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離開上古戰場,三人一路向東,半月後抵達大陸中部的“藏書城”。這座城市沒有高大城牆,取而代之的是層層疊疊的木質書架——街道兩側、房屋外牆,甚至空中廊道都掛滿典籍,風一吹,書頁“譁啦”作響,墨香混着陳舊紙張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成獨特的“書香氣場”。城中居民多是戴木簪、穿素色長衫的學者,走路輕手輕腳,連交談都壓着聲音,仿佛怕驚擾了滿城典籍。

藏書城的核心是“萬卷閣”,一座九層石木塔樓,塔身刻滿上古文字,每層檐角掛着銅鈴,風吹鈴響,清越如玉石相擊。憑借白塵與藏書城“典籍館”館長的舊交(早年白塵曾爲館長尋得失傳的《百草真解》),三人獲得了進入第七層的權限。

第七層“上古秘聞”區光線偏暗,僅靠穹頂鑲嵌的“夜光石”提供微光。書架高達三丈,需踩木梯攀爬,典籍或用獸皮裝訂,或刻在竹簡上,不少封皮泛着暗黃,邊角磨損。石鑫指尖拂過書架,停在一本封面繡着混沌紋路的殘破古籍上——書頁邊緣脆得一碰就掉渣,封面上用古篆寫着《混沌錄》。

他小心翼翼翻開,墨色字跡雖有些模糊,卻仍能辨認:“混沌秘境,誕於天地初開,爲混沌真火孕育之地。秘境入口隱於‘天地交匯之處’,非‘混沌鑰匙’不能啓。鑰匙者,集金、木、水、火、土、風、雷、光、暗九元素之力凝之。”

“九種元素之力……”石鑫指尖捏着書頁,眉頭微蹙,“我們如今只有火(異火)、水(避水珠)、光(白塵的光系魔法),還缺六種。”

白塵湊過來,手指點在“木元素”三字上:“同心堂情報顯示,‘木元素之心’在東部‘萬木森林’,由守護森林的‘樹靈’掌控。那森林是大陸最古老的林區,古木參天,木系魔力濃鬱到能凝結成霧。”

蘇清月也回憶起青雲宗典籍:“‘土元素之核’在西部‘黃土高原’,被六階‘大地之熊’守護——那熊以黃土爲食,身軀能與大地相融,極難對付。‘風元素之羽’則在北部‘暴風峽谷’,峽谷常年刮十二級暴風,據說只有能在暴風中心站穩、悟透‘風之韻律’的人,才能拿到風羽。”

三人又商議金、雷、暗三元素:“金元素之晶”藏在“隕鐵山脈”礦脈深處,伴生着能吞噬金屬的“噬金蟻”;“雷元素之珠”在“雷霆祭壇”,祭壇每時辰引天雷劈落,需在雷隙中取珠;“暗元素之影”則在“幽暗森林”深處,森林裏的“暗影藤蔓”能吞噬光線,連魔力都能吸收。

“分頭行動吧。”石鑫合上古籍,目光堅定,“三個月後,我們在藏書城萬卷閣匯合。我去萬木森林找木元素之心,白兄去黃土高原取土元素之核,蘇姑娘去暴風峽谷尋風元素之羽。剩下的金、雷、暗三元素,等匯合後再一同尋找。”

蘇清月點頭,指尖捻了捻發帶:“暴風峽谷的風雖烈,但我的冰系魔法能凝冰爲盾,應能抵擋。”白塵拍了拍藥箱:“我帶了‘地脈丹’,能暫時感知大地波動,找大地之熊會容易些。”

萬木森林:樹靈的考驗

石鑫騎着踏火駒向東行,半月後抵達萬木森林。森林入口沒有路,只有需兩人合抱的古木,藤蔓如綠蛇纏繞樹幹,地面鋪着厚厚的腐葉,踩上去軟得像地毯。空氣中木系魔力濃得幾乎能攥出水,吸氣都帶着草木清香。

按照《混沌錄》指引,他往森林中心走。越往深處,古木越粗壯,有些樹幹上還長着發光的“靈草”,像掛着星星。走了約莫一日,眼前豁然開朗——一片圓形空地中央,立着一棵“世界樹”:樹幹需十餘人合抱,枝葉遮天蔽日,樹皮呈深綠色,紋路如河流般流轉,樹頂隱約坐着一道身影。

石鑫走近,樹頂傳來清脆如樹葉沙沙的聲音:“外來者,你爲何闖入我的領地?”

那身影輕盈躍下,是個穿綠色長裙的少女:裙擺綴着細小葉片,背後長着半透明的樹葉翅膀,發絲如藤蔓般垂落,發間別着白色小花,瞳孔是淺綠的,像初春的嫩芽。她便是萬木森林的樹靈,誕生於森林初建之時,與世界樹共生。

“在下石鑫。”石鑫抱拳行禮,語氣恭敬,“爲尋找木元素之心而來,想借它開啓混沌秘境,收服混沌真火——並非爲一己私欲,而是想集齊異火,守護大陸秩序。”

樹靈眨了眨綠眸,搖了搖頭:“木元素之心是萬木森林的核心,若被取走,森林會失去生機,漸漸枯萎。除非你能通過我的考驗:讓那邊枯萎的‘生命之花’重新綻放。”

她指向空地角落:一朵半開的花朵躺在腐葉上,花瓣呈暗褐色,毫無生機,連花莖都蔫得發黑——那是生命之花,據說能活千年,一旦枯萎,便再無綻放可能。

石鑫走到花前蹲下,指尖輕輕碰了碰花瓣,觸感幹枯易碎。他沒有立刻調動異火,而是沉思:木系怕火,若用焚天混沌焰的烈火燒,只會讓花徹底化爲灰燼。

片刻後,他有了主意。他調動丹田中的極寒冰焰——不是用寒氣凍結,而是提取火焰中最溫和的“溫養之力”,再混入星辰之火的“生機之氣”,將兩種力量凝成一縷淡白火焰,小心翼翼地繞着生命之花流轉。

同時,他從藥囊裏取出火山秘境采摘的“熔岩石芝”——這藥草雖生於高溫環境,卻有“活脈生肌”的功效。他用指尖將石芝捻成粉末,均勻撒在花根周圍,再用淡白火焰輕輕烘烤,讓藥粉的藥力緩緩滲入土壤。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淡白火焰始終保持着柔和的溫度,沒有傷到花瓣分毫。樹靈站在一旁,綠眸中漸漸露出驚訝——她本以爲石鑫會用蠻力,沒想到他竟能如此精細地掌控火焰,還懂得用草藥輔助。

約莫半個時辰後,生命之花的花莖先泛起淡綠,接着,暗褐色的花瓣緩緩褪去暗沉,透出淺粉的光澤。又過了一會兒,花瓣輕輕顫動,緩緩展開,露出嫩黃的花蕊,一股清新的香氣彌漫開來——生命之花,真的重新綻放了!

樹靈臉上露出笑容,抬手輕揮:一道綠色的光芒從世界樹的樹幹中飛出,落在石鑫掌心。那光芒凝聚成一顆豌豆大小的綠色晶石,觸手溫潤,能清晰感受到其中蘊含的濃鬱木系魔力——正是木元素之心。

“你不僅有強大的力量,還懂得敬畏生命。”樹靈的聲音帶着欣慰,“木元素之心交給你,希望你能實現承諾,守護這片大陸。”

九元素聚,混沌鑰匙現

三個月後,石鑫按時回到藏書城萬卷閣。白塵和蘇清月也已歸來:白塵的灰布長衫沾了不少黃土,卻難掩眼中的笑意,他掌心托着一顆土黃色的晶石——土元素之核,“大地之熊雖強,但我用‘地脈丹’感知它的弱點,再借光系魔法牽制,總算拿到了。”

蘇清月的月白色長裙有些破損,發帶也歪了,卻舉着一根半透明的羽毛——風元素之羽,羽毛邊緣泛着淡青色的光,“暴風峽谷的風確實可怕,我凝了三層冰盾才穩住身形,最後悟透風的流動規律,風羽才主動落在我手中。”

接下來的一個月,三人一同出發,先後取得另外三種元素之力:

- 隕鐵山脈礦脈中,石鑫用焚天混沌焰燒退噬金蟻,白塵用光系魔法照亮礦道,蘇清月凝冰爲梯,找到藏在礦晶中的金元素之晶——一顆泛着金屬光澤的金色晶石。

- 雷霆祭壇上,每刻鍾就有紫色天雷劈落。石鑫借星辰之火的速度,在天雷間隙中穿梭,蘇清月用冰盾擋住餘雷,白塵用光盾護住石鑫,最終拿到被天雷包裹的雷元素之珠——一顆閃着電光的紫色珠子。

- 幽暗森林深處,暗影藤蔓吞噬光線,連魔力都能吸收。石鑫釋放九幽鬼火(暗屬性異火),與暗影藤蔓產生共鳴,暫時壓制藤蔓,蘇清月用冰系魔法凍結藤蔓根部,白塵用強光驅散黑暗,拿到暗元素之影——一團能融入陰影的黑色霧氣。

當九種元素之力——火(異火氣息)、水(避水珠)、木(木元素之心)、土(土元素之核)、風(風元素之羽)、金(金元素之晶)、雷(雷元素之珠)、光(白塵光系魔力)、暗(暗元素之影)匯聚在石鑫掌心時,它們突然發出耀眼的光芒,開始相互旋轉融合。

金色的金元素、綠色的木元素、藍色的水元素、紅色的火元素、黃色的土元素、青色的風元素、紫色的雷元素、白色的光元素、黑色的暗元素,如同九條彩帶,在掌心纏繞成一個圓形,最終凝聚成一把巴掌大的鑰匙——鑰匙通體閃爍着七彩光芒,表面刻着九種元素的符號,正是混沌鑰匙。

鑰匙剛一形成,藏書城的天空突然變暗,烏雲匯聚,一道金色的光柱從雲層中落下,精準地籠罩住石鑫三人。光柱帶着一股強大的空間力量,三人只覺眼前一花,再睜眼時,已身處一片混沌的空間中。

這裏沒有天地之分,只有無盡的灰色霧氣,霧氣中漂浮着細小的光點,腳下沒有地面,卻能穩穩站立。空氣中彌漫着“混沌之氣”,既不是魔力,也不是元素力,卻帶着一股包容萬物的氣息——這裏,就是混沌秘境。

混沌巨獸之戰

“外來者,擅闖混沌秘境,找死!”

一聲如同驚雷般的聲音響起,霧氣劇烈翻滾,一個巨大的身影從霧氣中顯現——它通體由混沌之氣構成,沒有固定的形態,時而像一團巨大的雲,時而伸出數條粗壯的觸手,時而又凝聚出巨大的拳頭,只有一雙紅色的眼睛,散發着冰冷的殺意,正是守護混沌真火的“混沌巨獸”。

石鑫眼神一凝,調動丹田中的八種異火,焚天混沌焰在掌心凝聚成一把巨大的七彩火焰劍,劍身流轉着八種異火的虛影。“白兄,蘇姑娘,你們輔助我!”

白塵立刻雙手結印,一道巨大的白色光盾懸浮在三人面前,光盾上刻着防御符文,能抵擋混沌之氣的侵蝕;蘇清月則釋放出最強的冰系魔法,無數冰棱從霧氣中凝聚,朝着混沌巨獸射去,試圖牽制它的行動。

混沌巨獸冷哼一聲,巨大的觸手一揮,輕易拍碎了冰棱,又朝着光盾撞來。“砰!”光盾劇烈震動,白塵臉色一白,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混沌巨獸的力量,遠超他們之前遇到的任何敵人。

石鑫握着火焰劍,縱身躍起,朝着混沌巨獸的紅色眼睛砍去。火焰劍帶着毀天滅地的力量,卻被混沌巨獸伸出的觸手擋住。“滋啦!”火焰劍砍在觸手上,發出刺耳的聲響,混沌之氣被焚燒得滋滋冒煙,卻沒有傷到巨獸的根本——它的身體能不斷吸收混沌之氣修復傷口。

戰鬥持續了整整一天。三人都已筋疲力盡:石鑫的火焰劍光芒越來越暗,手臂因長時間握劍而微微顫抖;蘇清月的冰系魔力幾乎耗盡,臉色蒼白如紙;白塵的光盾布滿裂紋,隨時可能破碎。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石鑫喘着氣,避開混沌巨獸的觸手,“它能吸收混沌之氣修復,我們耗不過它,必須找到它的弱點!”

他仔細觀察混沌巨獸:它的身體雖能隨意變化,但那雙紅色的眼睛卻始終沒有移動,而且每次攻擊時,眼睛都會閃爍一下。“它的弱點,可能在眼睛!”

石鑫對着白塵和蘇清月使了個眼色:“白兄,你用盡全力凝聚光箭,瞄準它的眼睛;蘇姑娘,你用冰系魔法凍結它的觸手,限制它的行動;我來凝聚最強的火焰力量,我們同時攻擊!”

兩人點頭,立刻行動。白塵深吸一口氣,將體內剩餘的光系魔力全部凝聚成一道巨大的白色光箭,光箭上閃爍着刺眼的光芒;蘇清月雙手快速結印,無數冰棱再次凝聚,不僅射向觸手,還在混沌巨獸的身體周圍凝結成一道冰籠,暫時困住了它;石鑫則調動丹田中所有的異火力量,焚天混沌焰瞬間暴漲,火焰劍變得比之前大了三倍,劍身閃爍着七彩的光芒,帶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壓。

“就是現在!”

石鑫大喊一聲,手持火焰劍朝着混沌巨獸的眼睛沖去;白塵的光箭同時射出,帶着銳嘯飛向眼睛;蘇清月則操控冰棱,死死纏住混沌巨獸的觸手,不讓它動彈。

混沌巨獸沒想到三人會合力攻擊眼睛,想要躲避,卻被冰籠困住,只能眼睜睜看着火焰劍和光箭襲來。“不——!”

一聲慘叫響起,火焰劍和光箭同時擊中混沌巨獸的紅色眼睛。混沌之氣劇烈翻滾,巨獸的身體開始消散,最終化爲一縷縷混沌之氣,融入秘境的霧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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