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主,你得防着點這小子。”
等金銅走後,木守成一臉凝重的告誡,覺得他的出現太詭異。
這個時候,村裏其它人都沒有現身,而他卻急切的跳出來表忠心,實在有些可疑。
況且,就在昨夜,金昊被人試探,用的就是金族的陣衍術,以飛刀爲媒介,催動鋒銳的金氣,險些要了金昊的命。
而金銅,正是五行中金族的傳人,這不能不讓人起疑。
另外,他知道的似乎太多了,話語中隱隱暗示風水大局中有奇珍,有蠱惑金昊的嫌疑。
誰都知道,這片墓地不可輕動,一旦觸動某些禁制,整片墓地將化爲殺場,到時候恐怕連金昊也難逃劫數。
夜深了,兩人卻都沒有睡意,靜靜的等待着其他人前來。
金昊相信,那人一擊不中,今夜必定還會再來,只是不知道以什麼方式出現。
閒聊中,金昊得知,在數百年前,金家村附近有許多村落,可不知爲什麼,都紛紛遷走了。
金族如此,木族同樣如此,據木守成猜測,很可能是發生了什麼天災人禍,才導致老十門的人流離失所。
原本,根據家族記憶,他們都是金家村的守衛,在周家村外圍,形成一個巨大的陣衍,拱衛着周家村。
“如此說來,在金家村外圍,肯定有你們村落的遺址了?”金昊說道。
木守成點點頭,道:“不光我們,五行村落應該都有。”
五個消失的古村,應該在什麼方位,距離周家村多遠?沒有人知道。
這時候,木守成站起來,在茶碗中沾了點水,而後在桌子上畫了起來。
金昊看着,眼睛漸漸亮了,木守成畫的,正是金家村的位置,而後按照五行生克,點出五個位置。
“這只是大致的方位,具體的距離,還要經過測繪才能知道。”
木守成說道:“還有其它五門,應該也在不遠的地方,只可惜,現在連遺址也找不到了。”
“未必!”金昊雙眸炯炯,俯視着桌子上的圖形,仿佛看到了一片墓地。
五行古村的位置,很像村頭墓地中的五座墳,將祖墳山圍繞在中間,散發着強烈的脈氣。
如此看來,祖墳山中應該有東西,但又不能有五行屬性,否則任何一氣過旺,都會影響風水大局的平穩。
這一刻,金昊的思緒,飛到了村頭的那片墓地中,連日來的勘測,他本應將墓地中的格局爛熟於心才對,可現在想來,卻有種錯亂的感覺。
金家村人沒有豎碑的習慣,如今近千座墳塋交錯,早已無法辨認了。
金昊覺得,要想弄清墳局的秘密,首先要解開祖墳山的難題,看裏面究竟埋了些什麼。
可這樣一來,勢必要挖開祖墳,村裏的人肯定不幹,不會讓他做出如此離經叛道的事情。
高大的祖墳山,在村民們心目中,就如同神一般的存在,是先祖安息之地,豈容人打擾?
當初,金昊的爺爺對村裏貢獻那麼大,也沒敢提挖開祖墳的事,否則肯定會被逐出家族,死後都不能入祖墳。
後半夜,天氣漸涼,寒風吹過村子,發出嗚咽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驀然,院子中傳來動靜,似乎有什麼東西出現了。
“終於來了!”金昊眸光爍爍,將窗戶推開一條縫隙向外觀望。
這一看,差點將他嚇一跳,只見院子中出現了成群的老鼠,一個個鼠眼賊亮,正在院子中亂刨。
“這……”
金昊驚呆了,這還是陣衍術嗎?怎麼出現了這麼多的老鼠?
“不好!”
看到這一幕,木守成也驚呆了,倏然臉色驟變,掌中掐訣,開始催動術力,向這群老鼠攻去。
因爲他發現,這群老鼠是被人控制的,特意來破壞他的布置,幾乎將他楔進地下的木楔子全都刨了出來。
“吱吱……”
數十只老鼠尖叫,停下了動作,將頭對準了窗戶內的兩人,彌漫出滔天水氣,對抗木屬性的術力。
按道理說,五行中水生木,水氣越旺,木氣就越強,這樣下去,水早晚會被吸幹,暗中的人不應該不懂這個道理。
可是,他卻仍舊用子水來破局,這不是找死嗎?只要木守成加大術力,暗中的人早晚會吃不消,被泄盡命力。
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數十只老鼠散發出的水氣,竟然淹沒了木守成的木氣,隱隱有反攻的跡象。
眼前的一幕,讓金昊心有所感,任何陣衍術,都沒有高低之分,只是運用的人術力深淺有別。
就如同現在,木本克水,在先天屬性上占優,可奈何對方術力深厚,加上占據天時,木守成並不占便宜。
水能生木,可水大了也能把樹淹死,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現在是午夜子時,對方又是用術力催動的老鼠,雙水合一,威力倍增。
本來木守成還能抵擋,可他之前的布局被老鼠破壞了,術力大大削弱,漸漸無力抵擋對方。
他本就是重傷初愈,術力大打折扣,如今勉強鬥局,已經是力不從心。
最重要的是,他無法隱藏自己,必須用本族的陣衍術,而對方卻很好的隱藏了。
自己在明,敵人在暗,本身就吃着虧呢,再加上對方似乎不願暴露,真要逼出他的路數,對方很有可能殺人滅口。
“噗!”
木守成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身體更是搖搖欲墜。
而此刻,金昊也感覺心髒隱隱作痛,好像被一只大手攥住,狠狠揉捏一般。
他並非鬥局者,已經有這樣的感覺,可見木守成的處境有多麼凶險,隨時都有性命之憂。
想到這裏,金昊強忍着劇痛,越窗而出,大聲道:“有什麼招法沖我來,別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讓我看不起你們。”
他不說你,而是說你們,就是把暗中的人和昨天襲擊他的劃歸了一類。
“命主小心!”木守成大急,沒想到一向冷靜的金昊,竟然做出這樣沖動的舉動。
若是對方心存歹意,此刻調轉矛頭,向他發起攻擊,以他沒有半點術力的身體,怎麼能承受得住?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在金昊說完這句話之後,暗中的人卻退走了,撤去了術力,任由一大群老鼠驚慌亂竄。
術力一消,木守成長出了一口氣,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上。
很快,金昊回屋,將他扶起來,又給他倒了杯茶,詢問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