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繡閣的庭院裏,
血腥味還未完全散去,
被斬斷的黑色霧氣在青磚上凝結成點點墨痕,
又漸漸被晨露浸潤。
林風硯握着萬境山河筆,
筆杆上的榫卯紋路還殘留着粉色與墨色交織的靈力餘韻,
剛才與金色面具人的短暫交鋒讓他掌心微微發熱。
蘇清鳶正幫着蘇繡閣弟子包扎傷口,
青色靈力順着指尖流淌,
溫柔地覆蓋在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傷口上。
她餘光瞥見林風硯望着山河筆出神,
動作頓了頓,
低聲道:
"剛才那金色面具人的虛無之力,
比之前遇到的任何蝕藝閣成員都要濃鬱,
他的氣息……
似乎與竹溪村古墓中的黑色霧氣同源。"
林風硯指尖摩挲着筆杆上的"墨"字印記,
這是墨老收他爲徒時親手刻下的,
此刻竟微微發燙,
仿佛在呼應着某種遙遠的靈力波動。
"師父曾說,
萬境山河筆是魯班祖師歷代相傳的至寶,
不僅能承載榫卯靈力,
還能感應到上古非遺器物的氣息。
剛才與那面具人交手時,
筆身的震顫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或許織天錦殘卷的氣息,
就在他身上。"
蘇婉柔緩步走來,
藍色衣裙上還沾着些許塵土,
她手中捧着一個古樸的錦盒,
神色凝重:
"兩位少俠,
剛才清點閣中器物時,
發現這封藏在蘇繡傳承圖譜後的信函,
是我師姐——
也就是清鳶的師父,
多年前留下的。"
蘇清鳶聞言瞳孔微縮,
快步走上前。
錦盒打開的瞬間,
一股淡淡的檀香撲面而來,
裏面鋪着泛黃的絲綢,
放着一封折疊整齊的信紙。
信紙邊緣已經有些磨損,
上面的字跡娟秀清麗,
正是她師父的筆跡:
"清鳶吾徒,
若你見此信,
可知織天錦殘卷實乃三界非遺之鑰,
殘卷共分七卷,
分藏於七大非遺傳承之地。
蘇繡閣藏有'繡紋卷',
繡玉谷爲'山河卷',
其餘五卷散落各處。
蝕藝閣欲以虛無之力污染非遺本源,
喚醒上古邪神,
唯有集齊七卷殘卷,
以七大非遺技藝合力,
方能徹底封印。
墨兄乃墨家當代傳人,
可助你等尋回殘卷,
切記,
蘇繡與榫卯相輔相成,
缺一不可。"
"師父……"
蘇清鳶指尖撫過字跡,
眼眶微微泛紅。
她自幼跟隨師父修習蘇繡,
師父卻在她十歲那年突然失蹤,
只留下一枚繡着蓮花的玉佩。
如今看來,
師父當年定是爲了守護織天錦殘卷,
才選擇隱匿行蹤。
林風硯心中一動,
忽然想起昨日萬境山河筆的異常震顫。
他取出筆,
筆尖在陽光下折射出一道細微的光柱,
照向信紙角落。
原本空白的地方,
竟漸漸浮現出一個小小的榫卯圖案,
與筆杆上的紋路完全契合。
"這是墨家的隱紋術,
只有用山河筆的靈力才能顯現。"
他運轉靈力,
筆尖輕輕點在圖案上,
圖案瞬間化作一道青色流光,
涌入山河筆中。
就在這時,
山河筆突然爆發出強烈的光芒,
筆杆上的榫卯紋路快速流轉,
形成一道小小的光幕。
光幕中,
一道熟悉的身影漸漸浮現——
正是墨老。
他身着青色長衫,
頭發有些凌亂,
臉色帶着幾分蒼白,
顯然傷勢尚未完全痊愈,
但眼神依舊沉穩銳利。
"風兒,
清鳶,"
墨老的聲音透過光幕傳來,
帶着些許靈力波動的雜音,
"爲師在昆侖虛秘境修養數日,
但是始終放不下榫卯鎮,
時至今日已經回到榫卯鎮,
爲師在榫卯鎮重建據點時,
感應到山河筆異動,
便知你們已與蝕藝閣正面交鋒。
織天錦殘卷的重要性,
清鳶的師父想必已經告知你們,
爲師已聯系上蘇州的舊友——
寒山寺的玄空大師,
他會爲你們提供線索。"
林風硯眼眶一熱,
連忙道:
"師父,
您的傷勢如何?
榫卯鎮是否安好?"
墨老微微一笑,
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爲師無礙,
只是體內殘留的虛無之力尚未完全清除。
榫卯鎮有墨家弟子守護,
有你繪制的的‘靈韻榫卯陣’守護
暫無大礙。
風兒,
你已能熟練運用山河筆與榫卯靈力,
爲師甚是放心。
記住,
榫卯之妙,
在於'和而不同',
與蘇繡技藝結合時,
需以柔克剛,
方能發揮最大威力。"
他頓了頓,
語氣變得凝重:
"蝕藝閣的真正目的,
是集齊七卷殘卷,
解開上古邪神的封印。
那金色面具人,
乃是蝕藝閣的二閣主'墨影',
他本是墨家叛徒,
偷學了部分墨家秘術,
又修煉了虛無之力,
實力深不可測。
你們此次前往江南,
不僅要尋回殘卷,
還要小心墨影的暗算。"
蘇清鳶拱手道:
"多謝墨老前輩告知,
清鳶定與風硯攜手,
守護非遺傳承,
不讓蝕藝閣得逞。"
墨老點了點頭:
"清鳶,
你是蘇明的姑姑,
亦是蘇繡閣的傳人,
蘇繡與榫卯本就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當年你師父與爲師一同守護織天錦,
如今,
這份責任便交到你們手中了。
玄空大師那裏,
有爲師留下的墨家信物,
他會告知你們下一卷殘卷的線索。"
光幕漸漸黯淡,
墨老的身影消失不見。
林風硯握緊山河筆,
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使命感。
自墨老在榫卯鎮危機後收他爲徒,
將墨家心法與榫卯技藝傾囊相授,
他便不再是那個漂泊無依的孤兒,
而是肩負着守護非遺重任的墨家弟子。
蘇婉柔看着兩人,
輕聲道:
"兩位少俠,
蘇繡閣已備好行囊,
此次前往江南,
我讓婉兒與你們一同前往。
她不僅擅長蘇繡結界之術,
還對江南的地形頗爲熟悉,
或許能幫上忙。"
蘇婉兒從人群中走出,
只見蘇婉兒身姿窈窕如初春垂柳,
着一襲煙霞粉繡裙,
裙擺綴着細密銀絲暗紋。
青絲綰成流雲髻,
斜插一支點翠蝴蝶簪,
簪尾垂落細碎晶石,
隨着她的動作輕輕搖曳。
她肩若削成,
腰如約素,
行走時裙裾輕旋,
勾勒出恰到好處的腰臀曲線。
衣襟處繡着並蒂蓮紋,
隨着呼吸微微起伏,
隱約可見玲瓏有致的身段。
腕間戴着一對翡翠玉鐲,
襯得肌膚愈發白皙通透。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含情眸,
眼尾天然帶着淡淡緋紅,
顧盼間似有春水流轉。
當她俯身整理雲紋錦時,
後腰處的衣料微微收緊,
顯露出流暢的腰線;
抬手結印時廣袖滑落,
露出一截凝霜皓腕,
指尖粉嫩如初綻櫻瓣。
這般姿容既帶着江南女子的溫婉,
又因常年修習蘇繡技藝,
自帶三分超凡脫俗的氣韻。
粉色衣裙已經換過,
手中握着一把新的繡花針,
眼神堅定:
"林少俠,
蘇女俠,
我堂姐婉清還在繡玉谷養傷,
我定要助你們尋回殘卷,
爲繡玉谷和蘇繡閣報仇!"
林風硯點了點頭:
"有婉兒姑娘同行,
再好不過。
我們即刻出發,
前往寒山寺尋找玄空大師。"
接下來的半日,
衆人各自整理行囊。
林風硯回到蘇繡閣爲他安排的房間,
打開竹筆匣,
裏面整齊擺放着墨老所贈的榫卯古籍、
一套微型榫卯工具,
以及幾塊上好的桃木、紫檀木。
他取出榫卯古籍,
書頁泛黃,
上面記載着各種失傳的榫卯秘術,
還有墨家歷代傳人對"悟藝通神"境界的感悟。
"悟藝通神,
以藝入道,
榫卯之境,
在於天地合一。"
林風硯輕聲念着古籍上的字句,
腦海中回想着墨老的教導。
他運轉靈力,
指尖凝聚起一縷墨色靈力,
輕輕點在古籍的封面。
封面的榫卯圖案突然亮起,
一股龐大的信息流涌入他的腦海——
那是墨家歷代傳人對榫卯技藝與修煉結合的感悟,
從通技境到悟藝境,
再到傳說中的通神境,
每一個境界的突破都與非遺技藝的精進息息相關。
就在這時,
山河筆突然從筆匣中飛出,
筆尖在古籍上輕輕一點,
古籍上的榫卯紋路竟漸漸浮現在空中,
與山河筆上的紋路相互呼應。
林風硯心中一動,
運轉墨家心法,
將靈力注入山河筆中。
筆身光芒大盛,
空中的榫卯紋路快速組合,
形成一個小小的鬥拱結構,
散發着淡淡的青白色靈光。
"這是……
墨家的'鬥拱御敵術'?"
林風硯心中驚喜。
墨老曾說過,
鬥拱是榫卯技藝的巔峰之作,
能將分散的力量匯聚成一個整體,
不僅能承重,
還能御敵。
他嚐試着操控靈力,
鬥拱結構瞬間化作一道堅固的屏障,
擋住了他刻意發出的一道靈力攻擊。
"好厲害的秘術!"
林風硯忍不住贊嘆。
他收起山河筆,
將古籍小心翼翼地放回筆匣,
又將墨老留下的墨家信物——
一枚刻着榫卯紋路的黑色令牌放入懷中。
這枚令牌是聯系玄空大師的憑證,
也是墨家弟子的身份象征。
蘇清鳶的房間裏,
她正擦拭着手中的長劍。
劍身泛着淡淡的青色靈光,
劍鞘上繡着精致的蓮花圖案,
這是她師父當年親手爲她打造的"繡蓮劍"。
她取出師父留下的玉佩,
玉佩上的蓮花圖案與劍鞘上的圖案相互呼應,
散發出柔和的靈力。
"師父,
您放心,
我定會集齊殘卷,
阻止蝕藝閣,
完成您未竟的使命。"
蘇清鳶輕聲說道,
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她將玉佩系在腰間,
又取出一個小巧的錦盒,
裏面裝着蘇繡閣特制的療傷丹藥和幾卷上好的蘇繡絲線。
這些絲線不僅能用來刺繡,
還能在關鍵時刻編織成結界,
抵御虛無之力。
蘇婉兒則在收拾衣物和繡花針。
她的包袱裏裝着十幾根不同材質的繡花針,
有金制的、銀制的,
還有用上古蠶絲煉制的,
每一根都蘊含着淡淡的粉色靈力。
她還帶了幾卷蘇繡閣珍藏的"雲紋錦",
這種錦緞不僅堅韌耐磨,
還能吸收靈力,
用來布置結界效果更佳。
午後時分,
三人在蘇繡閣門口集合。
蘇婉柔親自爲他們送行,
手中捧着一個錦袋:
"兩位少俠,
婉兒,
這是蘇繡閣的一點心意,
裏面有療傷丹藥、靈力符籙,
還有一些盤纏。
江南水鄉河道縱橫,
路途艱險,
你們一定要多加小心。"
林風硯接過錦袋,
拱手道:
"多謝蘇閣主。
蘇繡閣的恩情,
我們銘記在心。
待我們尋回殘卷,
定會回來探望。"
蘇婉柔點了點頭,
目光落在蘇清鳶身上:
"清鳶師妹,
你師父當年最是疼愛你,
如今你肩負重任,
一定要保重自身。
蘇繡閣永遠是你的後盾。"
蘇清鳶眼眶微紅,
點了點頭:
"師姐放心,
我會的。"
三人辭別蘇婉柔,
踏上前往寒山寺的路程。
蘇州城的午後陽光正好,
街道上熱鬧非凡,
商販們吆喝着叫賣,
行人來來往往,
空氣中彌漫着蘇繡、絲綢和糕點的香氣。
林風硯背着竹筆匣,
手持山河筆,
蘇清鳶身着淡青色衣裙,
背着繡蓮劍,
蘇婉兒則穿着粉色衣裙,
背着小巧的包袱,
三人並肩走在人群中,
格外引人注目。
"林少俠,
你看那街邊的蘇繡攤位,
繡的花鳥栩栩如生,
真是太厲害了!"
蘇婉兒指着街邊一個攤位,
眼中閃過一絲羨慕。
她自幼修習蘇繡,
對精美的蘇繡作品有着天然的喜愛。
林風硯順着她指的方向望去,
只見攤位上擺放着各種蘇繡制品,
有手帕、屏風、掛畫,
每一件都繡工精湛,
色彩鮮豔。
攤位後的老婦人正專注地刺繡,
手中的繡花針靈活飛舞,
很快便勾勒出一朵盛開的牡丹。
"蘇繡技藝果然名不虛傳,"
林風硯贊嘆道,
"師父曾說,
蘇繡的精妙在於'細',
一根絲線能分成幾十股,
繡出的圖案細膩逼真,
與榫卯技藝的'穩'相得益彰。"
蘇清鳶點頭道:
"蘇繡與榫卯,
一柔一剛,
一細一穩,
若是能完美結合,
定能發揮出更強的威力。
之前在蘇繡閣與蝕藝閣戰鬥時,
我的蘇繡靈力與你的榫卯靈力結合,
不就輕易破解了那怪物的虛無之力嗎?"
三人一邊走一邊聊,
不知不覺間已走出蘇州城,
來到了郊外的山路。
山路蜿蜒如蛇,
兩旁古木虯枝盤錯,
將天光剪成細碎的金箔。
百年老樹的根系凸起如虯龍,
青苔在斑駁的樹皮上蔓延成墨綠色的絨毯。
陽光穿過層層疊疊的枝葉,
在長滿蕨類植物的泥地上投下晃動的光斑,
猶如散落的碎玉。
偶爾有受驚的鳥雀撲棱棱掠起,
震落幾片帶着晨露的嫩葉。
越往深處走,
霧氣越發濃重,
帶着鬆針清香的涼意貼着皮膚遊走。
交錯的光影在三人衣袂間流動,
忽明忽暗間,
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密林深處窺視。
剛走到一處山谷,
林風硯突然停下腳步,
眼神警惕地看向四周:
"不對勁,
這山谷太過安靜,
怕是有埋伏。"
蘇清鳶和蘇婉兒也立刻警惕起來。
蘇清鳶握緊繡蓮劍,
指尖青色靈力流轉;
蘇婉兒則取出繡花針,
粉色靈力順着針尖流淌。
三人屏住呼吸,
仔細傾聽周圍的動靜。
果然,
沒過多久,
山谷兩側的密林中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緊接着,
數十名黑衣人從密林中沖出,
手持兵器,
身上散發着濃鬱的黑色霧氣,
正是蝕藝閣的人。
爲首的是一名身材消瘦的黑衣人,
臉上戴着銀色面具,
腰間別着一枚銀色的扭曲花形令牌。
"林風硯,
蘇清鳶,
沒想到你們竟然這麼快就離開蘇繡閣,
正好省得我們去裏面找你們!"
銀色面具人冷笑一聲,
聲音沙啞刺耳,
"二閣主有令,
取你們性命,
奪回墨家信物和山河筆!"
林風硯眼神一凝,
握緊山河筆,
墨色靈力順着筆杆流淌,
筆身上的榫卯紋路泛起耀眼的光暈:
"蝕藝閣的走狗,
上次讓你們的二閣主僥幸逃脫,
今日便讓你們付出代價!"
蘇清鳶縱身躍起,
繡蓮劍出鞘,
青色劍氣破空而出,
瞬間斬殺了兩名沖在最前面的黑衣人。
"婉兒,
你用蘇繡絲線布置結界,
困住其他黑衣人,
我和風硯來對付這銀色面具人!"
蘇婉兒點頭,
手中繡花針一揮,
幾卷雲紋錦瞬間展開,
粉色靈力注入錦緞中,
錦緞快速編織成一張巨大的結界網,
將其餘黑衣人困住。
這些黑衣人想要掙扎,
卻被錦緞上的蘇繡靈力壓制,
根本無法突破。
銀色面具人見狀,
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隨即怒吼一聲:
"小小丫頭,
也敢在我面前班門弄斧!"
他體內的虛無之力暴漲,
手中出現一把黑色的長劍,
長劍上散發着濃鬱的黑色霧氣,
朝着蘇婉兒劈去。
"休得傷她!"
林風硯縱身一躍,
擋在蘇婉兒面前,
山河筆揮舞,
墨色靈力凝聚成一道堅固的榫卯屏障,
擋住了黑色長劍的攻擊。
"當"的一聲巨響,
火花四濺,
林風硯只覺手臂發麻,
連連後退幾步。
這銀色面具人的實力比之前遇到的黑衣人強多了,
怕是已經達到了悟藝境初期。
林風硯心中暗驚,
連忙運轉墨家心法,
將體內的靈力快速運轉起來。
他手中的山河筆突然亮起一道青白色的靈光,
筆杆上的榫卯紋路開始快速流轉,
鬥拱御敵術瞬間發動,
一個巨大的鬥拱結構出現在他面前,
擋住了銀色面具人的又一次攻擊。
"墨家秘術?
你果然是墨老的弟子!"
銀色面具人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只要殺了你,
奪取山河筆和墨家心法,
我就能成爲蝕藝閣的二閣主!"
他揮舞着黑色長劍,
黑色霧氣凝聚成一道道凌厲的劍氣,
朝着林風硯劈去。
林風硯手持山河筆,
靈活躲閃,
同時運轉榫卯靈力,
筆杆上的紋路不斷變化,
時而化作鬥拱屏障,
時而化作榫卯劍影,
與銀色面具人的劍氣相互碰撞。
蘇清鳶見狀,
也立刻加入戰鬥。
她的繡蓮劍揮舞間,
青色劍氣與蘇繡靈力交織,
形成一道道細膩而凌厲的攻擊,
不斷牽制着銀色面具人的動作。
銀色面具人腹背受敵,
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身上的黑色霧氣也變得有些不穩定。
"該死!
你們以爲這樣就能打敗我嗎?"
銀色面具人怒喝一聲,
體內的虛無之力瘋狂涌動,
黑色長劍上的霧氣越來越濃,
"就讓你們見識一下蝕藝閣的終極秘術——
虛無吞噬!"
黑色長劍突然爆發出強烈的黑色光芒,
周圍的空氣都變得陰冷起來,
無數黑色霧氣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
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想要將林風硯和蘇清鳶吞噬。
旋渦中傳來陣陣刺耳的嘶吼聲,
仿佛有無數冤魂在其中掙扎。
林風硯臉色一變,
他能感覺到這虛無吞噬的威力極強,
若是被卷入其中,
恐怕會被虛無之力徹底侵蝕。
他看向蘇清鳶,
眼神堅定:
"清鳶,
用我們之前的辦法,
蘇繡靈力與榫卯靈力結合!"
蘇清鳶點頭,
立刻運轉蘇繡靈力,
青色劍氣中融入了淡淡的粉色靈力,
朝着林風硯的山河筆射去。
林風硯也將體內的榫卯靈力運轉到極致,
墨色靈力與粉色靈力在山河筆上交織,
筆身上的榫卯紋路泛起耀眼的粉墨雙色光暈。
"榫卯·蘇繡·同心斬!"
兩人異口同聲地大喝一聲,
林風硯手持山河筆,
縱身躍起,
朝着虛無旋渦劈去。
一道巨大的粉墨雙色劍影從筆尖射出,
劍影中蘊含着榫卯的穩固與蘇繡的細膩,
帶着毀天滅地的威力,
直接劈向虛無旋渦。
劍影與旋渦碰撞的瞬間,
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
黑色霧氣與粉墨雙色靈力相互交織、碰撞,
發出"滋滋"的聲響。
虛無旋渦在劍影的攻擊下,
漸漸開始瓦解,
黑色霧氣不斷消散。
銀色面具人見狀,
滿臉震驚,
不敢置信地說:
"怎麼可能?
你們竟然能破解我的虛無吞噬?"
林風硯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蝕藝閣專盜非遺至寶,
危害百姓,
違背天道,
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
他乘勝追擊,
山河筆揮舞,
粉墨雙色靈力凝聚成無數把小劍,
朝着銀色面具人射去。
蘇清鳶也同時發動攻擊,
青色劍氣與小劍交織,
形成一道密集的攻擊網,
將銀色面具人團團圍住。
銀色面具人根本無法抵擋,
身上瞬間被劃出數十道傷口,
黑色的血液順着傷口流淌下來。
他知道大勢已去,
想要逃跑,
卻被蘇清鳶的劍氣纏住,
無法脫身。
"二閣主,
救我!"
銀色面具人朝着山谷深處大喊一聲,
希望能有援兵趕來。
可回應他的,
卻是一道冰冷的劍影。
林風硯手中的山河筆直接刺穿了他的胸膛,
粉墨雙色靈力瞬間涌入他的體內,
徹底摧毀了他的經脈和靈力核心。
銀色面具人慘叫一聲,
倒在地上,
身體漸漸被黑色霧氣包裹,
最終消散不見,
只留下一枚銀色令牌和一把黑色長劍。
解決完銀色面具人,
三人又合力斬殺了被困在結界中的黑衣人。
蘇婉兒收起雲紋錦,
臉上帶着一絲疲憊,
卻難掩興奮:
"林少俠,
蘇女俠,
我們成功了!
這些蝕藝閣的人真是太狡猾了,
竟然在半路設埋伏。"
林風硯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收起山河筆:
"多虧了婉兒姑娘的結界,
否則我們想要這麼快解決他們,
怕是沒那麼容易。
這銀色面具人的實力不弱,
看來蝕藝閣對我們越來越重視了,
接下來的路程,
我們一定要更加小心。"
蘇清鳶撿起地上的銀色令牌和黑色長劍,
仔細觀察着:
"這令牌上的扭曲花形比之前遇到的更加精致,
而且這把黑色長劍,
似乎是用某種上古邪木煉制而成,
上面的虛無之力非常濃鬱。
我們可以將這把劍帶回去,
或許玄空大師能從中看出些什麼。"
三人稍作休整,
便繼續朝着寒山寺的方向趕去。
傍晚時分,
他們終於抵達了寒山寺。
寺廟依山而建,
古木參天,
香火鼎盛,
遠遠就能聽到鍾聲悠揚,
透着幾分禪意。
走進寺廟,
一名身着灰色僧袍的老僧人迎了上來,
雙手合十道:
"三位施主,
貧僧玄空,
已在此等候多時。"
林風硯心中一動,
知道這位便是墨老的舊友玄空大師。
他取出懷中的墨家信物,
拱手道:
"大師,
晚輩林風硯,
奉家師墨老之命,
前來拜訪。
這位是蘇清鳶女俠,
這位是蘇婉兒姑娘。"
玄空大師看到信物,
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墨兄果然沒有看錯人,
林施主年輕有爲,
竟能將榫卯技藝與蘇繡技藝結合,
實屬難得。
三位施主一路辛苦,
快隨貧僧入寺歇息。"
三人跟着玄空大師穿過層層庭院,
來到一處幽靜的禪院。
禪院中有一座小巧的佛堂,
佛堂前種着幾株菩提樹,
透着寧靜祥和的氣息。
玄空大師請三人坐下,
親自爲他們倒上茶水:
"三位施主,
墨兄已通過靈韻傳書告知貧僧織天錦殘卷的事情。
如今蝕藝閣勢力猖獗,
不僅盜走了繡玉谷的'山河卷',
還在四處尋找其他殘卷,
江南一帶已經有好幾處非遺傳承之地遭到了他們的襲擊。"
林風硯心中一緊,
連忙問道:
"大師,
不知您是否知道其他殘卷的下落?
或者蝕藝閣的下一步計劃?"
玄空大師沉吟片刻,
說道:
"貧僧只知道,
下一卷殘卷'陶藝卷'藏在景德鎮的一座古窯中。
至於蝕藝閣的下一步計劃,
貧僧並不清楚。
不過,
貧僧最近感應到江南一帶的虛無之力越來越濃鬱,
似乎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他頓了頓,
繼續說道:
"墨兄曾說過,
織天錦七卷殘卷,
分別對應七種非遺技藝——
榫卯、蘇繡、陶藝、緙絲、紫砂、玉雕、木雕。
每一卷殘卷都蘊含着對應的非遺本源之力,
只有集齊七卷,
才能喚醒上古非遺守護之力,
徹底封印邪神。"
蘇清鳶點頭道:
"大師,
我們此次前來,
便是想請您指點迷津,
尋找'陶藝卷'的下落。
同時,
我們還帶來了一把蝕藝閣的黑色長劍,
希望您能從中看出些什麼。"
玄空大師接過黑色長劍,
仔細觀察着,
眉頭漸漸蹙起:
"這把劍上的虛無之力非常邪惡,
似乎是用上古邪神的怨念煉制而成。
而且,
劍身上的紋路,
與貧僧在寒山寺古籍中看到的'蝕魂紋'一模一樣。
這種紋路能不斷吸收生靈的魂魄,
增強虛無之力,
非常危險。"
他將長劍放在一旁,
雙手合十道:
"阿彌陀佛,
蝕藝閣的野心越來越大了。
他們不僅想要奪取織天錦殘卷,
還在煉制這種邪惡的兵器,
若是讓他們得逞,
後果不堪設想。"
林風硯握緊手中的山河筆,
眼神堅定地說:
"大師放心,
我們定會盡快找到'陶藝卷',
阻止蝕藝閣的陰謀。
只是,
景德鎮路途遙遠,
我們不知何時才能抵達。"
玄空大師微微一笑:
"林施主不必擔心,
貧僧已爲你們準備好了馬匹和幹糧。
明日一早,
你們便可出發前往景德鎮。
另外,
貧僧這裏有一本《江南非遺圖譜》,
上面記載了江南一帶的非遺傳承之地和相關線索,
或許能幫到你們。"
他取出一本古樸的圖譜,
遞給林風硯。
圖譜封面是用麻布制成的,
上面繡着江南的地圖,
標注着各個非遺傳承之地的位置。
林風硯接過圖譜,
心中感激不已:
"多謝大師相助,
這份恩情,
我們銘記在心。"
當晚,
三人在禪院歇息。
林風硯回到房間後,
取出《江南非遺圖譜》和榫卯古籍,
仔細研究起來。
圖譜上不僅標注了景德鎮的位置,
還詳細介紹了當地的陶藝傳承和古窯的歷史。
榫卯古籍中則記載着一些與陶藝相關的榫卯技藝,
比如古窯的搭建、陶器的模具制作等。
"原來榫卯技藝與陶藝也有着如此深厚的聯系,"
林風硯心中感慨,
"師父說的沒錯,
非遺技藝本就是相互關聯、相輔相成的。"
他運轉靈力,
將圖譜上的信息與古籍中的記載相互印證,
腦海中漸漸形成了一個清晰的路線圖和行動計劃。
他知道,
前往景德鎮的路途注定充滿艱險,
但他不會退縮。
爲了守護非遺傳承,
爲了完成師父和蘇清鳶師父的使命,
他必須勇往直前。
蘇清鳶的房間裏,
她正對着師父留下的玉佩發呆。
玉佩上的蓮花圖案在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
仿佛在鼓勵着她。
她想起了蘇明,
那個活潑開朗的侄子,
如今還在榫卯鎮跟着墨家弟子修習技藝。
她暗下決心,
一定要盡快集齊殘卷,
阻止蝕藝閣,
讓江南恢復太平,
讓蘇明能在一個安全的環境中成長。
蘇婉兒則在練習蘇繡結界。
她取出雲紋錦和繡花針,
粉色靈力注入其中,
錦緞快速編織成一個小巧的結界,
裏面蘊含着濃鬱的蘇繡靈力,
能有效抵御外界的攻擊。
她知道,
自己的實力還不夠強,
想要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幫上忙,
必須不斷提升自己的技藝。
次日清晨,
天剛蒙蒙亮,
三人便起床收拾好東西,
準備前往景德鎮。
玄空大師親自爲他們送行,
手中捧着一個錦袋:
"三位施主,
這是貧僧煉制的清心丹和辟邪符,
清心丹能幫助你們穩定心神,
抵御虛無之力的侵蝕;
辟邪符則能驅邪避災,
保護你們的安全。
一路保重,
若有困難,
可隨時通過靈韻傳書聯系貧僧。"
林風硯接過錦袋,
拱手道:
"多謝大師。
待我們尋回'陶藝卷',
定會回來探望您。"
三人辭別玄空大師,
騎着馬匹,
朝着景德鎮的方向出發。
寒山寺的鍾聲在身後漸漸遠去,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
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一路上,
他們穿越了茂密的森林,
渡過了寬闊的河流,
翻過了陡峭的山峰。
途中,
他們又遇到了幾次蝕藝閣的埋伏,
但都憑借着榫卯技藝、蘇繡技藝的完美結合和蘇婉兒的結界相助,
成功化解了危機。
這一日,
他們來到了一處名爲"望江鎮"的小鎮。
小鎮依江而建,
風景秀麗,
江面上船只往來不絕,
熱鬧非凡。
三人決定在小鎮上休息一晚,
補充些幹糧和水。
他們找了一家名爲"望江客棧"的客棧住下。
客棧環境清雅,
房間幹淨整潔,
推開窗戶就能看到美麗的江景。
林風硯回到房間後,
取出山河筆,
開始擦拭筆杆上的灰塵。
筆杆上的榫卯紋路在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暈,
仿佛有生命一般。
就在這時,
他突然感覺到山河筆微微震顫,
筆身上的榫卯紋路快速流轉,
似乎在感應着什麼。
他心中一動,
走出房間,
來到客棧的院子裏。
山河筆的震顫越來越強烈,
筆尖指向江邊的方向。
"難道江邊有什麼異常?"
林風硯心中疑惑,
他朝着江邊走去。
蘇清鳶和蘇婉兒看到他神色異常,
也連忙跟了上來。
江邊的夜景非常美麗,
月光灑在江面上,
波光粼粼。
江風吹拂着岸邊的柳樹,
發出沙沙的聲響。
林風硯手持山河筆,
順着筆尖的指向走去,
很快便來到了一處廢棄的碼頭。
碼頭的盡頭,
停着一艘破舊的小船。
小船的船身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紋路,
與蝕藝閣令牌上的扭曲花形有些相似。
林風硯心中警惕起來,
他運轉靈力,
仔細觀察着小船。
突然,
小船的船艙門打開,
一道黑影一閃而出,
速度極快,
朝着林風硯撲來。
黑影手中握着一把匕首,
匕首上散發着濃鬱的黑色霧氣,
正是虛無之力。
"小心!"
蘇清鳶大喊一聲,
立刻揮舞繡蓮劍,
朝着黑影劈去。
林風硯也反應過來,
手中山河筆一揮,
墨色靈力凝聚成一道榫卯屏障,
擋住了黑影的攻擊。
黑影見狀,
轉身想要逃跑,
卻被蘇婉兒的蘇繡絲線纏住了腳踝。
"哪裏跑!"
林風硯縱身躍起,
山河筆朝着黑影劈去,
墨色靈力與粉色靈力交織,
劍影凌厲。
黑影慘叫一聲,
被劍影擊中,
身體漸漸顯露出原形。
那是一名身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
臉上戴着黑色面具,
腰間別着一枚銀色的扭曲花形令牌,
正是蝕藝閣的人。
"你們是什麼人?
爲何跟蹤我們?"
林風硯眼神冰冷地問道。
黑衣人冷笑一聲:
"林風硯,
蘇清鳶,
二閣主早就料到你們會經過這裏,
特意讓我在此等候。
你們以爲玄空大師能幫得了你們嗎?
景德鎮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他說着,
體內的虛無之力暴漲,
手中的匕首變得更加鋒利,
朝着林風硯再次撲來。
林風硯和蘇清鳶聯手,
很快便將黑衣人制服。
"說!
蝕藝閣在景德鎮有什麼陰謀?
'陶藝卷'是不是已經落入你們手中?"
蘇清鳶手持繡蓮劍,
抵在黑衣人的咽喉上,
語氣冰冷地問道。
黑衣人臉上露出一絲瘋狂的笑容:
"哈哈哈,
你們休想從我口中得到任何信息!
二閣主已經在景德鎮布下了天羅地網,
等着你們自投羅網!
織天錦殘卷終將屬於蝕藝閣,
上古邪神終將覺醒,
你們都將成爲邪神的祭品!"
說完,
黑衣人突然用力咬碎了口中的毒藥,
身體瞬間僵硬,
倒在地上,
沒了氣息。
林風硯看着黑衣人的屍體,
眉頭蹙起:
"看來蝕藝閣在景德鎮的勢力不小,
我們此次前往,
怕是會遇到一場惡戰。"
蘇清鳶點了點頭:
"不管遇到什麼困難,
我們都不能退縮。
織天錦殘卷關系到三界的安危,
我們必須盡快找到'陶藝卷'。"
蘇婉兒握着繡花針,
眼神堅定:
"林少俠,
蘇女俠,
我會盡力幫助你們,
就算是死,
我也不會讓蝕藝閣得逞!"
三人回到客棧,
心中都有些沉重。
他們知道,
接下來的旅程將會更加艱險,
蝕藝閣的二閣主墨影很可能已經在景德鎮等着他們。
但他們沒有絲毫退縮,
守護非遺傳承的信念在他們心中燃燒,
指引着他們前進的方向。
次日清晨,
三人收拾好行囊,
繼續朝着景德鎮的方向出發。
江面上的霧氣還未散盡,
帶着溼潤的涼意。
他們騎着馬匹,
沿着江邊的道路前行,
陽光漸漸升起,
驅散了霧氣,
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林風硯背着竹筆匣,
手中握着萬境山河筆,
筆杆上的榫卯紋路泛着淡淡的光暈。
他看着前方的道路,
心中充滿了堅定。
他知道,
第一卷的旅程即將結束,
但守護非遺傳承的使命才剛剛開始。
江南的煙雨,
景德鎮的古窯,
織天錦的秘密,
蝕藝閣的陰謀,
都在前方等待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