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回家後,溫婉窩在沙發上,抱着抱枕看電影。
這是一部她很早就想看的文藝片,節奏很慢,畫面很美,但劇情很悶。
秦深坐在她旁邊,靠着沙發扶手,眼皮越來越重。
他撐着腦袋,努力睜着眼睛盯着屏幕。
溫婉餘光瞥到他快睡着的樣子,心裏涌起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在陪自己看電影?
好反常。
以前他從來不會這樣。
要麼直接把她拖回房間,要麼自己去書房處理工作。
現在他卻老老實實坐在這,明明困得要命,還在硬撐。
溫婉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她抱緊了懷裏的抱枕,假裝專心看電影。
電影放到一半,秦深的腦袋已經歪到了沙發靠背上,呼吸聲變得綿長。
偷偷看了他一眼。
他睡着了。
溫婉輕輕起身,拿了條薄毯蓋在他身上,然後輕聲房間去了。
*
第二天一早,溫婉還沒起床,就聽見樓下有人說話的聲音。
她披着睡袍下樓,看見秦深正站在客廳裏,跟一個穿白大褂的中年女醫生說着什麼。
醫生提着醫藥箱,神情嚴肅。
秦深看見溫婉下來,走過去想扶她,被溫婉躲開了。
“溫太太,您好。”醫生主動開口,“我姓宋,是秦先生請來的婦科醫生。”
溫婉愣住。
她下意識看向秦深。
秦深抿着唇,沒說話。
宋醫生示意溫婉坐下,然後打開醫藥箱,開始詢問情況。
溫婉被問得臉頰發燙,支支吾吾地回答。
檢查過後,宋醫生的臉色更難看了。
她合上病歷本,轉頭看向秦深。
“秦先生,溫太太的傷勢很嚴重。”
宋醫生繼續說:“必須停止一切夫妻生活,按時用藥,至少要休養一個月。”
“期間不能有任何刺激行爲,否則會加重感染,甚至留下永久性損傷。”
宋醫生嘆了口氣:“秦先生,我必須提醒您,女性的身體不是工具。”
“您這樣做,不僅是對她的傷害,也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
秦深喉結滾動,聲音低啞:“我知道了。”
他沉默了幾秒,又問:“那……什麼時候能好?”
話音剛落,宋醫生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秦先生,您是沒聽懂我剛才說的話嗎?”
“溫太太現在需要的是休息和治療,不是繼續被您折騰!”
“您現在應該關心的是她的身體能不能恢復,而不是什麼時候能繼續同房!”
秦深被罵得啞口無言。
不愧是帝都資質最深的醫生,連他也不放在眼裏。
見秦深不說話,宋醫生才緩和了語氣,又叮囑了幾句用藥的注意事項,然後起身離開。
秦深送宋醫生到門口,回來時,溫婉已經抱着抱枕縮在沙發角落裏。
他走過去,拿起醫藥箱裏的藥膏。
“我幫你塗藥膏。”
溫婉往後縮了縮,搖頭:“不用。”
秦深蹲在她面前,聲音很輕:“溫婉,我保證不碰你。”
“我就幫你塗藥,塗完我就走。”
溫婉抿着唇,不說話。
秦深輕輕撇了下眼睛:“要不……我搬出去睡?”
“我去客房,你一個人住主臥。”
溫婉抬起頭,有些意外。
秦深看着她,語氣認真:“我是說真的。”
“你不想看見我,我就不出現在你面前。”
“但藥必須按時塗,不然傷口會惡化。”
溫婉縮在沙發角落,盯着秦深手裏的藥膏,心裏翻騰着說不清的情緒。
他怎麼跟變了個人一樣?
以前的他從來不會這樣。
他要什麼,就直接拿,從不問她願不願意。
可現在……他蹲在自己面前,聲音放得那麼輕,眼神裏竟然還帶着小心翼翼的試探。
溫婉抿着唇,不說話。
秦深也不催她,就那麼蹲着,保持着一個讓她隨時能推開的距離。
“溫婉。”他又叫了一聲,聲音低低的,“我真的不會亂來。”
溫婉偏過頭,小聲說:“你以前也這麼說。”
秦深愣了一下,喉結滾動了幾下,沒接話。
他知道自己以前做過什麼。
每次說不碰她,最後還是控制不住。
他的自制力在溫婉面前從來就是個笑話。
“這次不一樣。”秦深說,“醫生都那麼說了,我要是再亂來,我就是畜生。”
溫婉垂着眼,手指摳着抱枕上的流蘇。
秦深看着她這副模樣,心裏又癢又疼。
他伸手想去捋溫婉的頭發,想看清她的表情。
溫婉下意識避開:“你幹嘛?”
秦深硬生生又把手收了回去。
“我……”秦深聲音更低了,“我就碰一下?”
溫婉抬眼,輕輕皺眉看着他。
秦深立刻舉起雙手:“不碰不碰,我就幫你上藥。”
溫婉把臉埋進抱枕。
“我不信,媽媽說男人都是騙子。”
秦深嘆了口氣,幹脆坐到地上,仰着頭看她:“婉婉,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我現在就去客房收拾東西。”
“反正主臥給你,我睡客房。”
“你想什麼時候讓我回來,我就什麼時候回來。”
溫婉被他這一聲婉婉叫的有些臉紅:“幹嘛叫我婉婉,好像和你很熟一樣。”
“只有媽媽才叫我婉婉呢。”
這話聽的像撒嬌,秦深幹脆整個人都坐到了地上,仰着頭看她,聲音低低的:“婉婉,我以後真的會改。”
“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不對,可我現在知道錯了。”
秦深說着,還把腦袋往溫婉膝蓋上蹭了蹭:“你就可憐可憐我,讓我幫你好不好?”
溫婉被他這副模樣弄得不知所措。
這個男人平時那麼凶,現在卻像只大狗一樣蹲在自己面前。
“你別這樣……”溫婉小聲說。
他說着,又湊近了一點,聲音壓得更低:“你要是不讓我幫你,那就只能自己來了。”
“可是你夠得到嗎?”
溫婉臉一紅,她確實夠不着。
秦深看着她這副模樣,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他趁機又往前湊了湊,側過頭,幾乎貼到她耳朵邊:“婉婉,婉兒,你就讓我幫你,嗯?”
他說話時,呼吸噴灑在她耳後,溫熱的氣息帶着他身上那股清爽的味道,一下一下地經過她的耳廓。
“好不好,求你了~”
溫婉耳朵紅透了。
“……知道了。”溫婉小聲說,聲音細得幾乎聽不見。
秦深唇角勾起來,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他拿起藥膏,擠了一點在指尖,然後抬眼看她:“那我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