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聖傑突然打了個寒顫,心想沈南風是不是要發功了?可想到今天自己父親做的事,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的坐在了門外的板凳上。
沈南風很快又回來,手裏拿着一只破了一點邊的搪瓷破碗,遞到了徐聖傑的手裏。
“嘔~這味道好難聞!沈南風,你這藥用什麼做的啊,怎麼比屎還難聞!”徐聖傑捂住鼻子,又是一陣鬼哭狼嚎。
“那你用不用?反正你臉上的傷要是一直好不了,說不定會影響長大娶媳婦哦。”沈南風陰惻惻的說道。
“啊?那我用還不行……”徐聖傑最終妥協,閉上眼睛把手指伸進碗裏。
這痛苦的樣子像是在偷地雷,沈南風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她是真的只懂點藥理不會看病,這所謂的藥膏也是她隨便搭了個灶台用一口破鍋熬的,味道確實一言難盡。
至於藥性……未知,不過只是幾種治療跌打損傷的草藥混合在一起,想必多少有點效果。
好不容易擦完藥,徐聖傑這才問起剛才自己父親被沈南風嚇到的事情。
“說說唄,到底爲啥啊?”
其實很簡單,那個徐二柱眼下烏青腳步虛浮,眼皮浮腫,眼窩還凹陷,很明顯就是腎虛的症狀。
再加上徐二柱家是女強男弱,那麼徐二柱就一定會焦慮,沈南風稍微一嚇唬他自然怕了唄。
可沈南風卻沒說實話,只故弄玄虛的捏住了兩根手指,故弄玄虛的念叨了幾句。
“天機不可泄露知道嗎?你爸她對我出言不遜,我自然會給他點教訓……還有你!”沈南風一臉嚴肅的眯起眼睛猛的靠近徐聖傑。
“啊?咋了沈南風?”徐聖傑一激靈趕緊坐直身體。
“以後不要叫我沈南風,這樣太沒禮貌了。”
“那該叫啥?叫徐嬸嗎?”徐聖傑小聲詢問。
好像都是這樣吧?按照女人夫家的姓去講稱呼。
“我不喜歡聽人叫嬸子,而且咱倆也就差十來歲……你看就管我叫南風姐姐。”沈南風一本正經的把雙手背在身後,還真有幾分神棍的模樣。
經過給大黃治病,還有今天的事,徐聖傑已經徹底被沈南風折服。
對這個姐姐的稱呼不但沒提出意見,甚至頗有幾分榮幸的意味。
“以後咱倆就是朋友,我改天帶我的小夥伴來,讓他們認你做大姐大!”徐聖傑使勁拍了拍胸脯。
“得了吧,我不想做啥大姐大,你把你的大黃照顧好就行,”沈南風趕忙搖頭,“還有啊,記得欠我一個人情。”
“我知道,我和大黃都會記得!以後你采藥的時候,我會偷偷去幫你的。”
不在農村生活過的人可能不太理解徐聖傑這句話的含金量,可謂是一個小孩子所做出的最大承諾。
這個年代,家家戶戶都靠體力勞動換取果實,即便是六七歲的孩子也不例外,不讀書的情況下一定會被拉去幫忙。
然而小孩子愛玩是天性,誰敢說沒想方設法的逃避這種繁重的勞動?
可徐聖傑居然主動幫沈南風去做這種跑腿又賣力氣的活,還是長久的做,可見這孩子對沈南風有多崇拜和喜歡。
沈南風自然也明白,說不感動是假的。
自己一開始決定幫忙救大黃也是存了私心,想多賺錢,只是思考的全面一些沒把錢花掉而已。
沒想到竟然給自己收了個忠實的小弟,真的是意外之喜。
那天她給徐聖傑的那點草藥,其實連幾毛錢都不值。
“不需要你幫我幹活,往前九月份該開學了,你還是收拾一下去學校學習吧。”沈南風胡亂的摸了一下徐聖傑的 腦袋。
說到上學,徐聖傑的臉立刻垮了下來,再沒了笑容。
他張了張嘴像是想和沈南風傾訴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站起身告別。
“反正……反正我會幫你的……我先回家了!”說完一溜煙跑走。
沈南風一臉莫名其妙,心想這小鬼怎麼變臉像變天?
不過看徐聖傑剛才的反應,似乎他不去上學另有隱情,到底是爲什麼呢。
嗨,反正也不是自家孩子,管那麼寬幹啥?
沈南風甩了甩頭,又轉身繼續去曬草藥了。
天氣很好陽光很充足,加上沈南風翻騰的勤快,沒幾天草藥就曬幹了。
一大早她就向婆婆周翠紅要了兩個幹淨布袋把草藥裝好背在背上,興沖沖的朝張秋月家趕去。
沈南風前一天和於秋月說好了,讓她在家等着過秤,所以沈南風料定了於秋月家一定有人。
大門果然沒鎖,沈南風一邊喊人一邊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嬸子,嬸子?你在屋沒?”
“張二嬸?二嬸?”
奇怪一連喊了幾聲都沒應, 難道又出去了?
既然沒鎖門,那就說明沒走遠,沈南風把背上的布袋小心翼翼的放下來準備站在院子裏等會。
雖然沒人教過,但沈南風是個極懂分寸的人,只要屋裏沒人應那她就絕對不見別人進屋。
恰好在壓水井旁有個小馬扎,沈南風拿過來展開坐了上去,閒着無聊就逗弄着那兩只大肥羊。
此刻裏屋睡覺的炕上,於秋月一絲不掛的被男人壓在身下捂着嘴巴,任憑她如何掙扎瞪眼都無濟於事。
男人很沉醉,伏在於秋月的耳邊哀求:“再等一分鍾我的親……嗯……”
於秋月急了,張嘴咬在了男人的手上,然後奮力一推。
“撲通!”一聲巨響,男人屁股着地掉下了炕 。
於秋月趕緊起來胡亂的把衣服穿好,壓低聲音小聲咒罵。
“挨千刀的,老娘說了今天你不讓你來!你耳朵是塞了豬毛嗎?”
男人的屁股差點摔成八瓣,疼的呲牙咧嘴卻不敢出聲,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
“噯唷……你這娘們也太狠了!要是我這一下子不行了,你怎麼辦?”
“我怎麼辦?我再找別的男人,花崗村的壯漢子多的是!非得吊死在你身上?”於秋月沒好氣的又瞪了男人一眼,着急忙慌的拿過梳子梳頭發又準備下炕穿鞋。
男人坐在炕沿上緩了半天才覺得好些,委屈的拿過衣服也開始往身上套。
“你還真跟這個八婚寡婦交往起來了,就不怕她看上你家老爺們再把你家老爺們克死?”
“這兩次她來你都在,就不能是把你克死?”於秋月狠狠瞪了男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