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爲今晚會是一場完美的狩獵,他優雅地展示着自己的財力和地位,讓林思思這朵高嶺之花徹底臣服,順便再欣賞一下她那個舔狗的醜態。
結果,他成了那個最大的醜角。
“思思,你別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顧辰深吸一口氣,試圖挽回局面,“那種人,就是典型的暴發戶心態。靠運氣得了點錢,就不知道天高地厚,這種人走不遠的。”
林思思腳步一頓,掙開了他的手。
她抬起頭,路燈的光暈灑在她臉上,照出她那雙復雜難明的眼眸。“顧辰,你知道嗎?你剛才的樣子,很難看。”
顧辰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
“什麼叫那種人?”林思思的聲音很輕,卻帶着一股從未有過的疏離感,“在我眼裏,他今天請他兄弟吃飯,光明正大,錢花得坦坦蕩蕩。反倒是你,從頭到尾都在針對他,說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你覺得你很有風度嗎?”
“我……”顧辰一時語塞,他沒想到林思思會突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在他看來,自己無論家世、長相還是能力,都全方位碾壓陳凡,林思思選擇他,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林思思是校花,是他們這屆裏長得最好看的女生了。
雖然有點平,但臉蛋擺在那裏,瑕不掩瑜。
畢竟不是誰都能像白老師那樣長一對34D的。
老師他追不到,林思思就簡單了。
這個520,他給林思思轉賬了1888,帶她出來吃海底撈,還帶上了她的兩個閨蜜。
本以爲這頓飯吃完,他就能睡到了,結果突然殺出來個陳凡,破壞了他的所以計劃。
“我爲你說話,你還怪我?”顧辰的語氣也冷了下來,他骨子裏的傲慢不允許他低頭,“別忘了,他以前是怎麼像條狗一樣纏着你的。你現在是覺得他有錢了,所以又覺得他好了?”
這句話,精準地踩在了林思思最敏感、最羞恥的痛點上。
她的臉“唰”地一下白了。
是啊,她現在到底在想什麼?
是在後悔嗎?
覺得自己丟掉了一張價值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長期飯票?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她自己都覺得惡心。
“我懶得跟你說。”林思思轉過身,快步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像是在逃避顧辰,又像是在逃避自己內心的質問。
顧辰站在原地,看着她決絕的背影,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
顧辰和林思思倉皇離席,剩下那兩個閨蜜,氣氛尷尬得能用腳扣出三室一廳。
桌上還剩着不少菜,她倆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吃。
剛才還津津有味的肥牛,此刻在嘴裏,如同嚼蠟。
她們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向隔壁。
隔壁桌,那簡直就是另一個世界。
“老四,這蟹黃,臥槽,這蟹黃!”孫浩用勺子挖了一大勺金黃色的蟹黃,顫巍巍地送進嘴裏,幸福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我感覺我的靈魂升華了,以前吃的那些蟹柳,簡直是對螃蟹的侮辱!”
李宇鴻正跟一只巨大的波士頓龍蝦較勁,好不容易用鉗子夾碎了外殼,扯出一條完整的、白嫩Q彈的蝦肉,蘸滿了蒜蓉醬,一口下去,滿足地發出一聲長長的喟嘆:“爽!人生在世,不就圖個這個嗎?凱子,再給我滿上!”
周凱舉起一升裝的茶啤,豪邁地給三人的杯子都續滿,泡沫“滋啦”一下溢了出來。
他紅光滿面,舌頭都有些大了:“來!爹!兒子們敬你一杯!祝我爹,財源廣進,萬事如意,以後天天帶我們吃海底撈!”
“滾你媽的。”陳凡笑罵了一句,舉起杯子跟他們碰了一下。
冰涼的啤酒順着喉嚨滑下,帶着一股清新的麥芽香氣,沖淡了火鍋的油膩,只留下滿腔的酣暢淋漓。
就在這時,那道熟悉的天籟之音,毫無征兆地,又在他腦海裏響了起來。
【叮!】
【目標林思思好感度+5!】
【當前好感度:15】
【獎勵現金5萬元,已發放至宿主銀行卡賬戶,請注意查收。】
陳凡夾着一片和牛的筷子停在半空中,整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
什麼玩意兒?
他緩緩地,一幀一幀地扭過頭,看向隔壁那張只剩下兩個沉默的女生的桌子,又看了看火鍋店的大門方向。
人不是都走了嗎?
都他媽走出這個門了!還能漲好感度?
陳凡的腦子有點亂。
他覺得自己對這個系統的理解,出現了嚴重的偏差。
他以爲,這好感度需要面對面的互動,需要他做出什麼行爲來觸發。
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林思思那個女人,現在八成正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一邊走一邊在心裏天人交戰,悔不當初。
結果她在這邊後悔,自己這邊就“叮”一下,五萬塊到賬了?
這算什麼?精神損失費?
“操……”他忍不住又在心裏罵了一句,但嘴角卻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揚。
吃頓飯,白撿十萬塊,這他媽也太香了吧!
花了三萬六,淨賺六萬四!
“老四,你笑什麼呢?這麼猥瑣。”周凱嘴裏塞滿了蟹腿肉,含糊不清地問道。
“是不是想到顧辰那張吃屎一樣的臉了?那張臉,下飯!絕對下飯!”李宇鴻舉着一只碩大的龍蝦鉗,笑得見牙不見眼,“我跟你們說,我剛才看得清清楚楚,服務員問他打不打折的時候,那孫子的臉都綠了!哈哈哈哈!太他媽解氣了!”
孫浩埋頭在一堆蝦殼裏,猛地抬起頭,臉上沾着醬汁,一臉嚴肅地補充道:“不是綠了,是紫了,跟咱們吃的茄子一個色兒。”
三個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聲音裏充滿了肆無忌憚的快樂。
隔壁桌,那兩個被拋下的閨蜜,此刻的處境只能用“尷尬”兩個字來形容。
短發閨蜜,也就是之前嘲諷陳凡最起勁的那個,叫王雅,她用筷子戳着碗裏的蝦滑,壓低聲音對長發閨蜜吳淼淼說:“怎麼辦啊?就這麼走了也太丟人了吧?”
吳淼淼沒說話,只是用餘光瞥了一眼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