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白!”
晏殊凰驚呼出聲,一把扣住即墨白的脈搏,隨即從懷裏掏出藥塞進即墨白嘴裏。
這一探脈,晏殊凰差點爆個粗口。
脈象紊亂,內力亂竄,這是走火入魔的脈象啊。
“你這三天幹什麼去了!”
晏殊凰要氣死了,他知不知道自己傷的多重,她費盡心思從閻王爺手裏把人搶過來,結果才三天就弄了個走火入魔來了。
即墨白垂眸看着晏殊凰細白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這一刻她的喜怒哀樂都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素白的小臉近在咫尺,他能聞到少女身上特有的清冽梅香。
即墨白晦澀的眸子裏染上暗夜的欲焰,他忍不住傾身,靠近少女白皙的面龐。
夭夭,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不管你究竟有何目的,從今往後,像你說的,都只能是本座的人。
下一瞬,他再也控制不住,鮮血噴出,身子晃了晃,倒在晏殊凰懷裏。
“月落!”
晏殊凰咬牙喊到。
月落跑進來,看到自家姑娘懷裏有個男人,差點沖過去把人拽出來,好在她被晏殊凰一個眼神制止。
“去把我的藥箱拿來,然後去藥房抓藥。”晏殊凰飛快報了一串藥名。
“是。”
晏殊凰垂眸看了眼即墨白蒼白到透明的臉,眉心頓時蹙起,一個用力將人公主抱起來,大步往床邊走去。
將人平穩放到床上,凝眸看着床上的人,因爲走火入魔的緣故,即墨白的眉頭皺在一起,極力的忍耐着亂竄的內力。
他不知何時抓住了晏殊凰的手腕,仿佛要融進骨血裏般用力。
月落把藥箱放下,趕忙去抓藥。
晏殊凰取出金針封住即墨白的幾處穴位,隨即下銀針,以銀針爲媒輸送自己的內力幫助即墨白疏通筋脈。
習武之人內力都是獨特的,所有外來內力進入一定會遭到排斥,晏殊凰已經做好自己被排斥受傷的準備,卻在運轉內力進入時暢通無阻。
她難得一愣。
目光疑惑復雜的看着即墨白。
他的內力竟然和自己的內力本源一樣,可自己師從藥王谷,在谷中時也從未見過即墨白。
來不及多想,晏殊凰緩緩輸送內力,不過片刻功夫,額頭冒出了冷汗。
一炷香之後,即墨白的眉頭緩緩鬆開,洶涌澎湃的內力也安靜下來,晏殊凰吐出一口氣。
她看着即墨白,腦中浮現出上一世即墨白替她殺光那些人後,毫不猶豫殉情的樣子,她心忍不住抽痛起來。
“傻子。”
她撫摸上即墨白的眉眼,這世上人人畏懼,人人唾棄之人,是她重活一世除了復仇之外,唯一的念想。
願君身體康健,百歲無憂。
即墨白醒來時,發現晏殊凰趴在床邊睡着了,旁邊放着一碗涼透了的藥,她的手腕被他攥在手裏,已經青了一片。
即墨白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他小心鬆開手,不料剛一動,晏殊凰就醒了過來。
“即墨白。”
還未完全清醒的少女嗓音軟糯,尾音上揚。
即墨白從未想過自己名字被人念出來時竟然這麼好聽,他壓了壓上翹的唇角,嗓音冷淡的嗯了一聲。
“深夜打擾縣主了。”
晏殊凰這次徹底清醒了,她聽着這疏離的話,還有那冠冕堂皇的一聲縣主,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大人,你不聽話,餘毒未清怎麼就動用了內力,導致走火入魔,差點武功盡失。”晏殊凰聲音嚴肅。
即墨白淡淡道:“本座心裏有數。”
“你心裏有數?你什麼都有數,那你還來找我做什麼?!”晏殊凰直接炸毛了,生氣道:“既然大人心裏有數,那就慢走,不送了。”
即墨白怔了怔,隨即嗤笑一聲。
“晏殊凰,公主都不敢這麼和本座說話,你膽子倒是大的很。”
才見面兩次就敢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真是慣的。
第一次見時就應該按在地上好好欺負一番。
晏殊凰當沒聽見,端過藥來喂到即墨白唇邊。
“喝。”
即墨白接過來,也不問是什麼藥,一飲而盡,看的晏殊凰心裏又是一疼。
“你今夜在等本座?”即墨白隨口問道。
晏殊凰點頭,“算算日子你該回京了,如果你不來,我就去找你了。”
“找本座,你好大的膽子,你不怕本座嗎?”即墨白垂眸看着抓住他手就開始號脈的小姑娘,目光幽暗深邃下來。
晏殊凰感受着即墨白脈搏的跳動,聞言抬眸。
“大人,你聽說過妻子怕丈夫的嗎?”
這般直白的話語比那天在山洞裏還要戳人,即墨白一愣,心裏像是被輕輕掃了下,他抿唇。
“不知羞!”
話是這麼說的,耳尖卻在晏殊凰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爬上紅暈。
晏殊凰笑了笑。
她前世跟即墨白做了三年的夫妻,同床共枕,她羞什麼?
“把衣服脫了。”
晏殊凰去拿自己的藥箱,隨口說到。
即墨白瞳孔微微縮了縮,眼尾處染上猩紅之色,盯着晏殊凰的背影。
晏殊凰轉過頭就見即墨白詭異陰沉的雙眼,疑惑不解道:“愣着做什麼,脫衣服啊。”
“是不是你經常救男人,所以才這麼熟練?”
那豈不是所有被她救過的人都在她的閨房裏赤裸過身體?
即墨白想到這裏,眼裏煞氣翻涌起來,心中說不清是嫉妒還是憤怒,臉色越發陰沉寒冷下來。
他對她而言,並不是最特別的。
“什麼?”
晏殊凰皺起眉頭,很快就反應過來,頓時哭笑不得的看着即墨白。
“小白,你是醋了嗎?”
即墨白嗤笑一聲,十分不屑。
“本座只是看你如此熟練的樣子,隨口問問。”
“哦……”
晏殊凰拉長聲音,也不多做解釋,拿過藥箱來示意即墨白趕緊脫衣服。
即墨白憋着氣,故意沒動。
見狀,晏殊凰沒了耐心,幹脆利落的伸手,突然膝蓋一痛,身形不穩之間朝前撲了去。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反而跌入溫暖的懷抱中,晏殊凰腦子蒙了蒙,抬頭對上即墨白上挑的眉眼。
“縣主不僅對救男人熟練,投懷送抱的本事也是熟練的很。”
晏殊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