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皮和苞皮轉身,看見張軍叼着雪茄,身旁跟着小結巴,身後是五十多名死士,正朝他們走來。
“這……”
苞皮瞪大眼睛,滿臉震驚。
“你……你是野仔張!”
巢皮張大嘴,聲音裏透着驚愕。
兄弟倆前幾天剛被張軍教訓過,傷還沒好全,自然認得他。
可張軍怎麼會帶人出現在這兒?
這時,之前叫囂的小紅毛又走了出來。
他先是對張軍點頭哈腰說了幾句,隨後轉身囂張道:
“喂!你們不是要見我大哥嗎?”
“軍哥就是我們大哥!”
“不服?有種跟軍哥碰碰!”
“軍哥?”
巢皮和苞皮又是一愣。
苞皮結結巴巴道:“難、難道……”
“哥說的那個愣頭青,就是野仔張?”
“前幾天輕鬆搞定長樂幫的人,居然是他?不可能吧!他哪有這麼厲害?”
巢皮冷哼一聲,不屑道:“哼,就算是他又怎樣?”
“上次是我們人少,這次他撐死五十多人,我們可有七十多個兄弟!”
“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苞皮,別慫!這不正是 的好機會?這次絕不能放過他!”
苞皮點點頭,上前喊道:“喂!野仔張!”
“別以爲上次偷襲得手,這次還能贏!我告訴你,今天不僅要替飛鴻 ,還要一雪前恥!”
張軍冷笑一聲,將煙頭踩滅,緩步上前道:"巢皮,苞皮!招呼都不打就來我的地盤撒野,還打傷巴閉,今天別想輕易離開。”
巢皮和苞皮立刻反唇相譏:"放屁!張軍你自己幹的好事還想栽贓?不過無所謂,反正你們都是靚坤的走狗,多收拾一個也無妨。
待會求饒時可要誠懇點!"
說罷,兩人抽出武器,率領七十多名銅鑼灣馬仔沖殺過來。
張軍毫不遲疑,指揮五十名死士迎戰。
人數雖處劣勢,但張軍的死士個個身手不凡。
甫一交鋒,就以凌厲攻勢撕破對方防線。
面對銅鑼灣打仔的瘋狂砍殺,死士們攻守有序,配合默契。
短短五分鍾內,巢皮和苞皮的人馬已折損過半,哀嚎遍地,僅剩三十餘人勉強支撐。
巢皮和苞皮身上傷痕累累。
在銅鑼灣他們也算狠角色,可面對這群高大死士,卻如同孩童般被輕易壓制。
眼見手下越來越少,兩人終於明白不是對手。
"不能這樣下去了!"
"媽的,這小子手下怎麼這麼猛?根本打不過,都怪我們帶的人太少!"
"是啊,敵不過他們,還是想辦法撤吧。”
"撤退?"
苞皮有些遲疑。
出發前他們以爲這是揚名立萬的好機會,成功了不僅能在大佬面前露臉,說不定還能拿下長樂山。
現在撤退不僅丟臉,回去肯定要被大佬責罰,連陳浩南都保不住他們。
"別猶豫了!"
巢皮急道:"回去還有機會,死在這兒就全完了!你看這些人會放過我們嗎?"
苞皮一咬牙:"你說得對!"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次先放過他,下次帶更多兄弟來 !"
兩人當即命令十幾個兄弟斷後,帶着幾個親信準備逃跑。
殊不知這一切都被冷眼旁觀的張軍看在眼裏。
他怎會讓到嘴的鴨子飛走?
就在巢皮和苞皮以爲要逃脫時,抬頭卻見張軍已帶着十多個死士堵在前方。
"媽的!"
"野仔張你找死!"
"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真要拼命你也討不了好!"
張軍冷笑道:"留一線?那也得你們能活着離開才行!"
"你們真以爲今天能走出這裏?"
兩人不再廢話,怒吼着沖向張軍。
他們身後的小弟們也一擁而上。
張軍嘴角微揚:"找死!"他帶着十多名死士迎戰。
電光火石間,張軍使出武當梯雲縱,瞬間閃到巢皮和苞皮身後。”啪!"兩記如來神掌將二人拍飛。
兩人手中 脫手,口吐鮮血,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他們艱難爬起,眼中已露懼色。
此時他們的小弟已被張軍的死士解決幹淨,現場只剩巢皮苞皮二人。
張軍冷笑道:"本來無冤無仇,但你們敢來慈雲山 ,還動坤哥的朋友巴閉,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看着孤立無援的處境,二人對視一眼,突然跪地求饒。
苞皮哭訴道:"軍哥,這都是誤會!是哥派我們來的,要知道是您在這兒,借我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啊!"
"看在同是洪興的份上,饒了我們吧,以後絕不敢再冒犯!"
“每次在路上碰到你,我們都躲着走!見到你的手下,我們也客客氣氣的,你要我們做什麼都行!”
張軍聽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放你們走也不是不行。”
“可我們回去了,誰又會放過我們呢?”
“坤哥的兄弟巴閉死在我的地盤上,我總得給個交代吧?不然坤哥找上門來,我拿什麼應付?”
“苞皮,巢皮,你們說是不是?”
苞皮急忙擺手否認:
“軍哥...軍哥,這絕對是誤會!我發誓巴閉的死跟我們無關,我們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斷氣了!”
“肯定是有人栽贓陷害,我敢用性命擔保,這事跟我們半點關系都沒有.....”
見苞皮怎麼解釋都沒用,巢皮猛地站起來,一把拽起跪在地上的苞皮。
“苞皮!”
“有點骨氣行不行!”
“他擺明了要往我們頭上潑髒水,不管人是不是我們殺的,他都會告訴靚坤是我們幹的!”
“現在人在他手上,他想怎麼說都行,你以爲求他就有用嗎?”
聽到這話,苞皮也顫巍巍站了起來,但臉上仍帶着怯意。
張軍見狀眯起眼睛:
“嘖...”
“本來還想好好調查的,既然你們自己認了,那我也省事了。
大家都聽見了吧?”
“巴閉是你們殺的,那我做什麼都不算公報私仇了吧?”
巢皮指着張軍鼻子大罵:
“張軍你個 !別以爲今天占了上風就了不起,就你這種下三濫,老子照樣瞧不上你!”
“知道我老大是誰嗎?”
“銅鑼灣扛把子大佬!是陳浩南,是南哥!你算什麼東西?敢動我和苞皮一根汗毛試試?”
“哥和南哥絕對饒不了你!就算靚坤罩着你又怎樣?南哥一聲令下,分分鍾砍死你個撲街!”
張軍聽完也不惱,只是抱着胳膊,像看猴戲似的盯着他們。
張軍心知肚明,這兄弟倆一軟一硬演雙簧,求饒夾着恐嚇,無非是想逼他服軟。
可他只冷眼旁觀,像看場拙劣的戲碼。
另一邊,巢皮見張軍沉默,誤以爲搬出大佬和陳浩南的名號鎮住了對方,頓時底氣更足:"野仔張!今天你放了我們,再磕頭賠錢,按傷賠醫藥費,這事就算翻篇。
哥那兒我們幫你周旋,至於南哥——"他梗着脖子補充,"只要你親自去銅鑼灣賠罪,我倆保你平安。
這是最後的機會,否則……"
"呵。”張軍突然嗤笑,"真當我怕了?"他抬手示意死士:"這倆雜碎擅闖地盤,還害死巴閉大哥,挑動洪興內鬥——就地解決!"
黑衣人聞聲而動,巢皮和苞皮瞬間面如土色。
苞皮撲通跪地哭嚎:"軍哥饒命!巢皮胡說八道,我替他認錯!看在同門份上……"
砰砰!
兩聲槍響截斷哀求, 應聲倒地。
阿布上前請示:"這兩具 怎麼處理?"
"擺到巴閉旁邊。”張軍收起大哥大,"等靚坤來了,自然清楚發生了什麼。”
電話鈴聲急促響起,靚坤不耐煩地按下接聽鍵:"喂!邊個啊?大半夜打乜鬼電話?"
聽筒裏傳來女人的 聲,混雜着靚坤粗重的呼吸。
"坤哥,系我啊。”張軍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來。
"張軍?!"靚坤猛地推開腿上的女人,臉色驟變:"你條粉腸半夜三更打來做乜?又出咩事?"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嘆息:"坤哥,我都唔想打擾你。
但巴閉哥出事了..."
"講重點!"靚坤急得直拍桌子。
"今日下晝,巴閉哥帶兄弟去慈雲山打機。
點知大佬派巢皮同苞皮圍佢..."張軍語氣沉重,"而家巴閉哥就快唔得了..."
"丟你老母!"靚坤暴跳如雷,手機差點捏碎:"大夠膽動我兄弟?!"
話音未落,一個血人跌跌撞撞沖進包廂:"坤哥!巴閉哥...巴閉哥被人斬啊!"
靚坤再次盯住那名手下,猛地將大哥大甩在茶幾上,一把揪住對方衣領厲聲喝問:
"巴閉真的出事了?"
"哪個 敢動巴閉?說!"
被嚇破膽的小弟結結巴巴回答:"坤、坤哥...千真萬確啊!我就是趕來報信的,巴閉哥他...被人暗算了!"
"是洪興銅鑼灣那幫人幹的!我親耳聽見他們放話,說動不了坤哥您,就先拿巴閉哥開刀!"
這番話讓靚坤怒火中燒。
聯想到剛才大佬那通電話,他頓時恍然大悟。
"砰!"
靚坤一掌拍碎茶幾,眼中噴火:"操!大這個雜種竟敢破壞規矩,對我兄弟下死手!這次老子非要他血債血償!"
"巴閉現在在哪?馬上帶路!"
傻強不敢耽擱,立即召集幾名打手駕車出發。
......
二十分鍾後,幾輛轎車疾馳至慈雲山。
現場一片狼藉,打鬥痕跡觸目驚心。
順着血跡望去,靚坤一眼看見倒在血泊中的巴閉。
"巴閉!"
衆人飛奔上前。
此時的巴閉已是強弩之末,胸前血洞不斷涌出鮮血,染紅大片地面,呼吸越來越微弱。
"巴閉!撐住!告訴我是誰幹的?老子替你 !"
聽到呼喚,巴閉艱難地睜開眼。
認出是靚坤後,他突然回光返照般死死抓住靚坤的手腕,氣若遊絲地說:
"坤...坤哥!"
"您...您總算來了..."
"我...我不行了..."
“別擔心,你不會有事的,再撐一會兒,我這就送你去港島最好的醫院,找最好的醫生……”
話未說完,巴閉卻緩緩搖頭。
“坤哥,我的情況……我自己清楚,活不成了,別白費力氣了。”
“現在我只求一件事,有人替我……坤哥,只要你答應,我死也瞑目!”
靚坤立刻回應:
“好!你說,是誰動的手?我一定替你!”
巴閉顫抖着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