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陸三說完就轉頭飛奔進了院子。
許年盯着手上的血,腦袋越來越暈。
他一連幾天都沒吃飯,今天又只吃了幾口非常難吃的糊米飯,本身就虛弱,現在又出了血,整個人都快沒知覺了。
見陸恒伸手扶他,他下意識抓了上去,迷迷糊糊的說:“對不起,我,我感覺腦袋暈暈的,快站不穩了。”
小哥兒因爲哭泣眼眶泛紅的模樣原本就讓人心生憐憫,現在滿臉血跡,看起來破碎感十足,模樣更是惹人憐愛。
陸恒目光沉了沉,默默移開視線,卻發現他的白玉扳指染竟然被許年的鮮血染透。
隨後他瞬間變了臉色,一把將許年推了出去。
許年還沒反應過來就躺在了地上,人也暈了過去。
從院子裏趕來的陸七見狀愣住了:“主子,你這是……”
叫他過來幹什麼?
是救治許年,還是殺人滅口?
陸恒沒說話,面色陰冷的摘下白玉扳指用衣袖擦了擦,但血色卻一點都沒變淡。
“主子?”
跟出來的陸三也一臉疑惑:“主子,怎麼了?”
陸恒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又轉身到門口的水缸裏清洗,可無論他怎麼洗,扳指上的血跡都洗不掉了。
陸恒轉頭盯着還在昏迷的許年,沉默了好一陣才將縈繞絲絲血色的白玉扳指戴上,隨後過去將人抱起來往院子裏走。
突然出現的狀況和陸恒的態度讓所有人都一頭霧水,沒人明白到底怎麼了。
陸七因爲給許年通氣被罰,一直待在房間裏沒出來,他比其他人更懵,好奇的問:“主子怎麼了?”
按理說,主子讓陸三叫他出來,應該是要給許年診治的,怎麼又不高興了呢?
陸三搖頭:“不清楚,可能是……”
他也不知道主子怎麼了 ,在他進院子去叫陸七的時候都還好好的,出來主子的臉色就不對了。
難道,是跟主子洗的那枚扳指有關?
想到那枚扳指,陸三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立刻拉着陸七往院子裏跑:“別管其他了,走,先給許年診治。”
陸三的話剛落音,房間裏就傳來陸恒的聲音:“陸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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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年是被香醒的。
他實在是太餓了,連夢裏都在吃大餐。
夢裏他回到了現代家裏,保姆阿姨給他準備了一大桌飯菜,但他怎麼吃都吃不飽,肚子一直餓的發疼。
直到他聞到一股很香的味道,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才發現剛才是在做夢。
可夢是夢,香味卻是真的。
許年眼睛都沒睜開,吸了吸鼻子,聲音微弱的說:“好香啊,他們在煮什麼好吃的?”
到吃午飯的時間了嗎,他們吃飯怎麼不叫他?
許年的腦袋依舊很暈,後腦勺也很痛,怕自己真的被餓死了,打算起床去找點吃的。
但他剛睜開眼睛就看到陸恒帶着人從門口進來了。
那一刻,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下意識閉上眼睛繼續裝暈。
陸恒進門後看了許年一眼,轉身在房間中間的桌邊坐下了。
陸七端着藥,見陸恒不動,又等了一會才問:“大哥,我給嫂子喂嗎?”
他不是伺候人的丫鬟奴才,跟主子的人多少是要避嫌的。
抹藥還好,但把人抱起來喂藥他還是不敢的,除非主子同意。
閉着眼睛的許年:???
喂什麼?
難道是看他暈倒了,特意煮了好吃的給他喂嗎?
如果是好吃的,那不用喂,他也可以自己起來吃的。
許年剛想睜開眼睛表示自己醒了,就聽到陸恒開口:“東西放下,你先出去。”
陸七:“是。”
聽到腳步聲和關門聲,許年偷偷睜開一只眼睛看了看,房間裏又只有他和陸恒兩個人了。
他實在是餓的受不了了,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這才在床上蛄蛹了一下,仰頭聲音軟軟的問:“夫君……是不是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