級的裝備，或在關鍵時刻快速補充能量。”
它又補充道：“剛才幹得不錯，‘電池’。你的規避很及時。”
凌奇看着手裏的吊墜，又看看渾身傷痕累累的燭龍，咧開嘴，想笑，卻又因爲後怕和疲憊，表情變得比哭還難看。
這新手保護期，果然他娘的過去了！
這硬核模式，真刺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