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層公寓內,夜色被隔絕在外,只留下暖黃的燈光和舒緩的爵士樂。
蘇晴比陳默先到,她顯然精心準備過。穿着一身藕荷色的真絲吊帶長裙,裙擺長及腳踝,行走間勾勒出她纖細柔美的腰肢和渾圓飽滿的臀線。外面罩着一件同材質的薄紗開衫,隱約透出光滑的肩頭和精致的鎖骨。她洗過了澡,長發微溼,鬆散地披在肩後,散發着淡淡的玫瑰精油香氣。臉上化了淡妝,着重描畫了那雙總是帶着輕愁的眼睛,此刻在燈光下,眼波流轉間竟有了幾分難得的風情。
她有些緊張地坐在沙發上,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絞着薄紗開衫的衣角,裸露的腳踝白皙玲瓏,腳趾塗着淡粉色的蔻丹,緊張地蜷縮在柔軟的地毯裏。
當陳默用指紋打開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美人燈下凝眸圖。他眼底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脫下西裝外套,隨手搭在玄關的衣架上。
“等很久了?”他走過去,聲音帶着一絲工作後的疲憊,但更多的是見到她的放鬆。
“沒有,剛來一會兒。”蘇晴站起身,臉上泛起一絲紅暈,接過他手中的公文包放好。她靠近時,身上那股混合着體香和玫瑰氣息的味道,幽幽地傳入陳默鼻尖。
陳默很自然地伸出手,攬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將她帶向自己。他的手掌溫熱,隔着薄薄的絲絨,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腰側細膩的肌膚和微微的顫抖。
“今天很美。”他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呼吸拂過她敏感的耳廓。
蘇晴的身體瞬間軟了下來,臉頰更紅,幾乎要埋進他胸膛。“你就會說好聽的……”聲音帶着嬌嗔,卻掩不住歡喜。
陳默低笑一聲,不再多言,低頭吻住了她塗着透明唇蜜、顯得格外柔軟水潤的唇瓣。這個吻不同於之前的任何一次,帶着一種宣告主權般的深入和占有,不容拒絕,卻也帶着足夠的技巧,撩撥得蘇晴意亂情迷,生澀地回應着,手臂不由自主地環上了他的脖頸。
真絲吊帶的細帶從她光滑的肩頭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和若隱若現的迷人溝壑。陳默的手在她背後緩緩遊移,感受着脊椎優美的線條和真絲之下那具逐漸發熱的胴體。
意亂情迷間,蘇晴被輕輕放倒在客廳寬大柔軟的沙發上。陳默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燈光在他身後勾勒出他寬闊的肩背線條。他解開了自己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動作不疾不徐,帶着一種掌控一切的從容。
蘇晴仰望着他,眼神迷離,胸口微微起伏,真絲長裙的領口有些鬆散,露出形狀美好的飽滿。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羞怯和渴望,下意識地並攏了那雙修長筆直、在沙發深色絨面襯托下更顯白皙的腿。
“別怕……”陳默俯身,再次吻住她,這一次,他的吻如同密集的雨點,落在她的唇、她的頸、她精致的鎖骨……所過之處,點燃一簇簇火焰。他的手也沒閒着,靈活地解開了她裙側的隱藏拉鏈,光滑的布料如同花瓣般散開,露出裏面幾乎透明的同色系內衣,將她保養得宜、沒有一絲贅肉的窈窕身段展露無遺。
蘇晴發出一聲細弱的嗚咽,身體誠實地回應着他的觸碰,肌膚相貼處傳來陣陣戰栗。她閉着眼,長而卷翹的睫毛如同蝶翼般顫動,完全沉溺在他帶來的、陌生而極致的感官風暴中。
……
不知過了多久,風停雨歇。
蘇晴像一只慵懶的貓咪,蜷縮在陳默懷裏,臉頰貼着他結實的胸膛,聽着他沉穩的心跳。她渾身酥軟,連指尖都懶得動彈,體內還殘留着幸福的痕跡,被徹底填滿和征服的感覺。羞恥心依舊存在,卻被更大的滿足感和歸屬感壓倒。
陳默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着她的長發,目光落在窗外遙遠的霓虹上,冷靜而深邃。
“今天……嚇壞了吧?”他忽然開口,聲音帶着事後的慵懶沙啞。
蘇晴身體微微一僵,想起了白天的冒險,輕輕“嗯”了一聲。
“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危險的事了。”陳默將她往懷裏緊了緊,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保護欲,“那些東西,我已經處理好了。足夠保護你了。”
蘇晴抬起頭,看着他線條硬朗的下頜,心中充滿了感動和依賴。“爲了你,值得……”她喃喃道,將臉更深地埋進他懷裏。
陳默嘴角勾起一抹無人察覺的弧度。看,多麼容易滿足。
與此同時,那個被陳默稱之爲“家”的房子裏,卻是另一番光景。
林薇薇獨自一人坐在冰冷的餐桌前,面前擺着的飯菜早已涼透。她穿着一身洗得發白的舊睡衣,頭發油膩地貼在頭皮上,臉上沒有任何妝容,顯得憔悴而蒼老。與蘇晴的精致柔美相比,她就像一朵快要枯萎的、無人問津的野花。
她看着手機屏幕上,陳默冰冷回復的“不回”兩個字,眼神空洞。桌子上,還放着一份律師下午送來的、措辭嚴謹而苛刻的婚前財產公證和忠誠協議。上面條條框框,無一不在提醒她,她在這個“家”裏,沒有任何權利,只有無盡的義務和隨時可能被掃地出門的風險。
她試圖給陳默打電話,一遍,兩遍……始終無人接聽。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點點淹沒她的心髒。她站起身,踉踉蹌蹌地走到衛生間的鏡子前。鏡子裏映出一張扭曲而怨恨的臉,眼窩深陷,嘴唇幹裂,曾經還有幾分姿色的面容,如今只剩下被生活摧殘後的麻木和戾氣。
她看着鏡中的自己,又想起白天在商場外,驚鴻一瞥看到的那個從陳默車上下來的女人——穿着昂貴的大衣,身段窈窕,氣質高雅,被陳默小心翼翼護着的樣子……
嫉妒和怨恨如同毒蛇,瘋狂地噬咬她的心。
“啊——!”她猛地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抓起洗漱台上的一個玻璃化妝品瓶子,狠狠地砸向鏡子!
“譁啦——!”
鏡面應聲而碎,裂成無數碎片,映照出她同樣支離破碎的臉和人生。
碎片濺落一地,也劃破了她的手臂,滲出血珠,但她感覺不到疼痛,只是看着滿地狼藉和破碎鏡片中無數個瘋狂的自己,癱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哭聲在空蕩冰冷的房子裏回蕩,充滿了無助、絕望和一種瀕臨崩潰的瘋狂。
她知道,她完了。
什麼都完了。
而這個她曾以爲能帶來優渥生活的男人,親手將她推入了這萬劫不復的深淵。
這一夜,頂層公寓內春色旖旎,溫存無限。
而城市的另一角,一個女人的世界,隨着那面鏡子的破碎,也徹底分崩離析。
陳默布下的棋局,正朝着他預期的方向,殘酷而精準地推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