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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病房裏,溫新夏叫的歡,但醫生檢查沒有大礙,開了一些藥連住院都不需要。
楚聞語看着溫新夏難受的樣子,旁邊有着兒子添油加醋,把傅星禾說的多麼惡劣,誰能想到一個五歲的孩子,口中吐出那麼多難聽的詞語。
這時候,楚聞語猛地回頭,盯着喋喋不休的兒子。
楚思夏愣住,被嚇住了。
楚聞語深呼吸,問道:【誰教你的這些髒話,難道沒有一點家教嗎?】
這些年她忙於工作,家裏的事情丟給傅星禾。
以前的楚思夏很可愛,回家便粘着自己。
那時候的兒子像個天使,招人喜歡。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楚思夏變得人小鬼大,經常欺負傅星禾,毫不掩飾對爸爸的厭惡。
剛開始楚聞語沒在意,覺得是傅星禾在家負面情緒太多,誤導了兒子。
但忽然想起自己印象裏的傅星禾性格溫和,兒子擦破一層皮都心疼不已。
尤其是楚思夏鬧情緒,沖到車來車往的大街上,要不是傅星禾撲上去抱着他,兒子早就出事,代價是傅星禾的一條腿。
如今仔細想來,兒子的變化好像是從溫新夏回國開始的,楚聞語不禁背脊發涼。
看來自己要跟兒子好好聊聊。
溫新夏見楚聞語神色不對,楚思夏年紀那麼小,指不定會泄露什麼,急忙捂着腦袋慘叫。
楚聞語被轉移注意力,連忙呼叫醫生,好不容易安撫好,才來到外邊透氣。
她心疼溫新夏,覺得傅星禾太過分,居然想害人,於是掏出手機,命令傅星禾來醫院跪下道歉。
楚聞語用離婚來威脅對方。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傅星禾是多麼愛她,甚至可以爲了她去死。
楚聞語將傅星禾的發瘋當做對溫新夏的妒忌,打算給對方一個贖罪的機會。
如果傅星禾執迷不悟,那只能用自己的辦法教訓。
電話接通後,楚聞語剛說完威脅的話。
傅星禾不但沒有立即認錯,反而冷靜道:【如你所願。】
那種平靜解脫的語氣,使得楚聞語愣在原地,許久都沒有回過神。
她不敢相信傅星禾有一天敢對她如此囂張。
楚聞語還想繼續教訓,忽然聽到動車站的廣播聲,心跳狂跳不止,一種極爲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傅星禾去動車站幹什麼?
楚聞語再次打過去想要質問,卻只聽到:【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不舒心打過去直接變成空號。
楚聞語臉色劇變,握着手機的手顫了顫。
旋即內心涌出強烈的怒火。
楚聞語覺得傅星禾最近無法無天了,不但擺臉色還敢關機。
要知道以前傅星禾從來不關機,生怕錯過她的需要。
楚聞語心中憋着一團火,氣沖沖下樓開車朝別墅趕去,她要當面質問傅星禾,是不是不想過了?
她走進家裏,大叫傅星禾的名字,讓他滾出來。
沒有任何回應,別墅空空的,唯有回音。
楚聞語一腳踹開倉庫的門,瞳孔一縮,面前的小房間很幹淨,幹淨到找不到任何與傅星禾有關的東西。
除了疊得整齊的被子。
楚聞語站在倉庫裏,莫名的心慌,想到這些年傅星禾一旦惹她生氣就被懲罰到倉庫。
長期待在陰暗壓抑的倉庫,會不會有問題?
楚聞語又在別墅裏找了一圈,漸漸發現不對勁,好像凡是與傅星禾有關的東西,已經不見了。
那張懸掛在牆壁上的全家福。
她與剛滿月的楚思夏笑顏如花,而傅星禾的照片被強行摳掉。
楚聞語心裏堵得慌,像是失去極爲重要的東西,跌跌撞撞坐在沙發上,然後看到茶幾上的文件。
碩大的離婚協議書幾個字,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