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時夏幫着雨生,一人背一捆,開始下山。
到了山腳分手的地方,太陽已經西斜,快要落山了。
時夏想起之前的承諾,從背簍裏掏出用油紙包好的、提前放涼的一個素包一個饅頭,塞給雨生:“喏,說好的給你好吃的。拿着,帶回去和草兒分着吃。”
雨生看到裏面是包子和饅頭,不好意思接:“姐姐,這…這太金貴了…”
“讓你拿着就拿着!”
時夏不由分說塞進他懷裏,“你幫了姐姐大忙,而且今天能找到人參也多虧了你指路。快收好,別讓人看見。”
雨生想到瘦弱的妹妹,不再推辭,將油紙包揣進懷裏最貼身的地方:“謝謝姐姐!”
時夏再次鄭重地對雨生說:“雨生,人參的事別跟任何人說。等姐姐賣掉換了錢,一定來找你。”
雨生點點頭,雖然還是說着不要,但眼裏有一絲微弱的光亮。
他背着那捆沉重的柴火,往村裏走去,身影在夕陽下拉得很長。
時夏也背着自己那捆柴和藏着人參的背簍,回到知青點。
院子裏依舊靜悄悄的,還沒到下工時間,但天色已經開始暗了。
她柴火都沒放下,就去摸床單被套,幹得透透的。
四月底的黑省山村,雖然夜裏風涼,但白天日照強,風也大,曬幹這些單薄衣物和被套還是沒問題的。
時夏將曬得蓬鬆柔軟的被子收進屋裏,又把床單被套鋪好。
整個床鋪煥然一新,連帶着那股難以言喻的氣味都淡了不少。
她又將曬幹的衣服也疊放整齊。
忙完這些,她累得不想動彈,也懶得再去廚房折騰做飯。
她鎖好門,閃進空間,快速沖了個“戰鬥澡”,洗去一身的汗水和塵土,然後閃身出來。
剛收拾妥當,拉開門栓,下工的喇叭聲就響徹山村。
外面很快傳來知青們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時夏懶得出去應付,從空間拿出個包子吃了,又喝了點靈泉水,便早早鑽進了煥然一新的被窩。
或許是因爲白天走了太多路,又或許是因爲靈泉水改善了體質,她睡得很香。
等她醒來,窗外還是漆黑一片,但她已沒了睡意,精神很好。
自從喝了靈泉水,她感覺耳聰目明了許多。
此刻萬籟俱寂,一些細微的聲響便格外清晰。
院子裏似乎有動靜?......壓抑的喘息和窸窣聲?
時夏心裏一動,悄無聲息地爬下炕,躡手躡腳地挪到窗邊。
她打開窗戶,朝外望去。
動靜果然是從葉皎月那間單獨的小屋方向傳來的!
她豎起耳朵仔細聽,除了葉皎月那嬌柔婉轉的呻吟聲,竟然又有壓低的男聲!
時夏簡直目瞪口呆。
「......這都快天亮了吧?他媽的你們搞一夜?!
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書裏這麼寫是爲了劇情需要,你們特麼還真當着這麼多沉睡的知青玩通宵?!
關鍵是…葉皎月第二天還能爬起來正常上工?這體質......簡直是鐵打的腎......不對,鐵打的人啊!
了不起!小說女主果然非我輩凡人所能及!」
她瘋狂吐槽,身體卻很誠實地站着沒動,豎着耳朵努力分辨那邊的動靜,內心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這裏面到底是哪個男人呢?
目前葉皎月解鎖了三個男人?還是四個男人?
資深讀者都知道,想看黃,要跳章。
她真後悔沒有一字一句地認真背誦全文。
聽着那邊隱約傳來的、令人面紅耳赤的動靜,時夏一陣無語。
麻蛋!
這個世界真是太魔幻了。
所有的知青仿佛是‘沉睡的丈夫’...那邊就算把床玩塌了,知青們也一無所知。
她搖搖頭,重新爬回炕上,用被子蒙住頭,隔絕那些聲音,心裏盤算着明天去把空間裏的那棵人參處理掉,這才是正事。
賣給正規的中藥店或者供銷社收購站?
她回憶了一下看過的小說,這個時期私人買賣人參這類藥材是嚴格控制的,大多需要介紹信或者證明,而且價格會被壓得很低,甚至可能被盤問來源,麻煩很多。
相比之下,黑市雖然風險大,但更直接,價格也由供需決定。
去黑市賣人參是最快的變現方式。
她想着,賣了錢之後,可以去縣裏的廢品收購站逛逛,那可是年代文重要的撿漏場所,嘿嘿,說不定自己也能發一筆財。
天蒙蒙亮,外面傳來知青們起床、洗漱、做飯準備上工的嘈雜聲。
時夏躺在被窩裏沒動,假裝還沒醒。
等院子裏重新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去上工後,她才麻利地爬起來。
她摸摸後腦,那道傷口結的長痂已經完全脫落,一點也不疼了。
時夏找出原主省吃儉用買下的軍綠色解放帽,帽檐上那顆紅色的五角星格外醒目。
她戴上帽子,背上舊挎包,裏面裝上舊水壺,往村口方向走。
今天她的運氣似乎沒那麼好。
在村口沒等來去縣裏的順風車,還撞見了生產隊長,他是個黑瘦精幹的中年人,姓劉,看到時夏,皺起眉頭:“時夏同志?你身體都好了?這是要去哪兒?怎麼不去上工?”
時夏有種學生時代逃課被教導主任抓包的感覺。
她趕緊用手扶住額頭,做出虛弱的樣子,聲音軟了幾分:“劉隊長......我、我頭還是有點暈,想着今天再去公社衛生院看看,拿點藥......不然明天也沒法好好上工耽誤生產啊......”
劉隊長打量着她,這小知青前幾天腦袋上的確受過很嚴重的傷,雖然她氣色似乎好了些,但是,他看她扶着腦袋的樣子也不像完全裝病。
沉吟了一下,他語氣嚴肅地說:“去看病行,但明天,明天必須下地幹活。不能老是歇着,要知道我們都是革命的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時夏點頭如搗蒜,拿出最積極的態度:“劉隊長您放心!我是響應號召來的知青,絕對是革命的好同志!明天一定上工,保證不拖咱們大隊的後腿!我就是怕現在這暈乎乎的狀態去了地裏反而添亂,才想趕緊去把病看好的!”
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劉隊長臉色緩和些,揮揮手:“行了,快去快回吧!”
時夏如蒙大赦,趕緊溜了。
(親愛的各位讀者,故事中,時夏同志一直是偷偷避着知青們吃自己的幹糧。有讀者問時夏不會做飯嗎? 不會,很懶,時夏同志只想吃外賣,就算時夏離開知青點去闖蕩世界,時夏也不做飯。 有讀者問知青們不會發現時夏居然不做飯嗎?廚房就兩個灶台,都不夠那些知青用,而且知青們都忙着上工下工,誰會關心一個小透明吃不吃飯?而且時夏同志之前就是沒有糧食的小可憐,誰會天天觀察別人做不做飯?他們連葉皎月每晚偷情都發現不了,何必發現時夏不做飯的事情呢?各位讀者朋友,不要那麼在乎細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