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己精心挑選出來的尺寸最大、形狀最好、紋路最漂亮的四個秦悶核桃,被陳默稱之爲“害群之馬”,端木聽雨根本無法接受。
當即質疑道:
“臭瞎子,你憑什麼說這四個核桃是害群之馬?憑什麼要把它們砸開吃仁?”
陳默卻懶得和她一般見識,根本理都不理她,而是轉向聽雨軒的老板端木明,沉聲說道:
“話已至此,我對你們聽雨軒仁至義盡。”
“至於信與不信,就看你們自己了,剩下的與我無關。”
端木明終究是老江湖,立馬判斷出陳默沒有虛張聲勢,客客氣氣的朝着他拱了拱手,道:
“多謝小陳兄弟幫助,這份恩情老夫銘記在心。”
說罷也不含糊,轉身吩咐端木聽雨道:
“小雨,還不按照小陳兄弟的指示,把這四個核桃砸了?”
端木聽雨簡直無法理解,跺着腳道:
“爺爺,你別聽這臭瞎子胡說八道!”
“依我看,他就是想報復咱們聽雨軒,故意說這四個核桃有問題,騙咱們自己糟蹋這上好的核桃……”
“這四個核桃各個都是萬裏挑一的品相,若是配成對賣出去,起碼能賺幾千塊!怎麼能說砸就砸呢?”
端木明卻是一臉嚴肅道:
“小雨,聽話!讓你砸你就砸!”
“你若是下不去手,那爺爺就親自動手!”
老爺子說一不二,話音未落,就去找錘子。
端木聽雨實在無奈,只能妥協道:
“好吧好吧,爺爺您別沖動,還是讓我來砸吧。”
說罷從工具箱裏拿出錘子,心疼的咬了咬牙,朝着地上那四個又大又圓又飽滿的秦悶,噼裏啪啦的砸了下去。
砰砰砰砰——!
連續四聲脆響,這四個核桃當場被砸的稀巴爛。
端木聽雨一聲哀嚎:
“我的秦悶呀!我上等的秦悶呀!”
端木明也是暗暗肉疼,卻只能強裝鎮定。
眼看着四個核桃都被砸碎,就連林淑琴也是一臉納悶,忍不住小聲詢問陳默:
“小陳,這四個核桃看起來完美無瑕,到底哪出了毛病?”
陳默並未回答,只是淡淡一笑:
“答案馬上揭曉。”
果不其然。
只見片刻之後,那四個核桃砸開的碎殼,居然蠕動起來。
下一秒,令人頭皮發麻的事情發生——
只見這些碎殼之中,竟先後鑽出來幾條白色細小的蟲子!
聽雨軒的爺孫倆頓時目瞪口呆,驚愕道:
“什麼?!”
“這四個秦悶裏,居然、居然都有蟲?”
“可我們之前怎麼沒發現蟲眼?”
“這些蟲子到底是怎麼鑽進去的?”
“……”
陳默冷靜解釋道:
“很簡單,核桃剛剛下樹,皮殼富含水分,十分富有彈性。”
“蟲子鑽進去之後,蟲眼周圍立馬膨脹起來,讓蟲眼閉合,除非用放大鏡仔細排查,否則根本不可能看見。”
“所以這四個被蟲咬了的核桃,看起來完美無瑕,毫無瑕疵。”
“實際上,它們卻早已被蟲子給吃透了。”
端木明聞言恍然大悟,點頭道:
“小陳兄弟說的沒錯。”
“老夫經營核桃多年,的確明白這個道理。”
“有的核桃剛下樹的時候看起來一點瑕疵都沒有,可是隨着水分幹透,就會呈現出各種各樣的問題來,蟲眼也是後期才能發現的。”
隨後鬆了口氣道:
“多虧了小陳兄弟,若不是你幫我們挑出這四個被蟲咬過的核桃,讓這四個核桃與其他核桃混在一起存放,裏頭的蟲子一旦鑽出來,那麼只怕整筐核桃都得被糟蹋!”
得知真相之後,就連心高氣傲的端木聽雨也心服口服。
朝着陳默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誠懇道:
“臭瞎……不對,小陳哥,這次你的確幫了我們聽雨軒一個大忙!”
“我端木聽雨雖然脾氣不好,但向來恩怨分明,這份恩情我記在心裏,以後自當涌泉相報!”
陳默微微一笑:
“好說,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端木聽雨卻又忍不住問道:
“只是我實在搞不懂,小陳哥,你不是盲人嗎?”
“可爲什麼你的眼睛,好像比我們這些正常人都更透亮似的?又能從普通核桃裏,挑出變異的品種,又能從一筐秦悶裏,挑出四個被蟲咬過的核桃?”
“你到底是怎麼挑出來的?”
這問題不光端木聽雨想問,端木明、林淑琴……包括現場的圍觀群衆,每個人都想問。
一個瞎子,是怎麼做到眼力比其他人更敏銳的?
陳默當然不會告訴他們,他是靠透視眼看穿的這一切。
因此只能賣個關子:
“天機不可泄露。”
端木聽雨並不甘心,還想再追問。
好在老爺子端木明懂得人情世故,做事留有分寸,沒有讓孫女死乞白賴的問到底。
一邊使眼色阻止端木聽雨繼續打聽,一邊吩咐道:
“來人,把貨款給二位準備好,再派一輛車,把二位送回五裏營村。”
店裏的出納馬上恭恭敬敬的送上十倍貨款,再派出一名司機,開車將陳默和林淑琴送回了家中。
這一次因禍得福。
原本一麻袋變異核桃,能賣兩萬九千七百塊。
如今在聽雨軒這麼一鬧,直接翻了十倍,賺到了二十九萬七千塊。
林淑琴活了小半輩子,還從沒見過這麼多錢。
捧着寫滿了數字的銀行存折,她激動的整個身子都在發抖。
“二十九萬七千塊……四舍五入,這就是三十萬!”
“除去還給張龍強的三萬塊,還剩下二十七萬。在農村有二十七萬存款,後半輩子基本就不愁吃穿了。”
想着想着,琴姐那雙清澈的眸子裏,忍不住閃爍起了點點喜悅的淚光。
但馬上,她又搖了搖頭。
“不行,這筆錢我不能獨吞,是小陳在聽雨軒據理力爭,才賺到了這筆錢。”
“這筆錢到底怎麼分配,還得聽他的主意……”
想到這裏,琴姐拿起存折,就朝着陳默的房間裏走去。
走到門口,隔着門縫,只見他正在房間裏換衣服,脫下被汗水打溼的上衣,露出一身線條分明的腱子肉。
許久沒有男人滋潤的琴姐呼吸都不由得變得急促起來,一個大膽的想法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