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好像凍住了。
趙虎和錢小多站在不遠的地方，大氣都不敢喘。他們看着韓向一彎腰靠近林晚月，那姿勢不像關心，更像獵人在看掉進陷阱的獵物。
林晚月坐在地上，後背發涼。韓向一的話還在她耳邊響——“藏着不少秘密”。
她硬撐着裝鎮定：“韓師兄在說什麼？我剛才只是運氣好……”
“運氣？”韓向一輕哼一聲，手指還停在她衣袖的破口那兒，“那種躲閃的方法，可不是運氣能說通的。”
他站直身子，不再看她蒼白的臉，對趙虎兩人說：“收拾一下，繼續走。”
趙虎趕緊上前處理熊的屍體，錢小多則小心地把林晚月扶起來。
“林師姐，你沒事吧？”錢小多小聲問。
林晚月搖搖頭，但目光一直跟着韓向一的背影。他知道什麼了？或者說，猜到了什麼？
隊伍繼續往秘境深處走，但氣氛明顯不一樣了。
韓向一不再走在最前面，而是故意放慢腳步，和林晚月並排走。他好像隨口問：“林師妹入門多久了？”
“三、三年了。”林晚月警惕地回答。
“三年……”韓向一像是想了想，“煉氣三層，確實有點慢。”
林晚月抿緊嘴唇。這是在笑話她天賦差？
“剛才那一下，”他話題一轉，“要是能再快一點，連熊爪的邊都碰不到你。”
這話聽着像指點，但林晚月只覺得毛骨悚然。他在試探她，想看她會不會露出更多馬腳。
“謝謝師兄指點，我……我以後會多練。”她低着頭說。
韓向一好像笑了笑，沒再說話。
接下來的路，林晚月特別小心。她不敢再有任何奇怪舉動，連走路都特意放重腳步，生怕又被看出什麼。
但韓向一顯然沒打算放過她。
路過一片毒瘴區時，他故意落後半步，看着她手忙腳亂地吃避毒丹。
“林師妹好像對秘境很陌生？”他像是無意地問。
林晚月心裏一緊。原主作爲外門弟子，確實進過秘境好幾次。而她這個穿越者，卻是第一次。
“我、我上次進秘境是很久以前了，有點記不清。”她找了個理由。
“是嗎？”韓向一目光很深，“可我記得，半年前玄雲秘境開放，林師妹也在名單上。”
林晚月一下子說不出話。她怎麼知道原主半年前來過？
看着她慌亂的樣子，韓向一眼底閃過一絲了然。
就在這時，前面傳來趙虎的驚叫：“韓師兄，快來看！”
幾人快步上前，只見一片空地上躺着幾具修士的屍體，看衣服都是外門弟子。他們的儲物袋都被翻過，死得很慘。
“是、是其他隊伍的師兄……”錢小多聲音發抖。
韓向一蹲下檢查傷口，神色嚴肅：“一下就要了命。不是妖獸幹的。”
林晚月心一沉。秘境裏最危險的，往往不是妖獸，而是人。
“收拾一下，盡快離開這兒。”韓向一起身下令。
就在他們準備走的時候，四周突然響起破空聲。幾道身影從樹林裏竄出來，把他們團團圍住。
領頭的是個臉上帶疤的壯漢，獰笑着說：“把儲物袋交出來，留你們全屍。”
趙虎和錢小多馬上擺出防守姿勢，林晚月也緊張地握緊了劍。
韓向一卻臉色不變，目光掃過對方五個人，最後落在林晚月身上。
“林師妹，”他忽然開口，聲音平靜得嚇人，“這次，還要我動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