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傅家宴會出來,坐進車裏,隔絕了外界的喧囂與探究的目光,沈清辭才仿佛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呼吸。她靠在柔軟的真皮座椅裏,微微偏頭看着窗外流動的夜景,感覺剛才的一切像一場光怪陸離的夢。
衛凜坐在她身側,閉目養神,指間依舊不疾不徐地捻動着那串沉香佛珠,仿佛宴會上的觥籌交錯並未讓他有絲毫疲憊。車廂內很安靜,只有空調輕微的送風聲和他手中佛珠相碰的細微脆響。
沈清辭偷偷打量他。卸去了在人前的溫潤笑意,他側臉的線條在明明滅滅的光影裏顯得更加清晰冷峻。就是這個男人,在方才那個名利場中,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姿態,將她納入他的領地,細心呵護,也強勢占有。
她想起他落在她腰間溫熱的手掌,想起他湊在她耳邊低語的溫熱氣息,更想起他旁若無人爲她擦拭唇角,那聲低沉的“小寶”……臉上剛剛褪下去的熱度似乎又卷土重來。她下意識地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唇角。
就在這時,衛凜忽然睜開了眼睛,深邃的目光精準地捕捉到她未來得及收回的手和臉上未散的紅暈。
“在看什麼?”他聲音裏帶着一絲剛閉目養神後的慵懶沙啞,在封閉的車廂內顯得格外磁性。
沈清辭像被燙到一般迅速移開視線,心跳漏了一拍。“沒……沒什麼。”
衛凜低笑一聲,顯然不信。他沒有追問,而是伸手,再次將她微涼的手握在掌心。“手還是這麼涼。”他語氣裏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責備,更多的是疼惜。他用自己溫熱幹燥的掌心包裹住她的小手,輕輕揉搓着,試圖將熱度傳遞給她。
他的動作自然親昵,仿佛已經做過千百遍。沈清辭身體微僵,想要抽回,卻被他握得更緊。
“別動。”他命令道,語氣卻並不強硬,反而帶着點哄勸的意味,“讓我暖暖。”
他的手掌很大,完全包裹住她的手,指腹的薄繭摩挲着她細膩的皮膚,帶着一種奇異的酥麻感。那串佛珠貼在她的手背上,微涼堅硬,與他掌心的滾燙形成鮮明對比,如同他這個人,一面是悲憫溫和的佛,一面是強勢霸道的修羅。
沈清辭不再掙扎,任由他握着,感受着他掌心傳來的、令人心安的溫度。車廂內再次陷入沉默,但氣氛卻與剛才截然不同,彌漫着一種曖昧而親密的張力。
車子平穩地行駛着,窗外流光溢彩的街燈如同一條條光帶,快速向後掠去。
忽然,衛凜手臂微微用力,將她往自己身邊帶了帶。沈清辭猝不及防,輕呼一聲,整個人便被他攬入了懷中,側身靠在了他堅實溫暖的胸膛上。
“衛先生!”她驚呼,手下意識地抵在他胸前,想要拉開距離。
“別叫衛先生。”他低頭,下巴輕輕蹭了蹭她散發着淡雅香氣的發頂,手臂環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牢牢圈在懷裏,“叫我的名字,景淵。”
“我……”她囁嚅着,在他懷裏不安地動了動。
“噓,別動。”他收緊手臂,將她抱得更緊,讓她幾乎完全陷在他的氣息裏,“讓我抱一會兒,小寶。”
那聲“小寶”再次擊中了她,讓她渾身酥麻,失去了反抗的力氣。她能清晰地聽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隔着薄薄的衣料傳來,與她紊亂的心跳交織在一起。他身上的沉香氣息混合着淡淡的煙草味,強勢地侵占着她的感官。
他低下頭,溫熱的唇似有若無地擦過她的額角,然後緩緩下移,最終,輕柔地印在了她微啓的唇瓣上。
沈清辭猛地睜大了眼睛,大腦一片空白。
他的吻起初很輕,帶着試探和珍惜,如同蝴蝶掠過花瓣。但很快,感受到她的僵硬和生澀,他不再滿足於淺嚐輒止。他含住她柔軟的下唇,輕輕吮吸舔舐,帶着不容拒絕的溫柔,撬開了她的牙關。
“唔……”沈清辭發出一聲細微的嗚咽,抵在他胸前的手無力地攥緊了他的衣襟。他的氣息徹底將她淹沒,那是一種帶着佛檀清冷的、卻又無比熾熱的男性氣息。他的舌靈活地在她口中探索、糾纏,帶着一種近乎虔誠的掠奪。
她生澀得如同初開的花苞,完全不知該如何回應,只能被動地承受着他逐漸加深的吻。身體在他懷裏微微顫抖,像是風中搖曳的枝葉。
衛凜似乎極爲享受她的青澀與無助,一手緊緊箍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捧住她的後頸,讓她更深入地承受這個吻。佛珠冰涼的觸感貼在她溫熱的頸側肌膚上,激起一陣戰栗。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沈清辭感覺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衛凜才依依不舍地放開了她。他的額頭抵着她的,呼吸有些粗重,深邃的眼眸裏翻涌着濃得化不開的欲色和滿足。
沈清辭臉頰緋紅,眼波瀲灩,微微張着紅腫的唇瓣急促地喘息着,整個人軟倒在他懷裏,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看着她這副被自己親吻得暈頭轉向、嬌軟無力的模樣,衛凜喉結滾動,眼底掠過一絲暗芒。他低下頭,又在她紅腫的唇上輕輕啄吻了一下,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我的小寶,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