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當站在走廊那端，看見陳遠從趙明月辦公室出來後，灰溜溜的，沒有朝營銷部走去，反而像出了公司，心中大喜。
“到底還是走了吧。”
“以爲趙總拍板把你暫時留下，你就以爲自己穩了？”
曹當得意的晃着腦袋。
“曹總監，你辦公室的電話響了。”一個同事從旁經過，提醒道。
曹當一聽，趕緊回到辦公室。
“喂，趙總，哦，好，我現在就過去。”
放下電話，曹當大步流星來到趙明月辦公室。
“趙總，陳遠那小子昨天就大言不慚，您還非得給他個機會，不過現在走了也好。”
趙明月皺眉，“曹總監，你在說什麼？陳遠提交的方案很好，我都采納了，以後他就正式是咱們公司的一員了。”
“還有……”
“我叫你過來是想提醒你，不要總在背後議論同事，尤其是身爲公司高層，背後說手下同事的壞話，傳出去更難聽！”
曹當：“……”
趙明月暗暗白了他一眼，轉移話題：“對了，電商部的主播都招齊了嗎？”
曹當道：“趙總放心，六個平台，十二個主播，十二小時不間斷直播。”
趙明月點點頭，也不確定陳遠的方案能帶來多大的效果，“行，就先這樣。”
……
另一邊。
陳遠打了一輛出租車來到星辰大廈門口。
也不知道是來的路上突然降溫了，還是沈雁凝還在生氣，陳遠只感覺好一陣寒意。
來到門口崗亭，陳遠表明來意，甚至將自己的工作證拿給對方看了一眼。
保安讓他稍等，打電話到樓上。
大廈頂樓，沈雁凝明明已經決定忘掉陳遠這個人，但不知道爲何，腦子裏總時不時浮現出陳遠在菜場伸張正義的模樣。
像一道被定格的光，怎麼都揮散不去。
就在這時，秘書黃莉推門進來：“沈總，樓下保安打電話過來，說天藍藍公司有個叫陳遠的人來拜訪您。應該是爲了融資的事吧，只是沒聽說天藍藍有個叫陳遠的人呀。”
沈雁凝在聽到陳遠名字的時候，心尖就顫了一下。
“不見！”
沈雁凝一口回絕。
……
大廈門口。
陳遠忐忑的等了一會兒，崗亭的電話就響了。
保安接了起來：“嗯嗯，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後，保安對陳遠說道：“陳先生，不好意思，我們沈總出去了。”
陳遠不由得苦笑，沈雁凝出沒出去，保安還能不清楚？
要真不在，保安根本就不需要打電話請示。
“看來她是真生氣了。”
陳遠喃喃念叨一聲，準備回公司再想想辦法。
來到路邊，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剛要打開車門，保安就追了過來。
“陳先生，等一下！”
“沈總請您上去。”
陳遠一喜，對出租車司機說道：“師傅，不好意思。”
來到大廈內部，在一樓前台的帶領下，乘電梯直達頂樓。
“陳先生，這邊請。”
陳遠點頭，跟上腳步。
很快便來到一個雙開門辦公室門口。
門口站着黃秘書。
黃秘書看到陳遠，問道：“你是天藍藍公司的？”
“是的，我叫陳遠。”
“請跟我來！”
黃秘書說着，推開辦公室的門。
“沈總，陳先生來了。”
沈雁凝冷冰冰的看了眼陳遠，讓黃秘書先下去。
“你不是喜歡躲着我嗎？怎麼現在又找上門來了？”
陳遠知道她還在生氣，心裏有說不出的苦楚，“沈總，對不起，是我不好，我……”
“好了，你坐吧，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沈雁凝打斷他的話，不忍心責備，起身問道，“喝茶還是喝咖啡？”
陳遠來到一旁沙發上坐下，屁股剛一落下去就感覺掉進了什麼深坑：“咖，咖啡！”
沈雁凝被他滑稽的模樣逗得暗自一樂。
陳遠看着碩大的辦公室，如坐針氈。
好在一會兒的時間，沈雁凝就把咖啡端來了。
“謝謝沈總！”
陳遠起身去接，發現沙發太軟，起身都費勁。
“行了，在我這裏不用拘束的。”沈雁凝幽怨的白了他一眼。
陳遠惶恐，端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稍稍緩解了一點尷尬。
沈雁凝來到上首坐着，蹺起二郎腿問道：“是趙明月叫你來的吧？”
“是！”陳遠老實點頭，“她說您昨天是因爲我生的氣，公司還等着您投資呢，說三天時間，如果我能求得您的原諒，就讓我卷鋪蓋走人。”
沈雁凝打量着他：“所以你是爲了保住工作，硬着頭皮來找我的咯？”
“也，也不全是……”
陳遠不敢直視沈雁凝，也只能將目光落在她的鞋尖上，“能被您認識，是我的榮幸，確實不該躲着您，駁了您的面子，您走了之後，我當時也是後悔的，只是沒臉來跟您道歉。”
沈雁凝微微點頭，“那你告訴我，你當時爲什麼要躲着我，到底怎麼想的？”
陳遠暗暗調整着呼吸，說道：“之前一直不知道您的身份，那天您去買奶茶，走了之後，同事這才告訴我您的身份。”
“您是手握幾千億資產的資本大佬，我只是茫茫人海一粒塵埃。”
“正所謂，雲泥有別。我怕跟您接觸多了就忘了自己的身份，這才想着避着一點，踏踏實實做自己。”
沈雁凝聽着覺得詫異：“你……這是你的真心話？”
陳遠點頭：“是真心話。”
“嗯。”
沈雁凝應了一聲，“既然你跟我說真心話，那我也跟你說說真心話。”
“你肯定以爲我是個有錢人，又是做投資的，每天接觸很多人，就會有很多朋友，其實恰恰相反，我身邊能說真心話的朋友，也就那麼一兩個。”
“這裏就咱倆，我也不瞞你你，那天在菜場，你身上的正義一下吸引了我，我覺得我可以多交一個朋友，可是你……”
沈雁凝不由得失望。
陳遠羞愧的低着頭：“沈總，對不起，是我讓您失望了。”
沈雁凝道：“那你現在願意拿我這個老阿姨當朋友嗎？”
陳遠露出一絲苦笑，抬頭看着沈雁凝：“沈總風華正茂，只要您不嫌棄我是個窮小子就好了。”
沈雁凝撥雲見日，露出久違的笑容：“當然不嫌棄，我認識的人裏，就沒幾個比我富裕的。”
陳遠無奈的笑了笑：“沈總，您不生氣了？”
沈雁凝放下二郎腿，嗔道：“都這半天了，我還生什麼氣？對了，之前一直問你叫什麼名字，你就是不肯告訴我，現在我再問你一遍，你叫什麼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