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瀾待在自己王府的院子裏,享受歲月靜好。
今天虞惜惜又出門了,他覺得王府的空氣清新不少。
他難得有雅興,自己拿出茶具泡茶,一邊飲茶,一邊看書。
不知爲何,他的眼皮突然跳個不停。
“王爺,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您右眼皮一直在跳,怕是有麻煩。”墨羽貼心地說。
趙瀾吹着杯中的茶葉,悠然閒適的翻書,“本王能有什麼麻煩?”
話音剛落,他想到什麼,喝茶動作一頓,下一秒老管家從門外急忙忙跑進來。
“王爺,不好了,王爺出事了!”
老管家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趙瀾見狀問,“父皇龍體不適?”
難道是他爹身體不適,要不好了?
上次進宮的時候,明明見他身子骨硬朗,中氣十足的罵自己來着。
趙瀾第一反應是親爹出事,和虞惜惜罵趙瀾老登,想繼承他遺產,有異曲同工之妙。
老管家哆嗦着解釋,“不是皇上的問題,是大小姐出事了。”
趙瀾神色淡淡,“她能出什麼事?”
他還說,“她的事與本王何幹,此等小事不需要匯報給本王。”
老管家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不是小事,不是小事,是大小姐當街和人打架,打起來了!”
趙瀾:“……”
管家:“大小姐不止打了個一個人,她打了四個!”
趙瀾:“…………”
管家:“打的每個人都有家世背景,如今他們合起夥告狀,已經告進皇宮,驚動聖上!”
趙瀾:“………………”
趙瀾用手捂着心口,覺得自己一口氣沒喘上來,一只腳已經被氣進棺材裏。
墨羽七手八腳給他拿藥,趙瀾把頭偏一邊不想吃,“她是故意的,她想氣死本王,好繼承本王的財產!”
墨羽默默把藥又遞回來,“王爺,既然大小姐是故意的,您就更不能死。”
趙瀾認同他的話,“你說得對,本王不能中計,本王還不能死!”
趙瀾喝了一碗藥,坐着輪椅被推進宮中。
他行動不便,是最後一個到。
剛進門就聽到跪在地上的大臣說,“皇上,您要幫我們做主啊!”
“皇上,微臣女兒生下來就被全家千嬌百寵,平日裏微臣舍不得動她一根頭發,如今被打成這樣,您一定要嚴懲凶手!”
談的帶着自家女兒,跪在左邊,虞惜惜一個人單獨跪在右邊,趙瀾進門就看見她形單影只的背影。
他皺了皺眉,沒說什麼,先朝上首龍椅之上的帝王拱手一拜,“兒臣參見父皇!”
皇帝被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吵的頭疼,見到趙瀾來,立馬說,“你女兒打人,把她們全打了,你怎麼解釋?”
趙瀾開口就問,“她打贏了嗎?”
呃……
輸贏要怎麼說呢?
如果是比誰被打的慘,那麼虞惜惜贏了,趙璀珠等人被打的都很慘,尤其是趙璀珠,至今還在隔壁被太醫療傷呢。
趙瀾見狀便明白過來,“四個打一個,還打不贏,真是廢物!”
“安王,你什麼意思!”趙文曜在隔壁探望完女兒過來,就聽見這句話。
趙瀾不介意多說一遍,“群攻都打不過一個未執兵刃的孩童,廢物!”
虞蓉一聽,嚶嚶嚶就哭,“安王,你的女兒打了人,你不好好教導就算了,竟還對受害者口出狂言,可憐我的乖女兒,被她的渾身青一塊紫一塊,沒一塊好肉。”
虞蓉跪下來,“皇上,您不爲您從小看着長大的孫女做主,也要爲其他幾位被打的大人們家女兒主持公道,不要寒了功臣的心!”
皇帝扶額,正準備懲罰罪魁禍首,聽到不孝子趙瀾又開口了:
“父皇,兒臣剛才有哪句話說錯了?他們難道是不是四個人打一個,還沒打贏?”
“要是換作兒臣,兒臣早就覺得丟人現眼,一刀抹了脖子,沒臉見人。他們竟然一個個厚着臉皮要懲罰虞惜惜,兒臣認爲,您不僅不該罰,還要賞!”
虞蓉眼珠子險些沒瞪出來,她聽到什麼,她是不是聽錯了?
皇帝也沒聽明白,“你說什麼?”
趙瀾狂傲的冷笑,“父皇,她們四人打一個,怎麼看都是欺負人,這要是放在戰場上,虞惜惜以少勝多,就是該賞!”
趙瀾狂歸狂,他提出來被忽略的問題重點,那就是四個人打一個人,是不是該反思以多欺少的事實?
總不能因爲被欺負的那個打架打贏了,她就不能成爲受害者吧?
虞惜惜也雞賊地適時開口,“皇爺爺,惜惜去參加姨母家的賞花宴,看到滿院子花羨慕極了,見到自家家裏園子光禿禿的,就想去買幾朵,結果趙蠢……不對,趙璀珠她一來就罵我,讓我求她,她就施舍幾朵花給我。”
“皇爺爺,母妃教我寧折不彎,做人要有風骨,我氣不過,就說了她幾句,結果趙璀珠就要扇我巴掌,然後我們才打起來。”
“皇爺爺,您要是不信,可以問她們!”
虞惜惜指着其他幾個被打的人,皇帝凌厲的眼神看過去,虞蓉連忙插嘴:
“你們的好姐妹現在還在被太醫上藥療傷,你們可要好好把話說清楚!”
幾個被揍的小姑娘,一下就聽明白了虞蓉的意思,正準備開口,趙瀾緊接着說:
“在皇上面前撒謊是欺君之罪,你們想好再說!”
小姑娘不驚嚇,一嚇什麼都招了。
在隔壁療傷的趙璀珠,只能隱約聽見聲音,聽不清楚他們具體說什麼。
她娘虞蓉臨走前告訴她,會替她找皇爺爺主持公道,狠狠責罰虞惜惜。
想到這裏趙璀珠就洋洋得意,等着看虞惜惜被罰的下場,
她催促太醫趕緊給自己上藥,“上完藥,我還要去看虞惜惜悲慘的結局!”
趙璀珠傷的沒有虞蓉說的那麼重,她都是皮外傷,怕損傷玉體嬌嫩的肌膚,第一時間敷藥,價值百金的名貴藥膏被她抹了一遍又一遍,
太醫帶來兩盒藥膏,還有一盒是給其他受皮外傷的官家千金,結果趙璀珠全給自己抹上,連幫她動手打架受傷的好友都不管不顧。
太醫心裏覺得她自私,但是不敢阻止,誰讓她是永王的女兒呢?
等趙璀珠把兩盒藥膏全部用完,才施施然去隔壁見人,她一進門就哭喊,
“皇爺爺,您一定要爲我做主,虞惜惜打得我好疼,一定是傷到骨頭,我好難受!”
她一進來就做足受害者的姿態,向皇帝委屈的控訴、流淚,這一點和虞蓉很像,是她從虞蓉身上學來的。可惜她沒看見虞蓉此時正在用眼神瘋狂示意,讓她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