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階蜿蜒向上,雲霧纏在腳踝,涼絲絲的。
李青拉着林夏的胳膊,聲音發顫:“快看石匾!”
抬頭望,山峰刺破雲層,石匾嵌在崖壁上。
“青雲宗”三個字刻得深,泛着淡金光,像活的。
李青踮着腳看,手比劃:“比鎮上祠堂大十倍!”
林夏也看直了眼,石匾下的崖縫裏,長着奇花。
“跟我來。”一道聲音傳來,是個青袍弟子。
他腰間掛着玉牌,袍子下擺掃過石階,沒沾露。
李青趕緊跟上,林夏也邁步,靈氣光點繞着腳。
這地方的靈氣,比蒼風鎮後山濃三倍,光點更亮。
石階旁的古鬆很粗,幾個人都抱不過來,鬆針掛霧珠。
走了一會兒,李青喘着氣:“這山也太高了!”
青袍弟子沒回頭,只說:“快了,轉過彎就到。”
林夏摸了摸頸間青梧葉,葉子沒動靜,卻很安心。
前面有三個少年,背着布包,跟在另一個青袍弟子後。
李青追上一個:“兄弟,你們也來應試?”
那少年點頭:“我從鄰鎮來,靈根好才能過。”
林夏看他身邊的靈氣,比自己的淡,心裏稍定。
忽然有風來,林夏抬頭——一道白影從雲裏鑽出來。
是個修士,站在青劍上,衣袂翻飛,比鳥還快。
劍尖拖出淡青光,擦着鬆梢飛,沒碰掉一片葉。
李青“哇”一聲,伸手想抓,卻只抓到風。
林夏盯着那道光影,心跳得快,手心攥出了汗。
“原來真能御劍飛……”他輕聲說,指尖碰青梧葉。
青袍弟子瞥了眼,淡淡道:“內門弟子才有的本事。”
林夏點頭,心裏更熱:“我也要成內門弟子。”
李青湊過來:“以後我們也御劍,去看王婆婆!”
林夏笑了,點頭:“一定帶她看看。”
又走了半刻鍾,前面傳來人聲,廣場到了。
石階盡頭是平台,鋪着青石板,能站幾百人。
不少應試者已經到了,三三兩兩聚着,都很興奮。
青袍弟子指了指:“在這兒等,待會兒測靈根。”
說完轉身走了,玉牌在腰間晃,沒再回頭。
李青拉着林夏找了個角落,放下布包:“歇會兒。”
林夏坐下,看周圍的人——有的穿得好,有的像他一樣。
穿錦袍的少年,身邊跟着仆人,靈氣光點卻淡。
林夏心裏琢磨:靈根和穿得好不好沒關系?
正想着,又一道劍光劃過 sky,比剛才的還亮。
這次是個女修士,白衣飄,劍是粉色的,很好看。
應試者都抬頭看,有人拍手,有人嘆氣。
“啥時候我也能這樣?”李青托着下巴,一臉羨慕。
林夏沒說話,只握緊青梧葉——得先過靈根測試。
他能感覺到,廣場上的靈氣光點更密,繞着人轉。
有的光點往人身上鑽,有的卻繞着走,很奇怪。
“是不是有靈根的人,光點才會鑽進去?”林夏猜。
他試着引導光點,光點卻只繞着他,不往裏進。
心裏又有點慌,摸了摸青梧葉:“靠你了。”
李青沒注意他的緊張,指着遠處:“看那邊!”
林夏抬頭,是個高台,上面放着個水晶球,亮閃閃的。
“那就是測靈根的吧?”李青眼睛亮,“比我想的大!”
林夏點頭,心跳又快了——很快就要輪到自己了。
廣場上的人越來越多,青袍弟子也多了幾個。
一個年長的弟子站在高台上,大聲說:“安靜!”
聲音不高,卻傳遍廣場,每個人都聽得清。
“按排隊來,一個個測,沒靈根的直接走。”
李青拉着林夏去排隊,隊伍很長,繞了半圈。
“不知道要等多久。”李青踮着腳看前面,有點急。
林夏拍了拍他的肩:“別急,總會輪到我們。”
他看着前面的人,有的測完笑,有的低着頭走。
笑的人身邊,靈氣光點往身上鑽,走的人卻沒有。
“真的和靈根有關。”林夏心裏更清楚了。
又一道劍光飛過,這次離得近,能看到修士的臉。
很年輕,也就二十歲,眼神很亮,帶着傲氣。
“內門弟子就是不一樣。”李青小聲說,滿眼向往。
林夏也看着,心裏更堅定:一定要留下來,要變強。
排隊的時候,有人議論靈根:“上品靈根最厲害,能進內門。”
“下品也能進外門,總比沒靈根好。”
“我表哥是下品木靈根,現在在砍柴呢!”
林夏聽着,摸了摸青梧葉——不管啥靈根,先有再說。
太陽慢慢升到頭頂,雲霧散了些,能看到更多山峰。
遠處的山峰上,有殿宇的頂,蓋着琉璃瓦,閃金光。
“那就是內門吧?”李青指着,聲音裏滿是渴望。
林夏點頭,心裏想:要是能住進去,該多好。
終於,隊伍往前挪了些,前面只剩十幾個人了。
李青攥緊拳頭,手心全是汗:“快到了,好緊張。”
林夏也緊張,卻拍了拍他:“你肯定有靈根。”
李青笑了:“你也一樣,我們都能過。”
林夏沒說話,只摸了摸青梧葉,希望它能幫忙。
高台上傳來聲音:“下一個,李青!”
李青一愣,然後大喜:“到我了!林夏我去了!”
他跑上高台,回頭對林夏揮手,很興奮。
林夏看着他,心裏更慌了,手心也全是汗。
他盯着高台上的水晶球,等着看李青的測試結果。
忽然,水晶球亮了,淡紅色的光,很明顯。
高台上的執事點頭:“下品火靈根,過,去那邊登記。”
李青歡呼一聲,跑下台,沖林夏揮手:“我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