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似是在說：怪不得不跟我一起出來吃飯，原來是老公來了。
宋清菡看懂了，彎唇笑笑，意思是你說得都對，趕緊打飯去。
張雯雯和李老師去打飯，打好飯也沒有過來湊熱鬧，而是另外找個空桌子坐下。
挺識趣。
宋清菡只瞥了她那個方向一眼，便專心吃飯。
楚燃低頭吃兩口，抬眸望對面的人：“你的同事都知道你結婚了嗎？”
“我沒刻意說，也沒刻意瞞，和我走得近的人之前就知道了，其餘的人今天也應該都知道了。”
男人了然，稍抬眉梢，轉了話題：“吃雞肉嗎？”
“不了，你要吃豬腳嗎？”
“要。”
“自己夾一塊。”
楚燃從她餐盤裏夾了一塊豬腳，帶肥肉的那種，一口吃下去：“你們學校飯堂的菜還不錯，我這裏還有牛肉，吃嗎？”
宋清菡瞧了兩眼牛肉，沒看上，但對西芹感興趣。
“我能吃西芹嗎？”
“當然，你自己夾。”
“謝謝。”
和楚燃一起在食堂吃飯，有一種回到大學的感覺。
哦不對，讀大學的時候，她沒和他在食堂吃過飯，都是在學校外面吃的，吃飽了到處逛逛，然後去酒店。
這種感覺挺新鮮，也挺奇特的。
飯菜吃到一半，楚燃電話響，他當着她的面接通。
講的是公司的事，開會什麼的，她沒認真聽。
通話結束後，他沒馬上拿筷子，目光停在她身上。
她不經意抬眸的時候察覺到他的視線，眼神問他怎麼了？
“我明天要出差。”
“好。”
他很忙，她知道，表示理解。
但她話音落下之後，他的視線仍舊在她身上，也沒有拿筷子的意思。
這就表示他還有話要說。
宋清菡幹脆也放下筷子，問：“怎麼了？要去很久？”
“一周。”
“不算久。”
聞言，楚燃黑眸微動，直直盯了她好幾秒，像是有話要說。
宋清菡一直等着，卻沒等來他開口，只見他重新拿起筷子吃飯。
說完了？
那她也吃。
後來楚燃沒再說話，吃了飯跟着她一起拿餐盤去放。
食堂距離辦公樓兩三百米，走過來只花幾分鍾。
接近辦公樓的時候，他出聲了：“今晚會按時下班嗎？”
“可能不行，今天事情有點多。”
“大概幾點？”
“七點半這樣吧。”告知時間後，她想起上次他在家等她吃飯的情形，又補充一句，“我在食堂吃飽了再回去。”
“好，那我走了。”
“嗯。”
楚燃怪怪的，有點悶。
有話不說，也不像他。
宋清菡在上樓梯的時候反思自己有沒有說錯話，但是想來想去也沒有發現問題，便放棄了。
回到辦公室，只有黃老師在，裏面一股韭菜味，她中午吃的是餃子。
不過窗戶是開着的，有風吹進來，估計等一會兒味道就能散了。
“宋老師，你去得晚，怎麼還回來得早了呢？”黃老師在看某音的搞笑短視頻，聲音不小。
宋清菡笑了笑，道：“張老師選菜選了很長時間。”
“小姑娘，還挺挑剔。”
話音落，張雯雯回到，接過話：“誰說我挑剔，我就是故意的。”
黃老師不解：“爲什麼？”
“因爲我出了辦公樓之後，越想越不對勁，宋老師到底爲什麼不跟我一起去吃飯呀，有什麼可等的呢？嘿嘿，所以我就一層一層地走，終於被我看到了。”
“什麼？”黃老師很感興趣。
張雯雯眼睛都亮了：“看到了宋老師的老公，帥過男模。”
“真的？”
黃老師一臉可惜，她沒看到。
李老師附和：“我證明，又高又帥。”
“咦，早知道我就去食堂吃了，吃什麼餃子。”
今天已經不知道第幾個人說楚燃帥了，宋清菡有些無奈：“同志們，你們太誇張了。”
“沒有。”張雯雯斬釘截鐵，“我實事求是。”
李老師跟她一唱一和：“是，我再次證明。”
“OK，那我回家告訴他，他肯定很高興。”
這句話作爲聊天的收尾，挺合適的，老師們沒有再繼續談論楚燃，各自準備午睡。
南大有老師宿舍，但不多，之前進來的老師幸運的能分配到一張床，中午可以躺着睡。
李老師就很幸運，他分到了一張床位，之所以回辦公室一趟是因爲手機沒有電了，他來拿充電器，拿完就走。
他走了以後，辦公室裏還剩下的人都是同性，黃老師拿出折疊床，張雯雯和宋清菡則是趴在桌子上休息。
午休時間是一個小時到一個半小時，這段時間沒人會發出聲音。
宋清菡趴着不動的時候，手機震了一下，幹行政的，要及時看通知，不論時間。
她摸到手機，坐起來，指紋解鎖之後點進去看。
楚燃：【我吃完飯就帶小雪出去玩，你回來可以直接洗澡。】
這麼勤快？
心情又變好了？
宋清菡：【好的，辛苦你。】
楚燃：【嗯，你休息吧。】
這次手機不會再響了，她趴了一會兒，真的睡着。
黃老師的鬧鈴響的時候，還有二十分鍾到上班時間。
宋清菡坐起來之後，緩了緩，站起來活動筋骨。
張雯雯也醒了，第一件事就是去泡咖啡。
“張老師，早上喝了一杯，下午還喝？”
“喝，我好困。”
宋清菡想到她說的關於室友的事，拿起手機打字：【你的室友叫什麼名字？】
張雯雯原本拿着杯子準備泡咖啡，聽到手機震動，看到宋清菡的頭像，歪頭看了看她的工位，和她對看一眼，才去看手機。
【趙思佳，你問這個做什麼？】
【好奇而已。】
【哦，我記得她說她是前台，因爲長得漂亮領導才選的。】
宋清菡：【……】
張雯雯看到這條信息，笑笑過後放下手機，去泡咖啡。
下午的工作比較瑣碎，辦公室裏每個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沒人聊天。
五點半時，大家一起去食堂吃飯，吃飽了回來接着幹活。
接近七點半，辦公室裏有人挪椅子，象征着有人可以下班。
“老師們，可以走了嗎？”
李老師先關電腦。
宋清菡緊跟着關機：“結束，走人。”
黃老師和張雯雯同步收拾包包：“一起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