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葉萌就拿着一個號碼牌回來了。
“前面還有七桌，應該很快了。”
三人站在店門口閒聊。
陳默看着劉成濤時不時就湊到葉萌身邊說悄悄話的樣子，忍不住打趣道。
“行了啊，別膩歪了，我這剛失戀的人，看不了這個。”
他當然沒失戀，純粹是想逗逗劉成濤。
誰知葉萌聽了，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別理他，我覺得他這樣挺可愛的。”
劉成濤一聽，立馬像只開屏的孔雀，得意地挺了挺胸膛。
葉萌看着他那傻樣，眼裏的笑意更濃了，她話鋒一轉，狀似無意地問道。
“對了，成濤，你以前那些女朋友的照片，還有朋友圈，都刪幹淨了嗎？”
劉成濤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啊？什……什麼照片？”
他眼神躲閃，明顯是心虛了。
看着劉成濤不打自招的窘迫模樣，陳默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葉萌也彎着眼睛，笑得像只偷吃了腥的小狐狸。
熱鬧的燒烤店門口，三人的笑聲顯得格外清朗。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劉成濤已經有了幾分醉意，搭着陳默的肩膀。
開始吹噓自己當年在學校裏的“光輝事跡”。
葉萌就在一旁安靜地聽着，時不時被他誇張的言辭逗笑。
然後熟練地給他遞上一杯酸梅湯。
陳默看着眼前這一幕，心裏也由衷地爲自己的好友感到高興。
這個叫葉萌的姑娘，確實不錯。
結賬的時候，劉成濤搶着要買單，被陳默一把按了回去。
“行了，別爭了。”
“這頓我請，就當是爲你倆慶祝了。”
劉成濤還要再說些什麼，葉萌卻拉了拉他的衣角，對他笑着搖了搖頭。
“那就謝謝默哥了。”葉萌大方地說道，“下次你可得給我和成濤一個回請的機會。”
“一定。”陳默笑着點頭。
他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葉萌顯然就是。
因爲喝了酒，回去的時候自然是葉萌開車。
她先是把車開到了陳默家的小區樓下。
“默哥，路上小心。”葉萌從駕駛座探出頭來。
“你們也是。”陳默揮了揮手，“回去給我發個消息。”
“知道了，囉嗦！”劉成濤從副駕駛嚷嚷道。
看着黑色的轎車匯入車流，陳默轉身走進了小區。
第二天一早，陳默準時醒來。
他拉開衣櫃，看着裏面掛着的一套嶄新的警服。
猶豫了一下，還是取下了一件白襯衫和一件黑色的薄款夾克。
他習慣性地爲將來可能隨身攜帶的槍械預留出足夠的遮蔽。
打車去市局的路，比想象中要漫長。
司機是個健談的中年男人，一路都在抱怨着走走停停的路況。
陳默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應着，目光始終看着窗外飛速倒退又瞬間停滯的街景。
一個小時後，出租車終於在一棟建築前停下。
蜀城市公安局。
陳默付了錢，下車，抬頭仰望着樓頂那枚閃亮的警徽，深吸了一口氣。
新的開始了。
市局門崗的警衛十分嚴格，看到他這個陌生面孔，立刻上前攔住了他。
“你好，請出示證件，說明來意。”
“你好，我叫陳默，今天來刑偵處報到。”陳默不卑不亢地回答。
警衛在手邊的登記冊上迅速翻找了一下，眼神裏閃過詫異，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找到了，陳默同志是吧？請在這裏登記一下。”
他的態度明顯客氣了不少。
登記完畢，陳默走進市局一樓的接待大廳。
寬敞明亮的大廳裏，幾名穿着制服的警員正在忙碌着。
一名年輕的協警看到他，主動迎了上來。
“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我叫陳默，來刑偵處報到。”
“陳默……”協警在電腦上查詢了一下，立刻站直了身體。
“您稍等，我馬上聯系幹部處。”
電話很快接通，協警簡單匯報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
“陳默同志，幹部處的領導讓您稍等片刻，他們會派人下來接您。”
這流程，似乎順暢得有些過頭了。
陳默心裏泛起嘀咕。
按理說，一個新人報到，自己去幹部處走流程就行了，怎麼還需要專人來接？
沒過幾分鍾，一個年輕警官就從電梯裏快步走了出來。
“你就是陳默同志吧？”警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臉上帶着熱情的笑容。
“是我。”
“你好，我叫李強，你跟我來吧。”
二級警司一邊引路，一邊主動解釋道。
“你的情況比較特殊，省廳那邊打了招呼。
我們劉局也親自交代過，所以你的入職手續都提前辦好了。”
陳默有些意外。
省廳？劉局？
看來自己協助京華市局破案的事情，在系統內部已經傳開了。
兩人乘電梯來到幹部處。
辦公室裏，一位負責人模樣的中年男人早已等候多時。
見到陳默，他立刻從辦公桌後站了起來，臉上堆滿了笑容。
“小陳同志，歡迎歡迎啊！”
一番客套之後，對方直接將一個文件袋和一套疊放整齊的警服推到了陳默面前。
“你的警官證、警服還有其他警械，我們都準備好了。”
負責人打開文件袋，將裏面的東西一一展示給陳默看。
嶄新的警官證上，照片是檔案裏調出來的，英氣逼人。
而照片下面的一行小字，讓陳默的瞳孔微微一縮。
職務：市局刑偵支隊重案大隊五中隊中隊長。
警銜：二級警督。
中隊長？
一來就是實職領導？
而且還是二級警督？
這提拔的力度，未免也太大了點。
“小陳，你別有心理壓力。”
負責人似乎看出了他的驚訝，笑着解釋道。
“這是局黨委綜合了你的履歷和功績，經過慎重研究決定的。”
“你只需要提供一張身份證復印件，我們這邊幫你辦一下工資卡就行。”
“至於你的持槍證，”負責人頓了頓，“劉局長讓你親自去他辦公室一趟。”
此話一出，辦公室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新警入職，竟然需要局長親自接見並發放持槍證，這待遇，簡直聞所未聞。
剛剛帶他上來的二級警司李強，看陳默的眼神已經徹底變了。
從局長辦公室出來，李強帶着陳默走向電梯，態度越發恭敬。
局長辦公室在頂樓。
走廊裏鋪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無聲息，空氣中都透着一股嚴肅的氣氛。
李強在厚重的實木門前停下，輕輕敲了敲。
“報告！”
“進來。”一道沉穩的男聲從裏面傳來。
李強推開門，對陳默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自己則識趣地沒有跟進去。
陳默整理了一下衣領，邁步走進了這間寬大的辦公室。
辦公桌後，一個中年男人正抬起頭，目光如炬地看着他。
正是蜀城市局的一把手，吳秀兵。
陳默立刻立正，敬了一個標準的禮。
“報告吳局，陳默前來報到！”
吳秀兵站起身，回了一個禮，隨後繞過辦公桌，主動伸出了手。
“歡迎你，陳默同志。”他的聲音洪亮有力，“你能選擇我們蜀城，我很高興。”
“謝謝吳局。”陳默與他握了握手。
“坐吧，不用拘束。”吳秀兵指了指旁邊的沙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