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聶槡漁下意識地後退，卻被裴書淮擋住。
“退後。”裴書淮的聲音，冰冷而威嚴。
聶槡漁退到牆角，看着裴書淮。裴書淮擋在聶槡漁身前，看着撲過來的老婆婆。
“滾開。”裴書淮開口，聲音裏帶着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老婆婆的身體，在空中停頓了一下，但隨即，她再次撲向裴書淮。裴書淮的身上，爆發出強大的鬼氣，向着老婆婆壓去。
老婆婆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她的身體，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地壓制住。
“你......你是什麼人？”老婆婆的聲音，顫抖着。
“你不需要知道。”裴書淮開口，聲音冰冷。他抬起手，一團鬼氣，在他的手中凝聚。
“不......不要......”老婆婆的聲音，帶着恐懼。
裴書淮沒有理會老婆婆的求饒，他手中的鬼氣，直接打向老婆婆。老婆婆的身體，瞬間化爲一團黑煙，消散在空氣中。
聶槡漁看着消散的黑煙，心裏鬆了一口氣。
“她......死了？”聶槡漁問。
裴書淮沒有回答，他轉身，看向聶槡漁。“你沒事吧？”裴書淮問。
聶槡漁搖搖頭。
“我們走吧。”裴書淮開口。
聶槡漁點點頭，跟着裴書淮，離開了房間。他們沿着樓梯，一層一層地往下走。
“那個老婆婆......”聶槡漁開口，聲音很輕。
“她已經死了。”裴書淮回答。
聶槡漁沉默了。
他們走出樓房，來到空地上。
“我們......還要去哪兒？”聶槡漁問。
裴書淮沒有回答，他抬頭，看向天空。天空，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回家。”裴書淮開口，聲音很輕。
聶槡漁點點頭。
他們轉身，向着來時的路走去。突然，一陣哭聲，從身後傳來。
聶槡漁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身後。哭聲，是從那棟樓房裏傳出來的。
“誰......在哭？”聶槡漁問。
裴書淮沒有回答，他盯着那棟樓房，眉頭緊皺。
哭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淒厲。
“姑娘......求求你......放過我......”哭聲中，夾雜着一個老婆婆的聲音。
聶槡漁一怔，這個聲音，是剛才那個老婆婆的聲音。
“她......她不是已經死了嗎？”聶槡漁的聲音，顫抖着。
裴書淮沒有回答，他轉身，走向那棟樓房。
“你去哪兒？”聶槡漁問。
“我去看看。”裴書淮回答，聲音很輕。
聶槡漁猶豫了一下，跟上裴書淮的腳步。他們再次走進樓房，沿着樓梯，來到頂層。哭聲，是從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裏傳出來的。
裴書淮走到門前，停下腳步。他沒有推門，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裏。
“姑娘......我求求你......放過我......我只是想見見我的老伴......”老婆婆的聲音，再次響起。
聶槡漁的心，猛地一沉。
“她......她想見她的老伴？”聶槡漁的聲音，帶着一絲疑惑。
裴書淮沒有回答，他推開門，走了進去。聶槡漁跟在裴書淮身後，走進房間。房間裏，依舊是一片狼藉。老婆婆站在房間的中央，低着頭，哭泣着。
“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聶槡漁看着老婆婆，開口問道。
老婆婆緩緩抬起頭，看向聶槡漁。
她的眼睛，依舊是渾濁而空洞的。“我沒有死，剛剛那個是我的幻影。”老婆婆開口，聲音沙啞而低沉。
“你到底想幹什麼？”聶槡漁的聲音，帶着一絲憤怒。
老婆婆沒有回答，她只是哭泣着。“姑娘我求求你，放過我......我只是想見見我的老伴......”老婆婆的聲音，再次響起。
聶槡漁的心，軟了下來。“你的老伴在哪兒？”聶槡漁問。
老婆婆抬起手，指向房間的角落。聶槡漁順着老婆婆手指的方向看去，角落裏，放着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老爺爺。老爺爺穿着一身中山裝，頭發花白，臉上帶着慈祥的笑容。
“他是你的老伴？”聶槡漁問。
老婆婆點了點頭。
“他......已經死了嗎？”聶槡漁問。
老婆婆再次點點頭。
“那你要怎麼見到他？”聶槡漁問。
老婆婆點點頭，眼中，流出了渾濁的淚水。
聶槡漁沉默了。她看着老婆婆，心裏涌起一股同情。“我該怎麼幫你？”聶槡漁問。
老婆婆沒有回答，她只是看着聶槡漁，眼中充滿了期待。
聶槡漁看向裴書淮。裴書淮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這一切。
“她只是想見見她的老伴。”聶槡漁開口，聲音很輕。
裴書淮沒有說話。
“我們......能不能幫幫她？”聶槡漁問。
裴書淮沉默了片刻。“你想幫她？”裴書淮問。
聶槡漁微微頷首。
“你確定？”裴書淮問。
聶槡漁再次點頭。
裴書淮嘆了口氣。“好吧。”裴書淮開口，“你想怎麼幫她？”
聶槡漁想了想，“我不知道......”聶槡漁的聲音，帶着一絲迷茫。
裴書淮走到老婆婆面前。“幫你可以，那我們能得到什麼好處？”裴書淮問。
老婆婆思索片刻，“我知道你想變成半人半鬼，只要你幫我，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
老婆婆飄到裴書淮在他耳邊低語了什麼。
裴書淮聞言，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抬起手，一團鬼氣，在他的手中凝聚。
“你要幹什麼？”聶槡漁問。
裴書淮沒有回答，他手中的鬼氣，打向照片。照片上，老爺爺的身影，漸漸變得模糊。
“不......”老婆婆發出驚恐的叫聲。
裴書淮沒有理會老婆婆，他手中的鬼氣，繼續打向照片。
照片上，老爺爺的身影，徹底消失。
“你把他弄到哪兒去了？”聶槡漁問。
裴書淮沒有回答，他轉身，看向老婆婆。老婆婆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
“我......我看到了......我看到他了！”老婆婆的聲音，帶着一絲激動。
她的身體，越來越透明，最終，徹底消失在空氣中。
聶槡漁看着消失的老婆婆，心裏五味雜陳。
“她去哪兒了？”聶槡漁問。
“她去找他了。”裴書淮回答，聲音很輕。
聶槡漁沉默了。
他們走出房間，沿着樓梯，一層一層地往下走。走出樓房，來到空地上。
天空，依舊是陰沉沉的。
“我們......回家吧。”聶槡漁開口，聲音很輕。
裴書淮點點頭。
他們轉身，向着來時的路走去。風，吹過空地，發出嗚咽。
聶槡漁裹緊身上的外套，裴書淮走在前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