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前往劍宗的路途比想象中更遠,三人連續走了兩天,腳下的山路從青石路變成了泥濘的土徑,周圍的景致也從茂密竹林換成了連綿起伏的丘陵。正午的太陽毒辣得很,曬得地面發燙,林野背着行囊,額頭上布滿汗珠,雖然築基期修士可憑靈力抵御酷熱,但連續趕路也難免疲憊。

謝臨霜的臉色依舊清冷,額角卻也沾了些薄汗,步伐稍緩。青薇看在眼裏,停下腳步道:“臨霜,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再走。”

謝臨霜點點頭,目光掃過前方,指着不遠處的一條小溪:“那邊有溪水,正好可以歇息。”

三人快步走到小溪邊,溪水清澈見底,水底的鵝卵石清晰可見。林野放下行囊,率先蹲下身,用手掬起溪水洗臉,清涼的溪水劃過臉頰,瞬間驅散了不少燥熱。“太舒服了!”他忍不住感嘆,轉頭看向謝臨霜和青薇,“師姐,你們也洗洗吧,溪水很涼。”

青薇點了點頭,走到溪邊洗漱。謝臨霜猶豫了一下,也走了過去,她的動作輕柔,指尖觸碰溪水時,微微蹙了蹙眉,似乎不太習慣這般隨意的野外洗漱——作爲劍宗核心弟子,她平日裏在宗門都是用靈泉,這般普通溪水還是頭一次接觸。

林野看着她略顯拘謹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謝師姐,這溪水雖然普通,但很幹淨,洗一洗能解乏。對了,我去弄點吃的,你們等着。”

不等兩人回應,他已經拿起腰間的匕首,朝着小溪下遊走去。溪水裏遊動着不少巴掌大的魚,靈動地穿梭在石縫間。林野眼神一凝,憑借速度天賦,身形陡然一動,匕首精準地刺入水中,瞬間叉起一條魚。

“好家夥,這魚夠肥的!”林野笑着把魚放進帶來的布包裏,又接連叉了三條,才折返回來。

他在溪邊找了塊平坦的石頭,堆起幹柴,用打火石引燃。然後把魚處理幹淨,用樹枝串起來,架在火上烤。火焰舔舐着魚身,很快就發出滋滋的聲響,魚肉的香氣漸漸彌漫開來。

謝臨霜原本正坐在一旁調息,聞到香氣,鼻尖微微動了動,睜開眼看向林野手裏的烤魚,眼神裏閃過一絲好奇。她自小在劍宗長大,吃的都是宗門統一發放的辟谷丹或靈米,從未吃過這樣野外烤制的食物。

林野注意到她的目光,笑着揚了揚手裏的烤魚:“謝師姐,等會兒熟了給你嚐嚐,我烤的魚可好吃了,以前在村裏經常烤給王掌櫃吃。”

謝臨霜臉頰微微一紅,連忙移開目光,輕輕“嗯”了一聲,聲音細若蚊蚋。青薇看在眼裏,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這位小師妹素來清冷,沒想到會被一頓烤魚吸引。

沒過多久,烤魚就熟了,外皮金黃酥脆,內裏的魚肉雪白鮮嫩。林野把烤得最香的一條遞給謝臨霜:“謝師姐,嚐嚐看。”

謝臨霜接過樹枝,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魚肉的鮮香瞬間在口腔裏炸開,外焦裏嫩,帶着淡淡的煙火氣,和她平時吃的食物截然不同,卻異常美味。她眼睛亮了亮,又咬了一大口,吃得認真起來,清冷的面容也柔和了不少。

“好吃吧?”林野得意地笑了笑,又把另一條遞給青薇,“青薇師姐,你也嚐嚐。”

青薇接過烤魚,嚐了一口,點了點頭:“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比宗門膳堂的廚子做得還好。”

三人坐在溪邊,一邊吃烤魚,一邊閒聊。林野說起青牛村的趣事,說起王掌櫃藥鋪裏的客人,說起上山采藥時遇到的奇聞,語氣幽默,引得青薇不時發笑,謝臨霜也偶爾嘴角微揚。

“沒想到凡人間的生活這麼有意思。”謝臨霜放下樹枝,擦了擦嘴角,輕聲說,“我從記事起就在劍宗修煉,每天除了練劍就是打坐,從來沒體驗過這樣的日子。”

“以後有機會,我帶師姐去青牛村看看,那裏的風景可好了,春天有漫山的野花,秋天有野果,冬天還能烤紅薯。”林野笑着說。

謝臨霜眼神裏閃過一絲向往,輕輕點了點頭:“好。”

青薇看着兩人的互動,適時開口:“好了,休息得差不多了,我們該趕路了。再走三天就能到劍宗山下的落劍鎮,到了那裏可以休整一晚,第二天再上山。”

三人收拾好東西,繼續趕路。有了之前的閒聊,氣氛比之前融洽了不少。謝臨霜不再像一開始那樣沉默,偶爾會問林野一些凡人間的問題,林野都一一耐心解答。

傍晚時分,三人走到一處山隘口,這裏是通往落劍鎮的必經之路,兩側是陡峭的山壁,中間只有一條狹窄的通道。剛走進通道,就聽到前方傳來一陣叫囂聲。

“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林野三人對視一眼,快步走上前。只見通道中央站着十幾個手持刀棍的山匪,爲首的是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身上散發着煉氣期13層巔峰的靈力波動,旁邊還站着兩個穿着青色長衫的修士,正是天衍聖地的外門弟子。

“是聖地的人!”林野眼神一冷,沒想到在這裏會遇到聖地的人,看來他們是在這設卡攔截,說不定也是在找自己。

山匪和聖地弟子也看到了林野三人,爲首的壯漢眼睛一亮,盯着謝臨霜和青薇,滿臉貪婪:“好標致的姑娘!還有靈石嗎?都交出來,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

旁邊的聖地弟子也認出了林野,其中一個冷笑着說:“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你,林野!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把你身上的秘密交出來,再讓這兩個姑娘跟我們走,饒你不死!”

謝臨霜臉色一沉,拔出腰間的長劍,劍身泛着淡淡的靈光,顯然是件中品法器:“聖地的人竟然和山匪勾結,欺壓路人,真是不知羞恥!”

“羞恥?在靈石和美人面前,羞恥值幾個錢?”壯漢嗤笑一聲,揮了揮手,“兄弟們,上!把他們拿下!”

十幾個山匪揮舞着刀棍,朝着三人沖了過來。青薇也拔出長劍,對着林野和謝臨霜說:“臨霜,你對付那兩個聖地弟子,林野,你對付那些小嘍囉,爲首的壯漢交給我!”

“好!”林野和謝臨霜同時應道。

林野握緊匕首,運轉靈力,朝着山匪沖了過去。他現在是築基期4層,對付這些煉氣期的山匪,簡直不費吹灰之力。憑借速度天賦,他在山匪之間穿梭,匕首揮舞,每一擊都精準地打在山匪的要害處,沒一會兒就有幾個山匪倒在地上。

謝臨霜那邊,面對兩個聖地外門弟子(煉氣期13層),也絲毫不落下風。她是天品靈脈,劍道天賦極高,雖然只是築基期1層,但劍招凌厲,靈力精純,長劍揮舞間,劍氣縱橫,兩個外門弟子被打得連連後退,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青薇與壯漢的戰鬥最爲激烈。壯漢雖然只是煉氣期13層巔峰,但肉身強悍,手裏的開山刀也不是凡品,揮舞起來虎虎生風。青薇是築基期巔峰,靈力渾厚,劍招精妙,兩人打得難解難分,山壁上被靈力和刀氣擊得碎石飛濺。

“沒想到你這娘們還挺厲害!”壯漢氣喘籲籲地說,揮刀朝着青薇砍去。

青薇眼神一冷,側身躲開,同時長劍刺出,直指壯漢的咽喉。壯漢連忙用刀格擋,“鐺”的一聲脆響,壯漢被震得後退兩步,手臂發麻。青薇趁機上前,長劍連續刺出,招招致命。

壯漢漸漸體力不支,露出破綻。青薇抓住機會,一劍刺穿他的肩膀。壯漢慘叫一聲,倒在地上。青薇上前一步,長劍抵住他的脖子:“說!你們爲什麼和聖地的人勾結?是不是在找林野?”

壯漢臉色慘白,連忙求饒:“我說!我說!是這兩個聖地弟子給了我好處,讓我在這裏設卡,攔截過往修士,尤其是要找一個叫林野的少年。他們說只要抓到他,就給我一百枚下品靈石!”

那兩個聖地外門弟子見壯漢被擒,心裏慌了,想趁機逃跑。謝臨霜怎會給他們機會,身形一動,攔住他們的去路,長劍一揮,兩道劍氣射出,擊中兩人的膝蓋。

“撲通”一聲,兩個外門弟子跪倒在地,滿臉恐懼:“別殺我們!我們也是奉命行事,是周執事讓我們在這裏找林野的!”

林野走過來,看着兩人,冷聲道:“周執事?就是之前在山洞裏追殺我的那個?他現在在哪裏?”

“我們不知道!”一個外門弟子連忙說,“周執事只讓我們在這裏設卡,他自己去別的地方找了!”

青薇眼神一冷,對着林野說:“聖地的人既然在這裏設卡,肯定還有其他伏兵,我們先解決他們,盡快離開這裏。”

林野點點頭,看向那兩個外門弟子。腦海裏的《吞噬秘典》忽然提示:【檢測到兩名煉氣期13層修士,可吞噬其靈力本源,獲得大量靈力,是否吞噬?】

“吞噬!”林野沒有猶豫,默念口訣。兩道白色光點從兩個外門弟子體內飄出,鑽進他的身體裏。兩個外門弟子瞬間萎靡下去,修爲盡失,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吞噬煉氣期13層靈力本源x2,靈力+8000,當前靈力:18800/6000(築基期5層)!】

“突破到築基期5層了!”林野心裏一喜,感覺體內的靈力更渾厚了,《碎石拳》的威力也似乎增強了幾分。

青薇解決了壯漢,看着林野,驚訝地說:“你竟然又突破了?你的修煉速度也太快了!”

“運氣好而已。”林野笑了笑,沒有解釋太多。

謝臨霜收起長劍,皺着眉說:“聖地的人既然在這設卡,肯定已經察覺到我們的行蹤,我們得盡快離開,免得夜長夢多。”

三人沒有停留,收拾好東西,快步穿過山隘口。走出通道後,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他們在附近找了個隱蔽的山洞,暫時住了下來。

山洞裏,青薇點燃火堆,火光映照在三人臉上。“看來聖地是鐵了心要抓你了,”青薇看着林野,嚴肅地說,“到了落劍鎮後,我們要格外小心,盡量不要暴露身份,等到了劍宗,就安全了。”

“我知道了,青薇師姐。”林野點點頭,他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聖地的勢力太大,只要沒到劍宗,就隨時有危險。

謝臨霜看着林野,輕聲說:“別擔心,有我和青薇師姐在,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明天到了落劍鎮,我去買些易容的藥材,你換個模樣,這樣就不容易被認出來了。”

“謝謝謝師姐。”林野心裏暖暖的,沒想到謝臨霜看着清冷,心思卻這麼細膩。

晚上,三人輪流守夜。輪到林野守夜時,他坐在火堆旁,拿出白天剩下的寒月草殘渣,心裏盤算着:“現在是築基期5層,離築基期中期還有3層。要是能再找到些高級靈草或者修士的靈力本源,就能盡快突破到築基期中期,那樣應對聖地的追殺也更有底氣。”

他運轉《吞噬秘典》,嚐試吸收寒月草殘渣裏殘留的靈氣。雖然靈氣不多,但聊勝於無,吸收了半個時辰,靈力也只增加了幾百點。

第二天一早,三人收拾好東西,朝着落劍鎮走去。落劍鎮是劍宗山下最大的城鎮,鎮上大多是與劍宗相關的商鋪,比如賣劍器的、賣丹藥的、賣功法的,還有不少想拜入劍宗的少年子弟。

剛走進鎮口,就看到不少身穿劍宗服飾的弟子在巡邏,他們眼神銳利,掃視着過往行人,維護着鎮上的秩序。青薇鬆了口氣:“有劍宗弟子巡邏,聖地的人應該不敢在這裏放肆。”

三人找了一家名爲“劍影客棧”的客棧住下。謝臨霜借口出去買東西,實則去藥鋪買了易容的藥材。回到客棧後,她把藥材交給林野:“按照這個方子把藥材磨成粉,用水調和後塗在臉上,就能改變容貌,持續一天的時間。”

林野按照謝臨霜的指示,做好易容膏,塗在臉上。鏡子裏的少年瞬間變了模樣,眉毛變粗了,臉頰多了塊淡淡的疤痕,看起來普通了許多,再也不是之前那個清秀的樣子。

“這樣就沒人能認出你了。”謝臨霜看着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三人在客棧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朝着劍宗山門走去。劍宗坐落在落劍鎮後面的劍脊山上,山門宏偉壯觀,由巨大的青石砌成,上面刻着“劍宗”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散發着淡淡的劍氣。山門前站着兩個身穿白色長衫的內門弟子,修爲都在築基期5層以上。

不少想拜入劍宗的少年子弟在山門前排隊,等待着入門考核。青薇和謝臨霜亮出劍宗的弟子令牌,守門弟子立刻拱手行禮:“青薇師姐,臨霜師姐,歡迎回來。”

三人穿過山門,沿着蜿蜒的石階往上走。石階兩旁種滿了劍竹,風吹過,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劍鳴。沿途不時能看到劍宗弟子在練劍,有的在空曠的廣場上揮舞長劍,劍氣縱橫;有的在竹林裏打坐調息,修煉靈力。

“劍宗果然名不虛傳,靈氣濃鬱,弟子衆多。”林野忍不住感嘆,他能感覺到這裏的靈氣比寒月谷還要濃鬱,是修煉的好地方。

“劍宗有外門、內門、核心三個等級的弟子,外門弟子大多是煉氣期,內門弟子是築基期,核心弟子都是築基期巔峰或即將突破化神期的天才。”青薇一邊走,一邊給林野介紹,“臨霜是核心弟子,也是宗門重點培養的對象,她的劍道天賦,在整個劍宗年輕一輩裏都是頂尖的。”

謝臨霜聽到誇獎,臉頰微微一紅,輕聲說:“師姐別取笑我了,我還要繼續努力。”

三人走到一處大殿前,這裏是劍宗的議事堂。青薇對着林野說:“你在這裏等一下,我和臨霜去見宗主,稟報你的情況,看看能不能讓你暫時留在宗門避避風頭。”

“好的,麻煩師姐了。”林野點點頭,站在大殿外等候。

他看着大殿前的廣場,不少核心弟子在那裏練劍,其中一個白衣少年的劍法尤爲精妙,劍氣凌厲,隱隱有破空之聲,身上散發着築基期巔峰的靈力波動。

“那是大師兄凌雲,是宗主的親傳弟子,也是劍宗年輕一輩的第一高手,據說很快就要突破到結丹期了。”一個聲音在旁邊響起。

林野轉頭一看,是一個穿着外門服飾的少年,看起來和他年紀差不多,臉上帶着笑容。“你好,我叫林野,是跟着青薇師姐和謝師姐來的。”

“我叫王小胖,是外門弟子。”少年笑着說,“你不是劍宗的弟子吧?我以前沒見過你。”

“我不是,是來這裏避避風頭的。”林野沒有隱瞞太多。

王小胖也不多問,熱情地給林野介紹廣場上的弟子,說起劍宗的趣事。林野聽得津津有味,兩人聊得很投機。

沒過多久,青薇和謝臨霜從大殿裏走出來。青薇笑着說:“林野,宗主答應讓你暫時留在宗門,先做外門弟子,等風頭過了,再做打算。”

“太好了!謝謝青薇師姐,謝謝謝師姐!”林野大喜過望,終於不用再擔心聖地的追殺了。

“我已經讓人給你安排了住處,是外門弟子的集體宿舍,和小胖他們住在一起。”青薇指着王小胖說,“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就問小胖,他在宗門待了兩年,很熟悉這裏的規矩。”

“放心吧,青薇師姐,我會照顧好林野的!”王小胖拍着胸脯說。

謝臨霜遞給林野一套外門弟子的服飾:“換上吧,以後在宗門要遵守規矩,不要隨便惹事,有什麼事可以隨時找我。”

“我知道了,謝師姐。”林野接過服飾,心裏充滿了感激。

他跟着王小胖去了外門弟子的宿舍,宿舍是一排排的木屋,每間住四個弟子。王小胖把他帶到一間木屋前,推開門:“這就是我們的宿舍,裏面還有兩個師兄,都是煉氣期13層。”

木屋裏的兩個少年看到他們進來,抬起頭打招呼:“小胖,這是新來的師弟?”

“是啊,這是林野師弟,是青薇師姐和臨霜師姐帶來的。”王小胖介紹道。

“原來是師姐帶來的人,快坐吧。”兩個少年笑着說,態度很熱情。

林野放下行囊,換上外門弟子的服飾,心裏感慨萬千。從青牛村的廢靈脈少年,到現在的劍宗外門弟子,築基期5層修士,他的命運因爲《吞噬秘典》而徹底改變。

他知道,進入劍宗只是一個新的開始,在這裏,他要更加努力地修煉,提升實力,不僅要避開聖地的追殺,還要守護好那些幫助過他的人。而他與聖地的恩怨,與謝臨霜的情誼,也將在這座宏偉的宗門裏,慢慢展開新的篇章。

就在林野適應外門生活時,劍宗山門外,一個穿着銀色長衫的身影正站在遠處的山坡上,眼神冰冷地盯着劍宗山門,正是之前追殺林野的周執事。他拿出一枚傳訊玉符,輸入靈力:“目標已進入劍宗,請求指示是否繼續行動。”

玉符亮起一道白光,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暫時待命,不要打草驚蛇。待宗門大典時,再趁機動手,務必將其帶回聖地!”

周執事收起玉符,冷哼一聲,轉身消失在山林裏。一場針對林野的陰謀,正在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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