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門房嚇得不輕,惡趣味一得償,曾少爺便再也繃不住,頭向後一仰,放肆又暢快的“哈哈哈哈”破喉而出,“咳咳咳咳”笑岔了氣。
秋花在心裏暗罵活該。
曾少爺好一陣才止住咳:
“好啦,快把這畜生抬進去。順便去帳房支六十兩銀子來。待會兒你去一個五十兩銀錠子,一兩一個是九個,再拿一兩銀子的銅板。”
秋花心想不愧是富家少爺,情商高想得周到:
“謝謝大哥哥,你真是好個好人,什麼都想到了,你好厲害哦。”
曾少爺沒說話,只是那翹楚的嘴角顯示他心情很好。
門房也終於穩住了情緒,迅速的去叫人出來幫忙抬狼,他一個人可沒有力氣把這麼重的狼弄進去。
等門房把狼抬了進去,六十兩銀錢拿出來,秋花接過銀子,開心的說:
“謝謝大哥哥,以後有好的獵物,我給你送來。”
身上也看着秋花笑眯了眼睛,心裏也很開心,擺擺手,隨後有點點頭:
“行,小爺我進去了。”
秋花對大哥謝秋生說:
“大哥,我們現在有錢了,想吃什麼?我們去吃過夠。”
聽到吃的,謝秋生情不自禁的咽了一下口水:
“二妹,要不我們買一些包子回家去吃?這樣娘和弟弟妹妹都可以吃到。還有,我們身上揣那麼多銀錢,萬一遭小偷了,我們得哭死,要不買點包子就回去吧”
說完他還緊張兮兮的看了一看四周,再看向秋花懷裏的。
秋生看所有的人像賊的樣子, 秋花好笑不以,她伸手拉了拉她大哥的衣襟說:
“大哥,放輕鬆些,怕什麼,沒人知道我們身上有錢,你這樣反而引人懷疑。
娘,他們要吃,但是你今天這麼辛苦,必須要犒勞一下。算了不不問你了,還是我做主吧,走我們去吃面條。”
說完,她就帶着謝秋生往城西巷走去,回去路過好運來酒樓,飄來誘人的香氣,秋花真想不管不顧進去大吃一頓。
可是想到空間裏的六十兩銀子,六十兩銀子雖然看着不少,但是狼不是隨便能打到的,銀錢得計劃着用。
一進城西巷,兩人順着面香走。面攤煙氣騰騰,老板娘正掄着長筷在滾鍋裏翻攪,秋花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坐下,對老板娘道:“老板娘,面怎麼賣的?”
老板娘笑着大聲回答:
“素面六文一碗,加澆頭八文一碗,要哪種?”
“加澆頭的,來四碗。”
“小娘子,我們一碗分量很足哦,我看你們一個小孩,一個半大小子,一人一碗足夠了哦。”
“老板娘,你放心上,保證一口湯都不會浪費。”
秋花心想,要不是怕驚世駭俗,她一個人就能幹掉十幾碗。
老板娘見他們執意堅持,就沒有再勸,麻利的開始給他們下了四碗面條。
“來,面條好咯!客官人慢用。”
秋花把兩碗面推給她大哥秋生,自己拿過兩碗:
“來,我們一人兩碗,開動!”
說完也不理謝秋生,開始大塊朵頤,說實在的,從開始坐到這裏起,她心裏的饞蟲就被鉤得蠢蠢欲動,早按捺不住了。
秋生卻端着碗,筷子尖半天沒動一下,他知道二妹飯量大,所以明明餓極了,卻故意把吃面的速度放得極緩,餘光黏在秋花面前的碗,如果她不夠吃,就把面前的面條再分一碗給她,正在吃的碗裏的面條半碗都沒吃到。
大哥那點小動作,秋花哪能沒察覺?秋花心裏暖烘烘的,面上卻依舊低頭吃面,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她打定主意,等碗裏剩下小半碗,就放下筷子笑說“大哥,我吃飽啦”。
“大哥,我兩碗都快吃完了才吃飽,你不會一碗都吃不完吧?我不會真的點多了吧,唉!太浪費了。”
聽秋花吃飽了,謝秋生也大口的吃起來:
“不是,吃得完,剛才太燙下不了口。”
“哦?”
謝秋生不理他妹妹調侃他的笑。他筷子舞得飛起,狼吞虎咽的三下五除二就把兩碗幹完。摸摸他肚子:
“真舒服!肚子從來沒有這麼飽過。”
秋花看見她大哥的樣子,心酸極了,二叔一家,每餐吃得比她們家多,奶還經常給他們開小灶,二叔還經常在奶那裏拿錢買點心糕點,她們一家在這個家就從來沒有吃過飽飯們,過得連畜生不如日子。
她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讓他們過上好日子。
吃完面條,看一下子拿出去三十二文錢,謝秋生心疼壞了 ,秋花看她大哥樣子,好笑不以:
“大哥,掙錢是底氣,花錢是動力,你今天早上那麼辛苦,是不是該花點?別心疼啦,走逛街去。”
謝秋生雖然是秋花的大哥,但是他也只有十四歲,還是一個孩子對逛街是很向往的。
他們就在城西逛了起來,秋花對他大哥說:
“大哥,我們去雜貨鋪逛逛,買些日用品。”:
“買什麼日用品啊?我們買什麼東西奶都會拿去。”
“我曉得一個隱蔽的山洞,裏面挺幹燥的,那個地方也沒什麼人去。我們可以買一些油鹽醬醋放到山洞裏。”
“二妹,買油鹽醬醋幹什麼?我們又用不着。”
“我們可以在山上用啊,開小灶啊!到時候我們再去買一口大的鐵鍋就行。從今以後我可不想餓肚子,以前每天我得抓心撓肝的,再像以前那樣餓下去,估計我會出問題了。我這一把子力氣也全靠食物撐起來的!”
聽見秋華吃不飽身體會出問題,秋生所有的心疼都化成烏有:
“那好,我們去買。”
走進雜貨鋪,秋花甜甜的問雜貨鋪掌櫃:
“掌櫃伯伯、鹽醬醋都怎麼賣的。?”
“小丫頭,醬和醋都是十文一斤,鹽,三十文一斤。你要多少呀?”
“掌櫃伯伯,醬醋給我各來兩斤給我,鹽給我來十斤。”
葉秋生拉拉妹妹的衣袖:
“二妹,要買那麼多鹽幹什麼?”
秋花悄悄的對謝秋生說:
“大哥,鹽放再久也不壞,還有我們打到獵物,就可以做醃肉了,說不定買的多還可以少一點錢了。”
“掌櫃伯伯,這個粗陶碗怎麼賣的?”
“一文錢一個,你要幾個啊?”
“十個吧。”
“好得。”
“陶罐呢?怎麼賣?”
“小的這個八文,大的十文。”
“陶罐給我來一個大的來一個小的。那個木盆怎麼賣的?”
“木盆五文一個。”
“給我來兩個。那個木桶呢?”
“木桶十五文一個”
“木桶也給我來兩個。”
“好的。”
掌櫃的心想,難道今天遇到大客戶了?不會被這兩個小家夥洗涮了一番吧。
“丫頭這麼多東西,你們帶得走嗎?”
秋花指了指門口的板車,
“掌櫃伯伯,可以放在那上面,你放心我們力氣都很大的。”
掌櫃的看看外面的板車,笑咪咪的問秋花。
“小丫頭,你們是剛分家嗎?要買這麼多東西。”
秋花天真的回答:
“對呀,掌櫃伯伯你怎麼知道?你好聰明哦。”
被一個孩子誇聰明,掌櫃哭笑不得:
“謝謝誇獎,小丫頭,你們家裏人怎麼放心你們兩個小孩來買東西啊!”
“爹爹和娘親都沒有空,他們要打掃修繕屋子,就吩咐我和哥哥來買日常用品,爹爹特別分付我到伯伯這裏來買東西,說你們家的東西價格公道實惠。”
“那是當然,整條街就我們家價格最公道。”
“掌櫃伯伯,請你算一下這些東西加起來多少錢?”
掌櫃的走到櫃台邊,拿起算盤噼裏啪在一陣:
“鹽十斤三百文,醬油醋各二斤,四十文…”
掌櫃的抬起頭:
“一共是四百零八文。”
“掌櫃伯伯,你看我們都是老主顧了,又買這麼多東西,你可以給我們便宜一點嗎?”
看着秋花的甜甜笑臉,搖搖頭:
“嘿,狡猾的小丫頭,給我戴高帽子,原來是在這裏等着我呀。”
“沒有、沒有,我都說的是真的,掌櫃伯伯你就給我們便宜一點嘛。”
“行,看着你小丫頭嘴甜的份上,八文錢的零頭就給你抹了。”
秋花高興的的對掌櫃說:
“謝謝掌櫃伯伯,謝謝掌櫃伯伯,你真是個是個大好人,下次有還需要還來。”
掌櫃的好笑搖搖頭,小小年紀就會學給人發好人卡,長大了不得了哦。不過一下子賣出這麼多東西,他心情也不錯,
秋花拿出四百文銅錢給掌櫃。
兩個人又去了米糧鋪子,秋花走進鋪子,問道:
“小二哥,大米怎麼賣?”
小二哥敞着懷,正用粗布巾擦案上的面篩,眼尾瞥見秋花一個孩子站在門口,衣裳補丁摞補丁的。他“嗤”了一聲,手裏的布巾往案上一摔,快步趕過來:“去去去!哪來的叫花子,還想買大米,別擋着咱家做生意!”
秋花猛地往後一躲,聲音陡然拔高:“你這小二怎的如此勢利!俺雖衣裳破,卻也是來買東西的客!你家鋪子是只做富人買賣,還是怕俺付不起錢?”
她往前踏了一步,不依不撓道:
“今日你若賣,俺便買;你若不賣,也得說個明白,憑啥狗眼看人低!開門做生意,講究個童叟無欺,你倒好,見人穿得破就趕人。”
店小二被秋花連珠炮的罵砸懵了。回過神來惱怒地道:
“我的東西想賣給誰就賣給誰,小叫化子!滾!”
一早上都順風順水,被這狗眼看低的玩意兒氣的不輕,她卷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這是謝秋生過來拉住秋花的手:
“二妹算了,萬一給村裏人看到我們買了這麼多東西,還準備買米面,那就大大不妙了。”
秋發想想也是,輕蔑的看了一下小二哥:
“哼!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兒,祝你早日被掃地出門。”
對面糧鋪的掌櫃也看不慣這家糧鋪平時的作派,雖然秋花的氣焰很高,但他覺得是秋花虛張聲勢 ,看着兩個小孩可憐兮兮的心生憐憫,問秋花:
“小姑娘,你們要買糧。我是對面東升糧鋪的掌櫃。”
秋花聽說他是東升糧鋪的掌櫃,就立馬笑喵咪咪的對他打招呼:
“東升掌櫃伯伯好。”
“什麼跟什麼啊?免貴姓李,你叫我李掌櫃就行。”
秋花很聽話,立馬道:
“李掌櫃伯伯好。”
東升糧鋪的掌櫃好笑的搖搖頭,隨她去了:
“小姑娘要買糧?”
秋花立馬點頭:
“嗯嗯。我要買白面和大米。多少錢一斤呀?”
“白面和大米可不便宜哦喲!”
“沒關系,我有錢,我今天掙錢了。”
兩人走進東山糧庫鋪,謝秋生跟在後面推着板車。
“大米四錢銀子一鬥,白面十文錢一斤。你要多少?”
“白面給我來十斤,大米給我來一鬥。”
掌櫃的聽到秋花買這麼多大米和白面,心想今天我真的看走眼了,原來真的是個大客戶:
“阿釗,你去給客人把大米和白面裝好,大米一鬥,白面十斤。”
聽到秋花他們要這麼多細糧,阿釗也很吃驚:
“好的,掌櫃。”
秋花把五百文遞給掌櫃,一兩銀子就只剩幾十個銅板了,唉!錢真不經花。
小二阿釗幫秋花把米面搬到板車上。
謝秋生看秋花花錢如流水似的心疼極了,可是這個錢又是秋花冒着生命危險掙的,他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其實秋花想買幾百斤糧,但是想到他哥哥就是一個半大小孩,不能把大哥當牛使,還是改天她一個人來,有空間,買糧這個事情對她來說,就是個小問題。
謝秋生看着秋風,囁嚅半天道:
“二妹,差不多了吧,我們該回家了。”
秋花看着他大哥好笑道:
“嘻嘻、大哥心疼了吧,別急,我們再去買一些肉就好了。”
“還要買肉?我們昨天才吃過雞肉呀。”
“嗯,上次馬大夫給我看病沒給錢,給馬大夫買兩斤豬肉感謝他。”
“是的是的,是該謝謝馬大夫。”
兩人來到賣豬肉的地方,日頭爬到頭頂,案上的肉早賣得七七八八,只剩三四斤肥肉和一些瘦瘦孤零零堆在角落,
屠戶光着膀子,用蒲扇似的手扇着風。見秋花兩人過來,粗着嗓子問:“要割肉?就剩這點肥的了,便宜給你,肥肉十五文錢一斤,瘦肉十文一斤。”
“便宜一點,我全要了。”
“那肥肉是十四文一斤,瘦肉是九文一斤。”
“行,稱一下給我包起來。”
“好得!”
屠夫麻利的把瘦肉和肥肉稱了包起來:
“肉肥肉四斤,瘦肉二斤,一共七十四文。”
秋花接過肉,把錢給屠夫,準備“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