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靜雅瞳孔微震,她說許之夏怎麼突然不離婚了。
原來問題出在自己這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暴露了。
許母這時候不好糊弄了,看閨女在大夏天的穿了一件長袖的衣服。
越發心驚膽戰了。
聲音都有些顫抖:
“啊,他該不會打你了吧。”
看着女婿是個好人啊,不應該打人啊,可她現在什麼都不放心。
非要上手檢查一下不可。
一旁的許林業在旁邊冷哼:、
“挨打也活該。”
就她那嘴那麼欠,不打她打誰。
許之夏無語了,自己確實遭受了強有力的鞭打。
只是那鞭子跟他們想象的不一樣。
自己今天穿個長袖的是因爲割腕了,許母看見了免不了要落淚。
眼看着許母往自己身上扒拉。
還不如自己主動露出來。
省得被母親看見割腕,又被嚇到。
她不好意思地給媽媽看了眼自己脖子:
“修遠太長時間沒見我了,一時沒控制住力度,我就穿了長袖。”
她臉上難得浮現一絲害羞的神情。
許母看見她脖子上那些痕跡,也有些尷尬,她是過來人,還能不知道那些是什麼嗎?
只能說自己女兒跟女婿關系好。
語氣帶了一絲欣喜:
“是誰造謠我們要離婚了,這不是好着呢嗎?”
許母說完,又小聲地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跟許之夏說話:
“這方面你也不能全由着他,得注意自己身體。”
他們這些糙漢子只顧着自己痛快,女人不好意思開口也是常有的事情。
到時候吃虧的還是女兒。
她閨女眼圈都黑了,一看就是沒睡好覺。
想起兩個人的體型差,那可真是得受不少罪。
許之夏點頭。
許林業沒見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一時也又有點尷尬,還覺得丟人,竟然不是被打的。
要他說,他妹就是欠打。
白靜雅更是氣的不行。
許之夏現在看起來一點都不想離婚了,還這麼不要臉的在餐桌上秀恩愛。
許父對這種事情是不好多說什麼的。
便轉移了話題。
剛才有些對不住白靜雅,他溫聲對她說道:
“你在新崗位上待的還適應嗎?”
白靜雅很是乖巧地點頭:
“謝謝許叔,這份工作還是蠻有挑戰性的,我很喜歡。”
許之夏不打算接着裝,就嘲弄一笑:
“確實有挑戰性呢,當初我求爸爸給我找個-坐辦公室的工作,他偏不。”
“結果轉頭給你找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才是他親閨女呢。”
許之夏的工作是靠她自己得來的,一個普通工廠女工。
而白靜雅職位則是工廠的香餑餑——辦公室幹事。
說完這話,她就死死盯着兩個人。
他們的神情沒有異常,許之夏初步判斷,應該不是私生子的關系。
許父臉上只有怒氣:
“你又在說什麼胡話,一回來就知道氣我,靜雅什麼性格,你什麼性格,你在辦公室坐的住嗎?”
許母不滿地說道:
“我看夏夏說的沒錯,辦公室是正式工,靜雅不行就搬到工廠職工宿舍去住吧。”
白靜雅捏緊了手裏的筷子。
工廠的宿舍可是六個人一間,洗澡都打不贏。
哪有這裏的條件好。
況且搬了出去,以後還怎麼顯示自己是有背景的人啊。
可家裏兩個人都說讓她搬走,她就是臉皮再厚也在這裏住不下去了。
她的眼淚就跟不要錢一樣往下掉。
“林業哥,林叔,我現在就搬走。”
說完,她連飯都沒吃,就哭着往樓上跑。
許林業氣急,沖着許之夏說道:
“看看你辦的好事,把一個好好的家都要攪散了。”
許父也怒極,對着許母說道:
“鬧鬧鬧,她是我恩人的女兒,你就是這樣教育下一代報恩的。”
正是上班的點,外面已經有人走動了,家裏吵得如此厲害。
有好事的人甚至都探頭進來,想要看看他們在吵些什麼。
許之夏吃得也差不多了,擦了擦嘴:
“爸,你是看上白靜雅了?這麼護着她。”
“我脾氣好不好的,從前你們不知道嗎?”
“怎麼她來了,家裏就三天兩頭的吵架,她一個寄住的,吃的,穿的,甚至工作都比我要好。”
“我也不知道,她一個正當婚嫁的女青年,她娘也沒死,住在家裏有兩個男人家裏合適嗎?”
她這話,就像一道驚雷炸的所有人外焦裏嫩。
外面吃瓜的也張大了嘴巴,瞧瞧,他們聽到了什麼。
許父那年齡都能當白靜雅的父親了,居然還有這種事?
然後思索一下就知,從前許之夏的名聲可不是這樣的,自從白靜雅來了。
家裏的資源大部分都給了白靜雅。
許之夏的名聲變差不說,吃穿用度也變少了。
就像今年夏天的布票都給了白靜雅。
沒點好處,誰會做這種事情。
如果是許廠長相中了這小女生,那就能解釋得通了。
一時間,這件事就從知恩圖報,變成引人遐思的事情。
許父臉色被氣得漲紅:
“你!你這個逆女!給我滾。”
許之夏也站了起來,淡淡地說了句:
“這就走。”
她就是故意的,小打小鬧根本把白靜雅趕不出去,到時候人家哭訴兩聲。
又回來住了。
要鬧就鬧徹底,只要傳出這樣的流言。
不管他們有沒有事情,許父作爲一個機械廠的副廠長必須避嫌。
她之所以沒說出白靜雅覬覦陸修遠的事情。
一是沒證據,二是不想讓陸修遠的名字跟這種女人摻合到一起。
許母聽了這話,也愣神了半天,腦子裏想着往日的一幕幕。
果真就是白靜雅來了,他們家才一直吵架的。
只是他們兩個之間有沒有貓膩,她也沒看出來,看來得找人查查了。
她的父親是之前的機械廠廠長,作爲獨生女,想要結婚有很多選擇的。
她當時選擇跟許水生一窮二白在一起的時候,她爸就不同意。
沒想到,還真讓她給賭輸了,這個男人原來還有這麼多小心思。
自己都被蒙在鼓裏。
一時間,五味雜陳。
看女兒上去了,她也跟着去樓上幫忙收拾。
順便想問一下,許父跟白靜雅的那件事,她有沒有證據。
許之夏一進房間,就找出她的首飾盒,裏面很多吊墜,手鐲琳琅滿目。
現在是82年,可以光明正大打扮了,也許是早些年壓制得太狠。
現在小青年都喜歡追求潮流。
身上首飾不少戴,也不少買。
許母也可着勁,把她爸媽留給她的,款式比較好看的也給閨女留着。
再加上陸家結婚時候給的彩禮,看起來就不老少了。
許之夏找了半天,都沒發現她想要的手鐲。
眸光一動,該不會在白靜雅那邊吧?
她徑直朝着白靜雅的房間走去。
“啪!”
她直接推開了那扇房門。
在屋裏正磨磨嘰嘰收拾的白靜雅,還在期待許父,許林業來跟她道歉,順便給點補償。
沒想到就看見凶神惡煞的許之夏走了進來。
她一晃,手裏的包袱都掉地上了。
“你......你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