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這些東西是八爺特地爲您挑的。您……”
王媽看着程向晚要上樓,急忙跟上前有些欲言又止。
那句,“您不多看看嗎?”被程向晚的冷眼給堵在了喉嚨口。
她瞥了眼這個“家”,煜晚園,三個字更扎眼的可怕,心想:
“他挑的,他喜歡,我不喜歡爲什麼要我接受?”
原本快速上樓的腳步又頓了頓,又繼續朝着樓上走去。
“難道,這個謝八爺很喜歡強迫人?”
……
夜幕降臨,程向晚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一看來電,是妹妹。
這時候,也只有妹妹給她打電話吧。形單影只的她有點落魄……
“喂,姐,我的入學手續辦好了。這個新姐夫太給力了。你知道嗎,我聽說我們學校的實驗樓,網球館,都是他捐錢蓋的,今年另外加捐了十五億作爲資助學校貧困生的慈善基金。”
“……”
又是鈔能力,有錢真好!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籠絡人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聽着電話那端妹妹一個勁的誇贊謝煜珩,程向晚有些不耐煩。
下意識揉了揉又開始發酸的太陽穴,她一時間接不上話。
“別一個勁新姐夫的喊,外人聽到了,如何看待我們程家?辦好了手續就快點回來吧。”
“姐,忘了跟你說一聲,我先不回來了,新生入學學校事可多了。”
“哦,對了,你不用操心,新姐夫讓人替我打點好一切了。”
又是新姐夫?改不了口了?
這小孩子真好哄騙啊?
程向晚有些急了,不待她細問,妹妹就掛斷了電話。
望着手中的已經恢復屏保的手機,此刻,程向晚落魄的心更添可幾分悲涼之意。
站在衣帽間的全身鏡前,她無力得掩面,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從這場極具陰謀性的聯姻再到極具交易性的逼婚,她已經被謝家人孤立得如同提線木偶。
她不覺得自己跟謝煜珩之間的婚姻,會隨着時間的流逝,產生出所謂的“愛情”。
在她心裏對他,甚至連“喜歡”兩個字也毫不沾邊。
但她也沒打算往後會跟其他男人產生愛情。
至少離婚前不會。
婚內出軌這種事,她厭惡至極。
至於謝煜珩,程向晚覺得有必要跟他約法三章,也來個婚內行爲協議。
“是在想我嗎?”
程向晚轉身抬眸,身後站着謝煜珩這個“閻王”。
想什麼,來什麼?還是那種好的不靈,壞的靈的那種。
想他?不可能,領證那天,她不是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嘛。
他到底還在期待什麼呢?
安靜了兩天,該來的還是來了吧?
兩天不見,謝煜珩的眼裏有些疲態,他是沒休息好?
脫去了一身黑色西裝,領帶微鬆,黑色襯衫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修長的大長腿交叉着倚靠在衣帽間一側,襯出他高挑出衆的身材。
精致的線條勾勒出他那結實的肌肉,若隱若現,極具性張力。
程向晚的腦海中下意識浮現出那晚,被謝煜珩擁着褪去所有的畫面……
她吞咽了幾口口水,退了幾步,直到退無可退,身體靠在了明晃晃的全身鏡前。
“要做夢,回自己房間去,夢裏什麼都有。”
“別忘了,我說過,沒有喜歡上任何人的打算,我們之間……無非是各取所需。”
謝煜珩聽着,深邃的眸眼暗了些許。
他知道,程向晚口中的“任何人”,應該也包括他。
多年前,他曾經也這麼想,不會喜歡上任何人。
不過……也許是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吧。
只因爲,被她救後,一切都變了。
他想要的,從來就不是謝家的繼承人之位。
目前在京市,能與謝家抗衡的,恐怕也只有他這個“不入流”的謝家八爺吧。
如今,他想要的更多,他要她的身體,還要她的心。
謝煜珩微怔,嗓音沉了下去,“各取所需?”
“對啊,我們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那協議裏白紙黑字的意思,我想我應該沒理解錯。”
程向晚一頓解釋,頓了頓繼續說道,“你放心,我只拿回屬於我們程家的。哪天跟你離婚,只要是冠名謝家的東西,我一分一毫也不會要。”
說完,程向晚整個人像是如釋重負一般,硬氣了許多。
她抬眸朝謝煜珩看過去,眼神裏帶着堅定與執着重復了一句,“你就放心吧。”
這話傳到謝煜珩的耳朵裏,讓他呼吸一滯,堵的厲害。
是啊,聽起來好像挺不錯。
不顧一切,娶了侄兒的未婚妻,是他這輩子做得最荒唐的事。
可是,他只要他想要,沒有什麼荒唐不荒唐。
在他謝煜珩眼裏,男未婚,女未嫁,去踏馬的家族聯姻,利益共贏。
以他謝煜珩的能力,別說幾個兄弟爭搶的謝家了,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我說過不會離婚,就不會,你想都別想。”
謝煜珩一字一句,說得鏗鏘有力,眼底的那份隱晦像淬了冰的利刃穿透了程向晚的心。
不知何時,程向晚覺得自己被男人從身後一把抱住,吻猝不及防落在她脖頸處。
抬頭,眼眸朝着全身鏡裏看過去,瞥見謝煜珩的大手在她身上肆意遊走,揉皺了身上的睡裙,臉頰不自覺泛紅了起來。
衣帽間的燈太晃眼,不如那夜的朦朧。
面對着一面全身鏡,她看上去十分不自在,羞澀難當。
謝煜珩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窘迫,看着鏡子裏二人如此這般,十分享受。
“你說的各取所需,那我現在就告訴你,我需要什麼。”
謝煜珩一手捏在她下巴上,將她的臉扳向自己,徑直吻了上去。
他吻了會停下,抬眸看向鏡中,瞥見她眼睛從始至終都緊閉着。
“睜眼,看着我們。”
他們在一起親熱,就這麼不堪?
謝煜珩的怒意瞬間在胸口翻涌。
他喘息着,口吻裏溫柔卻帶着命令的味道。
程向晚不明所以,撇過臉。
在她看來,這是謝煜珩在利用一切機會折辱她。
“乖乖的,聽話,睜眼!”謝煜珩又強調了一遍。
程向晚勉強睜開眼睛,一臉詫異朝鏡子裏看。
“爲什麼?”
“什麼?”
謝煜珩的唇沒有停止吻她,順着脖頸一路向下沿着人魚線的鎖骨處遊走。
他從身後摟着她,手已經沿着她的鎖骨,滑了下去……
“我想讓你看着我們,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