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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一聲爆炸響起,那輛前幾分鍾撞向電線杆的車此時被熊熊大火吞沒。
路口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車流和人群亂成一團,沒人看見原本該在車裏的人此時早上了另外一輛車。
“韓風霆,這樣真的可以嗎?”
開車的人眼裏沉穩萬分,沒有朝身後看一眼。
“相信我,既然要走那就徹底斷了他的念想。”
溫夕眼裏閃過幾分擔憂:“可是我離婚證還沒拿到手,我擔心...”
話音未落,韓風霆就給了她一個定心丸:“我會幫你拿到手,溫叔叔我也已經接出來了,現在可以安心跟我走了嗎?”
溫夕臉上閃過一絲訝然,沒想到他竟然能猜到她在想什麼。
她什麼也沒再問,也沒再去看身後的喧囂,解脫般點了點頭:“好。”
飛機升空那一刻,溫夕握着父親的手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她在心裏安靜的告別,薄景修,從此我們再不相見。
偌大的京市並沒有因爲少了兩個人改變什麼,可醫院此時卻亂了套。
“15床,通知一下,這兩天非必要的情況下,病人不要出病房,有什麼事兒先去服務台登記,家屬也要時刻跟在身邊,不要脫離醫生視線太久。”
護士的話讓薄景修喂藥的手一頓,他眉頭蹙起,心裏莫名空了一秒。
他凝了凝神朝助理看了一眼,助理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
“護士,是外面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護士一邊開門一邊擺擺手:“沒什麼事兒,就是這兩天醫院大消毒...”
話音未落,門外雜亂的討論聲鑽進病房。
“我天,有個女的跳樓了你知道嗎?”
“誰不知道啊,我們群裏照片都傳瘋了,那地上全是血嚇死人了。”
“下午就有人鬧跳樓來着,聽說出事兒這個還是其中一個當事人呢。”
隨着關門聲響起,那些猜測的聲音都被擋在了門外。
病房重歸於一片安靜,薄景修卻有一瞬坐不住了。
他腦子裏只記得那句話——出事兒的是下午跳樓的當事人。
可下午跳樓的當事人一共就三個,他和被勸下來的宋晚晚,還有他讓助理送回病房的溫夕。
但助理早就回來了,那溫夕肯定也回病房了。
所以肯定是那些人亂傳的謠言,跟溫夕沒有關系。
這麼想着,薄景修的心穩了下來,一邊安心給宋晚晚喂藥一邊開口:
“王助,你把溫夕送回病房的時候她狀態如何?”
王助此時早被門外那幾句話說的神遊天外,手裏緊緊攥着公文包。
直到薄景修又問了一遍,王助才回過神,他手心滿是汗,臉色難看的快哭了。
“薄律,溫小姐沒讓我送...”
“她說她想自己待一會兒,讓我先回來,我看她沒什麼不對勁我就先回來了...”
王助真的快哭了,整個後背都冒着細汗。
薄景修也因爲他的話手抖了一下,藥碗徑直滾落在了被子上。
宋晚晚手被砸的一陣發紅,心裏滿是對溫夕的怨恨。
但她面上卻不顯,反而善解人意的開口:“景修你別想太多,溫小姐的父親還在裏面呢,她肯定不會想不開的。”
提起溫父,薄景修鬆了一口氣。
宋晚晚說得對,溫夕爲了父親做了那麼多事兒,她肯定不可能一時沖動做傻事兒的。
“你要實在放心不下,就去溫小姐病房看看她吧,不用管我了,我沒關系的。”
宋晚晚一邊說着一邊刻意的遮掩着自己被燙的發紅的手,薄景修立馬拉過了她的手吹了吹。
他眼裏滿是歉疚,“對不起晚晚,是我一時沒拿穩,讓王助去看看溫夕就好了,我在這陪着你。”
“那件事....溫夕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一時頭腦發昏,現在她也道歉了,你別跟她多計較好嗎?”
哪怕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宋晚晚自導自演的,可聽見薄景修替溫夕說話,她心裏依舊不爽。
但她一句不好的話都沒說,連笑容都沒變一下。
“好,我答應你景修,我不怪溫小姐,一點也不怪。”
薄景修笑着摸了摸她的頭,剛要說話門口就傳來王助的聲音。
“薄律,溫小姐病房裏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