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謙坤臉色劇變,連忙爭辯。
“江族長,這事和我們沒關系。”
“呵呵!”,江政眼裏隱藏着憤怒,一閃而沒。
江政意思很明顯,除了你們,誰會覬覦江氏庇佑之力?
你們不承認也沒用。
之前馬家的人針對江毅父子,說到天去,也只能算私仇。
要是覬覦江氏庇佑之力,那可是所有江氏族人的仇,不能私了。
江寧抓住時機又說了一句。
“族長大人,你剛才可什麼都沒說。
他們這是不打自招呢?”
這句話更加厲害,不止是江政和其他幾位族老。
連其他知道一些關於庇佑之力內情的江氏族人,都對馬謙坤等人虎視眈眈。
在江寧細心觀察下,他發現馬謙坤不停地搓手,這說明他有些緊張。
再看馬元止,他不斷抖腿,這說明他有些焦慮。
而他們的手下,則個個臉色慘白。
江寧快速判斷,他們的內心正在恐懼。
他鄙夷地望了馬謙坤幾人一眼。
與此同時,馬家幾人在一旁嘀嘀咕咕地商量着。
“坤叔,江寧在鄙視我們,他一定是看出來我們的不安。”
“那又有什麼辦法?一個不查,着了那小子的道,只能暫時委屈一下。”
“就算困在這裏,我們也不能弱了自己的威風。”
馬上有馬家後輩附和道。
“沒錯,我們不僅不能表現出我們的害怕。
我們還要做出高興的樣子,這才顯得我馬家,無所畏懼。”
馬謙坤頓覺這個無所畏懼的族侄,很有前途。
“馬璧,你是個可造之材。”,馬璧受寵若驚。
“好,從現在開始,我們都裝作若無其事,很高興的樣子。”
於是,馬家幾個人,就都樂呵呵地聊着天。
趁着這個機會,江寧走到江政身邊,悄悄對他說了一句。
“族長,我覺得馬家的人很可能會逃走,你要注意一下。”
江政詫異的低聲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猜的,只要他們很快提出想離開這裏,就說明他們做賊心虛。”
“另外,你看他們說得這麼高興,分明不把你放在眼裏。”
江政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果然,馬家幾個人興高采烈。
臉上笑眯眯,不是好東西。
江政有些不爽。
等江寧話說完,馬謙坤就步履蹣跚地走了過來,笑着朝江政拱手說道。
“江族長,我們家裏還有事,就不耽誤你們預啓蒙儀式了。
希望你能高抬貴手,讓我們回去。
等過幾日,我等備上厚禮,親自登門向您表示感謝。”
沒想到真被江寧說中了,江政臉色一黑。
“慢着,我不是說過留你們吃午飯嗎?
你突然又說要走,也太不給我面子了。”
“可是,江族長,我們……”
“可是什麼可是?”
江政沒跟他們廢話,直接一拳黑虎掏心,砸在馬謙坤的胸口。
可憐他受傷過重,根本就不能做有效反抗,被江政這一拳,直接又砸暈了過去。
“笑,笑,笑你麻痹笑,再笑一個讓我看看?”
“坤叔?”,馬元止驚呼,連忙趕了過來。
馬謙坤已經人事不知了。
江政黑着臉,像鐵塔一樣舉目四顧,再沒有一個馬氏族人,笑得出來。
馬元止頓時覺得。提議要笑着說話的那小子,不是好東西。
“你們馬家還有誰,要回去的?還有誰?”
再沒人敢出頭。
“既然沒人說話,那就留在這裏吃飯吧。”
“接下來,有請儒家聖人像!”
江政再次主持儀式。
負責禮儀的就高喊一聲:“請儒家聖人!”
江政和一衆族老,往祠堂的內堂魚貫而入。
不過族老們都脫去了代表宗族的服裝,換上儒服,廣袖雲袍,頭戴儒冠,古樸端正。
儒冠一般是比較鄭重的場合才配戴,這也代表了族老們的重視。
“請儒家聖人!”
頓時內堂大開,外堂也大開。
儒家聖人等身像就被一群族老抬了出來。
依舊是江政走在最前面。
衆人步履一致,鄭重莊嚴。
江政依着古禮,對儒家聖人像拜了一拜,身後的族老,抬着儒家聖人像坦然受之。
然後江政做了個請的動作。
族老們就將儒家聖人像抬到專門擺放的位置。
“一拜儒家聖人!”。
江政伸展雙臂至胸前,左手在前,攏手,彎腰成30度,手臂隨着腰彎下,頭和背保持相對不動,行了一禮。
“再拜儒家聖人!”
江政再度展臂,這次不是放在胸前,而是放在面部前,右手在前,攏手,全身躬身45度,依舊是手臂隨腰部往下,頭保持相對不動。
“三拜儒家聖人!”
這次江政面容更加鄭重,先立定,再挺身,雙手疊起,放在腰腹之間,兩肘與手成直線,然後雙手向前上方推出,推至額頭前方,兩臂伸直,接着腰部下躬成90度。
所有人跟着江政行了三個禮。
“禮成!”,負責禮儀的高喊一聲,江政重新站直了身體。
所有的人,都站直了身體。
拜儒家聖人和祭拜祖先不一樣,對祖先行的是子孫之禮,以跪拜爲主。
對儒家聖人,一般並不跪拜,而用鞠躬行禮。
除了預啓蒙,以及啓蒙的那天,蒙童跪在儒家聖人面前,代表請求被收錄門下,行的是弟子之禮。
當然,那些把儒家聖人視爲信仰的人,又不一樣。
拜完儒家聖人,江政揚了揚手中的花名冊。
“既已拜過儒家聖人,接下來就由儒家聖人遴選有天賦之蒙童。
一會我依次念名冊裏的名字,誰被點到,誰就上前聽從族老的吩咐。
明白了嗎?”
“是,族長大人!”
上百個蒙童興奮地大叫,最激動人心的時刻終於到了。
江政看着他面前朝氣蓬勃的小面孔,臉上露出欣慰的笑意,他打開花名冊。
“江啓晨”
江啓晨身邊的母親,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少婦,雙手掩面,激動不已。
“晨兒,到你了。”
“我在這呢,族長伯伯!”,一個胖乎乎的小孩舉起了雙手,一蹦一跳。
江政笑着對江啓晨點了點頭。
“盡心勉力!不負韶華!”
“嗯,族長伯伯,我知道了。”。小男孩雙手握拳,兩耳因爲激動而變得通紅。
他父親話不多,揉着江啓晨的頭,把他送到族老旁邊。
馬上就有一個叫江德生的族老,帶着江啓晨走到儒家聖人前。
“江啓晨,跪下!行頂禮。”
江啓晨依言跪下,匍匐在儒家聖人像前,一只手按在地上,一只手摸着聖人像的腳。
江德生伸出枯瘦的手,按在江啓晨的蒙竅上(頭頂百匯)。
一道精純的文氣,開始刺激江啓晨蒙竅上的軟骨。
軟骨慢慢打開,文氣就被灌入江啓晨身體。
族老江德生大喝一聲。
“靜氣凝神,大聲誦讀聖人經典,觀感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