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蒙蒙亮。
秦大河朝秦陽的床沿踢了一腳：
“快起來上工！”
秦陽揉開睡眼：
“我今天還是頭疼，沒法幹活。”
秦陽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最好是在分家前，別給秦家幹一點活。
誰還沒個頭痛腦熱的？就這臭小子矯情。
秦大河剛想發火，突然發現秦陽臉上的痘印和痘坑都消失了，現在完全變成個帥小夥。
“你的臉這麼快就好了？”秦大河滿臉疑惑。
秦陽有些心虛，隨後立刻想到理由：
“想不到這藥效果那麼好，怪不得人家賣那麼貴。”
秦陽本打算再多敷幾天泥巴的，沒想到昨天晚上洗了澡後太困，把這事給忘了。
秦大河一想到那10塊錢，內心就痛的在滴血。
“你這都好了，還不起來幹活！這麼大個人了，還要你老子來喊。”
“爸，我臉上的印子是好了，但我頭還是痛，正好我今天去還醫生的錢，順便再問問，我這頭痛是怎麼回事。”
“你先去幹活，把今天的工分幹完了再說。”
秦大河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這小子昨天躲一天懶，害他累半死。
秦陽起床伸個懶腰，打着哈欠說道：
“昨天爺爺都答應了，你給我5塊，奶奶給我5塊，我去把那醫生的藥費結了。反正不給藥費，我就不去上工。”
“你小子！”
秦大河抬起右手作勢要抽秦陽一巴掌。
秦陽連忙道：“你要是打我，我受傷又得休息和看傷。”
躲在門後邊的李梅立刻走了進來，拉下秦大河的手，語氣溫和：
“老大，你爸嚇唬你呢，咱家就你力氣最大，要是你不去上工，咱家的活哪幹的完？”
“那也得等我先把藥費結了，不然我心裏裝着事，肯定也沒心思幹活。”
李梅咬咬牙，從兜裏掏出5張一塊的，遞給秦陽：
“呐，你拿去結完賬，記得早點回地裏來幫忙。”
秦陽找王秀娥拿另外五塊錢時，王秀娥扯東扯西很久不肯拿錢。
反正秦陽就一句話，不結醫藥費就不去上工。
最後在秦貴冷厲的目光下，她不情不願掏了5塊錢出來。
今天的早餐，李梅幹脆沒煮雞蛋，這下秦陽總不會去搶了。
吃完後，又是秦大河，秦貴，李梅三人下地，三個小的上學，王秀娥留家裏做飯，秦陽去公社結醫藥費。
這10塊錢是白賺來的，根本沒什麼醫生和藥費，他的臉能好全靠月華珠滋養。
秦陽來到供銷社，向陳姐問好：
“陳姐，早上好啊。”
陳姐見是熟人，給了個笑臉：
“早啊，小秦，你臉上的印子全好啦？這樣看起來俊多了！”
秦陽朝她笑了笑：
“您知道這附近有誰家懂釀酒的？”
“你問這個幹啥？”
“我想找個師父學釀酒。”
陳姐思索片刻：
“我聽說東邊4裏地的荷花大隊，有個姓劉的老頭，他釀的酒挺好喝的，就是脾氣有點古怪。你學這個幹啥？現在又不允許私人賣酒。”
這年頭個體經營是違法的，想要辦廠生產銷售，必須以集體的名義去辦。
秦陽也知道這點，所以在辦酒廠前，他打算鼓動村民以清水大隊集體的名義創辦酒廠。
“先學着，說不定以後有用呢。”秦陽想到了什麼，又道：“陳姐，你給我稱一斤桃酥。”
陳姐稱好桃酥後，又給他多加了兩塊碎的，用油紙包好。
“多謝陳姐。”
…
離開供銷社後，秦陽將桃酥藏到隨身挎包裏，往東邊的荷花大隊走去。
他今天沒打算上門拜訪，他想問問那邊的村民，先了解劉老頭的情況和喜好，下次再帶着禮物投其所好。
秦陽長得俊，說話又有禮貌，沒多久，就從幾個中年大嬸嘴裏打聽出劉老頭家的情況。
劉老頭叫劉長江，他爺爺和爸爸都是靠釀酒賣酒爲生，十裏八村都很暢銷。
但近些年糧食短缺，禁止個體買賣酒水，他這輩又開始種地，偶爾釀的酒也都是自己喝，不敢往外賣。
這劉老頭早年有兩個兒子，都參軍打仗死了，老婆也死的早。
他一個人過日子，脾氣是有點古怪，總凶巴巴的，好像對誰都不滿，平時幹完活就愛喝酒，最喜歡吃豬頭肉。
秦陽還從鄉親們嘴裏得知，目前周邊的幾家公社一家酒廠都沒有，秦陽更加堅定了辦廠的決心。
“下次帶瓶好酒，帶斤豬頭肉去拜訪劉老頭，爭取把釀酒技術學到手。”
秦陽心想着，開始往回走。
他故意走很慢，想拖着吃午飯休息的時候到家。
周玉家的苞米地就在村口，他剛回生產隊的時候，周玉隔老遠就跟他揮手。
“秦陽哥！”
秦陽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這妮子又想喊自己幫忙給她家收苞米呢！
見秦陽半天沒理她，周玉一臉笑意迎上前。
“秦陽哥，你去公社了？”
秦陽點點頭，不耐煩的“嗯”了一聲。
周玉盯着秦陽的臉一直看，眼中露出驚訝之色：
“你臉上的印子都好了啊！”
秦陽點點頭，“剛治好。”
“你現在俊…俊了不少。”
周玉一副小女孩嬌羞樣，這回不是裝的，她是真的感覺秦陽變帥了很多。
不光是臉上的皮膚變好，而且他整體的氣質也跟之前完全不同。
男人由內而外散發的自信就是最好的整容。
“找我有事？”秦陽問。
前世周玉是他的白月光，是他的愛而不得。
但現在他不想跟周玉牽扯太多，這種女人太功利，沒有心。
周玉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秦陽哥，我跟我媽兩個女人，每天累死累活都完不成大隊定好的任務，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周玉以爲這樣說，秦陽肯定會抽空來幫她們家收玉米。
之前她甚至不用開口，只需一個委屈受累的眼神，秦陽就會主動提出給他們家幫忙。
爲此秦陽沒少挨王秀娥和秦大河的打罵。
秦陽淡淡看着周玉：
“你們家要是完不成工分，你可以去和大隊長反映，明年少給你們分點責任地。”
周玉愣神，她沒想到秦陽竟然會這麼說。
難道秦陽不喜歡自己了嗎？
這到底怎麼回事？明明之前他們關系很好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