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知道總裁住進了新房，沒想到還需要他過來做飯。
難道總裁夫人不會做飯嗎？
請一位阿姨也行啊。
助理一邊給紀開陽做飯，一邊感嘆自己這個助理，還真是全能，快趕上老媽子了。
是不是以後還要給總裁洗衣服洗腳。
他想到這裏，猛地心裏一陣惡寒，把這個想法甩出自己的腦子。
助理做好飯，收拾好東西後就離開了。
紀開陽一個人坐在餐桌前，靜靜地吃着飯。
感覺還不錯，現在和他結婚前沒什麼差別，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
他撥通喬木的電話，想要問問黎璃是不是真的在加班。
“老板，黎小姐還在公司裏沒出來，應該是在加班。”
喬木對紀開陽說出自己的猜測。
“嗯，繼續跟着她，她下班回來的時候，你注意點跟着。”
“好，我會保護好黎小姐的。”
喬木掛斷電話，心想老板真關心黎小姐。
——
黎璃伸了個懶腰。
“咕嚕～”
她的肚子不止一次的發出抗議。
她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十點半了。
這時候她才感覺肚子好餓，從下班到現在，她沒吃一點東西。
這幾天汪真真每天都變着花樣讓自己加班。
把文件帶回家，煮點東西吃，然後再繼續吧。
這麼想着她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桌子上的手機響了，是周嫺英打來的。
她接通後開口，“媽。”
“小璃，你睡了嗎？”
周嫺英略顯熱情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
她揉了揉眉心，感覺怪怪的，媽媽很少和自己這麼親昵的說話。
“媽，我加班呢。”
黎璃把手機用肩膀夾起，騰出手來收拾東西。
“那我明天再給你打。”周嫺英頓了頓，“你明天有時間回家一趟，這幾天你也不說回來看看你爸爸。”
黎璃收拾文件的雙手停頓了一秒，“我知道，我找到工作了，這兩天都挺忙的，
等過兩天不忙了，我就回家看看你和爸爸。”
今天距離她離開家，也不過才幾天，媽媽就讓她回家。
她心裏感覺有什麼東西沉了下去，卻說不上來那是什麼。
想到周嫺英只有在遇難處才會不停地說自己是她的女兒，她把自己養這麼大有多不容易。
黎璃的心裏一股不好的預感緩緩升起。
她的聲音冷了些，“是爸爸出什麼事了嗎？”
周嫺英會給自己打電話，除了是因爲錢，她實在想不出什麼其他原因來。
電話那邊的周嫺英沉默一秒，“哎呀，你回來了就知道了，電話裏不好說清楚。”
“我現在就回家。”
黎璃把最後一個文件收拾好。
她掛斷電話，提着包向外面走去。
打了一輛出租車，她直接朝父母家去。
父母家住的是老小區，她上樓，防盜門的窗口，透出屋裏的燈光。
他們還沒睡。
黎璃敲了幾下門，就聽到周嫺英和黎正德爭吵的聲音。
周嫺英的嗓門一如既往地尖銳，“我就說你不要去，你非要去。”
“你少在這裏馬後炮，你怎麼不攔着我？”
黎正德的聲音也充滿憤怒。
黎璃這次用力地敲門。
這次房間裏的兩人才聽到敲門聲，爭吵的聲音戛然而止。
有腳步聲來到大門前，低聲問道，“是小璃嗎？”
黎璃出聲，“是我。”
“吱呀——”
門被打開，房間裏的光透了出來，照在黎璃的臉上。
開門的是黎正德，她的父親。
黎正德打開門後，就轉身坐到客廳的沙發上去。
在上衣口袋摸了摸，最後從衣服下擺口袋裏摸出一盒煙，抖出一根煙，塞進嘴裏。
又開始在身上摸打火機。
“你還有心裏抽。”
周嫺英一把從煙從他嘴裏抽出，丟到地板上。
黎正德癟癟嘴，想說什麼，看了一眼黎璃，把嘴邊的話又吞回肚裏。
他從地上撿起那根煙，把煙嘴輕輕在衣服上擦了擦，又重新放回煙盒裏。
黎璃走上前，她沒有坐在爸對面的沙發上，而是站在他的一旁。
低頭盯着黎正德凌亂的頭發，發絲裏夾雜了越來越多的灰白，就像是黎璃對父親的無奈。
“爸，又有什麼事嗎？”她轉頭看向一旁站着的周嫺英，質問，“媽，爸又怎麼了？”
周嫺英面對她的質問，臉上立刻堆滿笑意，“小璃啊，你先坐下，媽慢慢跟你說。”
說着她扶着黎璃想要讓後者坐下。
黎璃後退一步，“我剛加完班，有什麼事趕緊說，我得趕緊回家。”
“小璃，你那裏還有沒有錢？”
“要錢做什麼？我不是把三十萬彩禮給你們了嗎？錢還沒還上嗎？”
“還上了，還上了，只是……”
周嫺英有些語塞，艱難地開口，“就是、就是、
那天我們去還錢，出來的時候……出來的時候……”
她吞吞吐吐，最後直接把手甩到一旁的黎正德身上，“唉！你來說！”
黎正德別過臉，不敢去看黎璃的眼睛。
“他們的場子裏正打得火熱，我、我就坐下來玩了幾把。”
客廳出現了幾秒的沉默，寂靜得可怕。
黎璃到現在還沒吃晚飯，但是現在她已經氣飽了。
她好不容易才喘出一口大氣。
她捂着胸口，從沒想到過父親會去賭。
好一會兒她才緩過來，冷靜下來的她直接開口，“輸了多少？”
黎正德沒說話。
周嫺英理了理她因爲動作太大落在額前的發絲，小心翼翼地開口，“不多……二十萬……”
說完她有些緊張地盯着黎璃，怕她會罵自己。
她已經想好了，要是黎璃指責她，她就把責任往黎正德身上推。
反正賭的人是他，關她什麼事，最多就是她沒攔住他人。
“是，不多，那你們叫我過來幹嘛？”
黎璃知道他們是什麼意思，只是她沒錢。
她一個剛畢業的學生，剛剛找到工作兩天，手裏哪有錢？
讓她上哪去弄二十萬？
“小璃，你手裏還有沒有錢？要是三天後還不上……”
周嫺英上前想要抓她的手。
黎璃向後躲去，“我沒錢。”
說完她冷冷地盯着眼前的兩個人，愈發感覺兩人陌生。
“沒什麼事的話，我回去了。”
她轉身朝大門口走去。
周嫺英趕緊拉住黎璃。
黎正德也從沙發上起身，想要阻止她的離開。
“小璃，你聽我說啊，我也是爲了這個家。”
黎正德的聲音有些沙啞，可能是因爲缺水，他到現在都沒怎麼喝過水。
黎璃像是聽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
“呵！爲了這個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