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雪樓主閣內,楚硯池指尖捏着東宮遞來的信紙,目光掃過“陸青在我手”幾個字,面上無半分波瀾,只將信紙隨手扔在案上,墨色紋路在燭火下泛着冷光。
“樓主。”童路推門而入,見他神色如常,倒比來時鬆了口氣——方才暗哨回報陸青被抓,她本以爲樓主會即刻下令營救。
楚硯池抬眸看向她,指尖在案上輕叩,聲音平淡無波:“謝淮抓了陸青,要我親自去東宮談。”
童路心頭一緊,攥緊了袖角,卻強壓着慌亂:“需不需要我帶暗衛……”
“不必。”楚硯池打斷她,目光落在她微微發白的指尖——他早查清陸青是她唯一的弟弟,這些年她明裏暗裏護着陸青,他都看在眼裏。“謝淮要的不是陸青,是逼我亮底牌,或是讓我欠他人情。”他起身走到窗邊,望着樓外沉沉夜色,“你去備些傷藥,再傳信給廢園暗哨,讓他們盯緊軍火庫的動靜,不必管東宮的人。”
童路愣了愣,隨即明白過來——樓主是要以靜制動,既不落入謝淮的圈套,也沒忘了陸青的安危。她應了聲“是”,轉身時,楚硯池又補了句:“傷藥挑最好的,陸青那性子,受了刑也不會說。”
童路腳步一頓,回頭時,見楚硯池已重新看向案上的地圖,仿佛方才的叮囑只是隨口一提。她攥了攥袖中的傷藥清單,眼底的慌亂漸漸褪去——原來樓主什麼都知道,也什麼都替她考慮到了。
童路剛轉身要去備傷藥,楚硯池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冷得淬了刃:“等等,傷藥先放一放。”
她回頭時,見楚硯池指尖落在地圖上東宮西部的位置,眸色裏沒了往日的平靜,多了幾分凌厲:“你去調聽雪樓的‘雷火營’,今夜子時,炸了東宮西部的軍械庫。”
童路心頭一震,下意識道:“樓主,這會不會太冒險?若激怒了謝淮,陸青他……”
“冒險?”楚硯池打斷她,抬手拿起案上的匕首,在指尖轉了個圈,“謝淮抓陸青,是算準了我會顧忌線索,或是顧忌你。他想逼我低頭談條件,我偏要讓他知道,什麼叫聽雪樓的規矩。”他目光落在童路緊繃的臉上,語氣稍緩,“放心,炸軍械庫只是警告,我已讓人在暗處盯着,不會傷着陸青。”
他頓了頓,補充道:“你親自去盯着,別讓‘雷火營’的人失手,也別暴露行蹤。子時一到,動靜越大越好,要讓謝淮清楚——他抓的不是普通暗線,是我聽雪樓的人,動我的人,就得付代價。”
童路攥緊袖角,先前的慌亂被一股底氣取代,她躬身應道:“是,屬下這就去辦!”轉身時,她能感覺到楚硯池的目光落在她背上,沒有擔憂,只有篤定——原來樓主從不是不着急,只是他的“急”,從不是求饒,而是讓對手乖乖低頭的雷霆手段。
—(極寵愛弟弟的童路)x(姐控乖乖小狗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