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清晨的陽光穿透薄霧,灑在林氏宗祠的地基上,將紅磚的地基映照得格外醒目。林通穿着沾滿灰塵的唐裝,手持羅盤,正蹲在地基旁仔細測量。工匠們圍繞着他忙碌,有的砌磚,有的抹灰,有的搭建門框,每個人臉上都帶着幹勁 —— 自從趕走趙天虎的人後,族人的心氣徹底提了起來,都盼着新祠堂早日落成。

“林師傅,這大門的朝向確定了嗎?” 泥水匠王師傅抹了把額頭的汗水,問道。他手裏拿着砌刀,正準備砌築大門的門柱。林通站起身,指着南方說道:“確定了,坐壬向丙,坐北朝南,比原來的朝向偏轉十五度,正好避開馬路的尖角和電線杆。” 他蹲下身,在地基上用石灰畫出一條直線,“門柱要沿着這條線砌築,不能有絲毫偏差,這是納氣的關鍵。”

王師傅點點頭:“放心,我幹這行三十年了,保證分毫不差。” 林通又叮囑道:“大門要寬三尺六寸,高六尺六寸,取‘六六大順’之意。門楣上要雕刻‘麒麟獻瑞’的圖案,既能鎮宅,又能納福。” 他從藤箱裏拿出一張圖紙,上面詳細畫着大門的尺寸和雕刻樣式,“就按這個來,雕刻師傅要選手藝好的,圖案必須栩栩如生。”

林水生湊過來看了看圖紙,贊嘆道:“林師傅,恁考慮得太周到了!這大門建成後,肯定氣派!” 林通笑了笑:“祠堂大門是家族的臉面,也是氣口,必須講究。‘坐對山,向對水,代代出富貴’,現在大門坐北朝南,背後有靠山,前面對着泉州灣,是難得的好格局,以後家族子孫肯定能興旺。”

接下來的半個月裏,林厝村的族人幾乎全員上陣。年輕後生幫着搬運材料、搭建腳手架;婦女們每天送來熱茶和飯菜,保證工匠們吃飽喝足;族老們則輪流在工地監督,確保施工質量。林通每天都守在祠堂,從地基砌築到屋頂蓋瓦,從雕刻裝飾到油漆彩繪,每一個環節都親自指導,絲毫不敢馬虎。

這天下午,大門的主體結構終於完工。新大門采用閩南傳統的 “牌樓式” 設計,門柱是用整塊的青石打造,上面雕刻着纏枝蓮紋;門楣上的 “麒麟獻瑞” 圖案栩栩如生,麒麟的鱗片、毛發都清晰可見;門板是用堅硬的菠蘿格木制成,上面刷着朱紅色的油漆,門環是銅制的獅頭造型,敲起來 “咚咚” 作響,透着一股威嚴。

林通站在大門前,拿出羅盤測量。指針穩穩地指向正南方,不再有絲毫顫動,邊緣的黑氣也消失無蹤。“很好!納氣通暢,煞氣已除。” 他滿意地點點頭,又說道:“接下來要擴大門前的明堂,把這些雜草都清除掉,鋪上青石板,再在兩邊種上兩棵桂花樹。明堂要‘前低後高、開闊平坦’,象征前途光明,這樣才能聚氣納福。”

族人們立刻行動起來,清除雜草、平整土地、鋪設石板。林水生帶着幾個後生,從山上挖來兩棵長勢茂盛的桂花樹,種在明堂的兩側。“等桂花樹開花了,整個祠堂都會香噴噴的。” 林水生笑着說道。林通補充道:“桂花樹不僅香,還象征‘折桂登科’,以後家族的子弟肯定能金榜題名。”

又過了幾天,明堂和照壁也完工了。照壁建在大門內側,高八尺,寬一丈,上面用琉璃瓦裝飾,中間鑲嵌着一塊巨大的 “福” 字石匾,石匾周圍雕刻着 “五福臨門” 的圖案。“照壁能擋住煞氣,還能藏風聚氣,” 林通解釋道,“以後祠堂的氣場會越來越旺。” 他還在大門外立了一塊 “石敢當” 石碑,石碑上刻着 “鎮百煞,擋災殃” 六個大字,旁邊掛了一面八卦凸鏡,正對着馬路的尖角,“這樣就能徹底化解剩下的煞氣,萬無一失。”

新祠堂落成的那天,林厝村舉行了盛大的 “安龍謝土” 儀式。全村的族人都來了,連在外打工的後生也特意趕了回來。祠堂前的明堂上擺滿了三牲、水果、糕點,香燭插在香爐裏,煙霧嫋嫋升起,飄向天空。林通穿着嶄新的唐裝,手持桃木劍,站在供桌前主持儀式。

“吉時到!” 林通大喝一聲,點燃香燭,對着林氏祖宗的牌位拜了三拜,“林氏列祖列宗在上,今祠堂重修完畢,坐壬向丙,藏風聚氣,懇請列祖列宗保佑家族興旺,子孫昌盛,五谷豐登,財源廣進!” 說完,他將一張 “安龍符” 扔向空中,符紙在空中燃燒,灰燼飄落在祠堂的各個角落。

族人們紛紛跪倒在地,對着牌位磕頭祈福。林伯公顫巍巍地站起來,說道:“今天是我們林氏家族的好日子!多虧了林師傅,我們的祠堂才能重獲新生。我宣布,以後每年的今天,都要舉行慶典,紀念這個日子!” 族人們歡呼起來,掌聲、歡呼聲傳遍了整個村子。

儀式結束後,族人們在祠堂前舉行了宴席。大家圍坐在一起,吃着香噴噴的飯菜,喝着自家釀的米酒,有說有笑。林水生端着酒杯,走到林通面前:“林師傅,這杯酒我敬恁!要是沒有恁,我們林氏家族不知道還要衰敗多久。” 林通接過酒杯,和他碰了一下:“這是大家齊心協力的結果,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

席間,族人們紛紛向林通道謝,有的說要把在外打工的孩子叫回來,有的說要擴大漁船規模,有的說要送孩子去更好的學校讀書。林通看着大家充滿希望的神情,心中充滿了欣慰 —— 他知道,林氏家族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第二年春天。林厝村果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先是林老伯的孫子病愈出院,考上了廈門大學;接着,林水生的兒子在泉州開了一家海鮮店,生意興隆,每天都有很多顧客;然後,村裏的幾個後生合夥買了一艘新漁船,出海捕魚每次都滿載而歸;就連村裏的小學生,考試成績也比以前好了很多,有幾個還拿了獎狀。

族人們都說是祠堂的風水起了作用,紛紛到祠堂上香祈福,祠堂的香火比以前旺盛了十倍。林伯公更是逢人就說:“‘祠堂風水決定家族興衰’,一點都不假!要不是林師傅,我們林氏家族哪有今天?” 其他村子的人聽說了林厝村的事,紛紛來請教林通,有的請他看祠堂風水,有的請他看住宅風水。

這天上午,鄰村的幾個族老來到林厝村,找到林通,懇請他去給他們村的祠堂看風水。“林師傅,恁就幫幫忙吧!我們村的祠堂也有問題,子孫要麼多病,要麼賺不到錢,再這樣下去,就要跟以前的林厝村一樣了。” 一個族老懇求道。林通點點頭:“好,我明天就過去看看。”

接下來的幾天,林通先後去了三個村子,查看他們的祠堂風水。他發現,這些祠堂都存在類似的問題:有的坐向偏斜,沒有坐壬向丙;有的明堂狹窄,被雜物堵塞;有的水路不通,門前的溪水被污染;還有的祠堂背後沒有靠山,氣場不穩。“這些都是風水的大忌,” 林通對族老們說道,“‘人若不順,先看厝,再問天’,祠堂風水不好,家族自然興旺不起來。”

他爲每個祠堂都制定了整改方案,有的需要調整坐向,有的需要清理明堂,有的需要疏通水路。族老們都很信任他,紛紛表示會按照方案整改。林通心中卻隱隱覺得不對勁 —— 這些祠堂的問題太相似了,不像是巧合,倒像是有人故意爲之。他想起了趙天虎,難道這些祠堂的風水問題也和他有關?

回到林厝村,已經是傍晚了。林通吃過晚飯,決定去祠堂看看。月光灑在祠堂上,將紅磚的牆體映照得格外柔和,門前的桂花樹已經長出了新芽,散發着淡淡的清香。林通沿着祠堂慢慢走,仔細觀察着周圍的環境,突然,他聽到祠堂後面傳來一陣 “沙沙” 的聲音,像是有人在挖土。

“誰在那裏?” 林通大喝一聲,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祠堂後面是一片竹林,聲音就是從竹林裏傳來的。可當他跑到竹林時,卻什麼也沒看到,只有地上留下了一個挖了一半的土坑,旁邊還放着一把鐵鍬。林通蹲下身,仔細查看土坑,發現土坑正好挖在祠堂的 “龍脈位” 上 —— 這裏是祠堂氣場的關鍵,一旦被破壞,祠堂的風水就會再次紊亂。

“不好!有人想破壞祠堂的風水!” 林通心中一凜。他拿起鐵鍬,發現鐵鍬上刻着一個小小的 “趙” 字 —— 這是趙天虎公司的標志!“果然是趙天虎的人!” 林通咬牙切齒地說道。他環顧四周,竹林裏靜悄悄的,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但他知道,對方肯定沒走遠,說不定就在附近監視。

他沒有聲張,而是悄悄把土坑填好,又在周圍埋了幾個銅錢作爲警示。回到林水生家,林通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林水生氣得渾身發抖:“趙天虎太過分了!竟然還不死心!我們一定要加強戒備,不能讓他得逞!” 林通點點頭:“明天我就組織族人,在祠堂周圍安裝監控,再安排人 24 小時巡邏。另外,我們還要盡快找到趙天虎破壞其他祠堂的證據,把他繩之以法。”

第二天一早,林通就組織族人在祠堂周圍安裝了監控,又挑選了十幾個年輕力壯的後生,分成四組,24 小時巡邏。他還聯系了開元寺的圓通方丈,告訴了他最近的發現。“方丈,趙天虎不僅想破壞閩南的龍脈,還在故意破壞各個家族的祠堂風水,我們必須盡快阻止他。” 林通說道。

圓通方丈嘆了口氣:“我已經收到消息,漳州、廈門的幾個村子也出現了類似的情況,祠堂風水突然變差,子孫衰微。看來趙天虎的陰謀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大。我已經聯系了閩南各地的風水師和宮廟的僧人、道士,下個月在開元寺召開會議,商量對策。” 林通說道:“好,我一定參加。在這之前,我們要保護好各個祠堂,不能讓趙天虎再得逞。”

接下來的日子裏,林通一邊指導其他村子整改祠堂風水,一邊加強林厝村的戒備。他還暗中調查趙天虎的行蹤,收集他破壞祠堂風水的證據。通過調查,他發現趙天虎最近在漳州買了一塊地,準備建一座 “龍華廟”,而這塊地正好在漳州龍脈的 “龍腰” 位置 —— 和青竹村的寺廟一樣,又是要破壞龍脈!

“趙天虎的目標是整個閩南的龍脈和祠堂!” 林通恍然大悟,“他想通過破壞龍脈和祠堂風水,讓閩南的家族都衰敗下去,然後趁機壟斷閩南的經濟,甚至控制整個閩南!” 他立刻把這個發現告訴了圓通方丈和林水生,大家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我們不能讓他建龍華廟!” 林水生說道,“一旦建成,漳州的龍脈就會被破壞,後果不堪設想。” 林通點點頭:“我已經聯系了漳州的風水師,讓他們阻止趙天虎動工。但趙天虎勢力龐大,我們必須聯合更多的力量,才能徹底打敗他。”

這天晚上,林通再次來到祠堂查看。監控顯示一切正常,巡邏的後生也沒有發現異常。他站在祠堂前,望着門前的石敢當和八卦凸鏡,心中暗暗發誓:“趙天虎,不管你有什麼陰謀,我都不會讓你得逞。我會守護好閩南的龍脈和祠堂,守護好閩南的百姓。”

就在這時,他腰間的 “風調雨順” 玉佩突然發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召喚他。他拿出玉佩,發現玉佩上的紋路變得清晰起來,像是一條遊動的龍。“這是怎麼回事?” 林通喃喃自語。他抬頭望向天空,只見月光下,閩南的山脈像是一條巨龍,蜿蜒起伏,而林氏宗祠的位置,正好在巨龍的 “龍爪” 上 —— 這裏是守護龍脈的關鍵!

“原來如此!” 林通恍然大悟,“各個家族的祠堂,其實都是守護閩南龍脈的節點。趙天虎破壞祠堂,就是爲了削弱龍脈的力量,然後徹底斬斷龍脈!好狠毒的陰謀!” 他握緊玉佩,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 他一定要保護好這些祠堂,保護好閩南的龍脈,不讓趙天虎的陰謀得逞。

回到林水生家,林通連夜整理調查到的證據,準備在開元寺的會議上公布。他知道,一場關乎閩南存亡的戰鬥即將開始,而他,將是這場戰鬥的核心。窗外的月光依舊皎潔,祠堂的鍾聲遠遠傳來,莊嚴而肅穆,像是在爲他加油鼓勁。

林通揉了揉疲憊的眼睛,繼續整理證據。他相信,只要大家齊心協力,一定能打敗趙天虎,守護好閩南的這片土地,讓閩南的龍脈永遠暢通,讓閩南的家族永遠興旺。而那些暗中破壞的人,終將受到應有的懲罰 —— 因爲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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