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秦淮茹頭發亂糟糟的,腳步不穩地從四車間旁邊的倉庫裏走出來。
沒過多久,楊安逸也精神煥發地從裏面走了出來。
傻柱懷疑是楊安逸欺負了秦淮茹,可又拿不出證據。
他去問秦淮茹,秦淮茹也不承認,反而罵他多管閒事。
傻柱心裏其實很嫉妒楊安逸——憑什麼楊安逸長得高大又英俊,自己卻像個幹瘦的小老頭。
“何師傅,別亂說話!楊股長,您的辦公室我已經收拾好了,茶也泡好了。”
一食堂的曹組長小跑着過來,他早就接到廠辦的通知。
“曹組長,辛苦你了。”
楊安逸客氣地笑着朝他點點頭,一點架子也沒有。
他那張俊朗的臉上帶着春天般的笑容,讓旁邊的於莉感覺特別舒服。
於莉覺得楊安逸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卻又不敢確定。
楊安逸其實看見於莉了,但他不像傻柱那樣,見到漂亮姑娘就忙着討好。
楊安逸當股長不擺架子,可對女人該有的姿態還是得有。
尤其是好看的女人,你越主動,她越不把你當回事;稍微冷淡些,她反而覺得不服氣。
何況楊安逸現在是一食堂的股長,手裏管着不少物資,對女人保持點距離也很正常。
傻柱心裏又酸又恨。
楊安逸一個二級車工,居然破格升成了一食堂股長,更離譜的是,一食堂還因此升成了股級單位。
楊安逸笑眯眯地瞥了傻柱一眼——這人真是刷情緒值的好幫手,以後得多找他“幫忙”。
“傻柱,上班時間別偷懶。曹組長,讓傻柱同志把窗戶都擦一遍,等會兒我要檢查。”
“楊安逸,你這就是故意整我!”傻柱氣得跳腳。
“傻柱同志,我和你無冤無仇,爲什麼要整你?”
楊安逸一句話把傻柱問得啞口無言。
兩人確實沒什麼仇怨,硬要說有,也只是傻柱自己心裏嫉妒罷了。再加上昨天秦淮茹的事,傻柱根本沒法說出口。
“何師傅,請按領導吩咐做吧!楊股長,您的辦公室在這邊,請跟我來。”
曹組長恭恭敬敬地在前面帶路。
“曹組長,您受累了。我剛來,對食堂工作一竅不通,往後還得請您多指點。”楊安逸把姿態放得很低。
曹組長心裏暗暗得意。他知道楊安逸是走了李代廠長李懷德的門路,才空降到一食堂當股長的。表面上,曹組長對楊安逸客客氣氣,心裏其實很瞧不上他。
楊安逸也不說破。
於莉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楊股長就是楊安逸。
“何雨柱同志,你去向楊股長報到吧。”於莉跟傻柱打了聲招呼,趕緊追着楊安逸去了。
楊安逸對曹組長給他準備的辦公室挺滿意。
“楊股長,您有事隨時吩咐。”
“好,好。曹組長,你先去忙。”楊安逸笑呵呵的,一點架子也沒有。
“這位是於莉同志吧?你去向楊股長報到。”曹組長從辦公室出來,正好碰見於莉,笑着朝她點點頭。
曹組長是個明白人。於莉來之前,廠辦特意打過招呼,說李代廠長很重視她。這話一聽,曹組長就知道於莉也是走了李代廠長的關系。
“篤篤。”
楊安逸剛坐下,於莉就在外面敲門。
“進來。”
“楊股長您好,我是於莉,分配到一食堂來做會計的。”於莉小心地走到楊安逸面前。
“於莉?咱們還挺有緣分的。”
“楊股長,我們……有什麼緣分呀?”於莉有些驚訝,沒想到楊安逸會這麼說。
“於莉,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昨天晚上,你不是去你對象閻解成家了嗎?”楊安逸笑了。
“哎呀,楊股長!我說怎麼看着您面熟呢,昨天晚上那位就是您呀?”
閻埠貴爲了省電沒開燈,屋裏黑,於莉沒看清楊安逸的模樣。後來燈亮了,她眼睛還沒適應,只瞧了個大概輪廓,只覺得挺精神的。當時閻埠貴介紹,說楊安逸的爺爺是老中醫,於莉就以爲楊安逸也是大夫,怎麼也沒想到楊股長就是昨晚那個人。
“我爺爺是老中醫,我從小跟着他,也學了點醫術。”楊安逸隨口說道。
於莉信了。
“楊股長,真沒想到您還會看病。”於莉順着話奉承了一句。
“哪裏,我不過懂點皮毛。於莉,你臉色不太好,把手伸過來,我替你診診脈。”
楊安逸抽獎獲得了婦科醫生的精湛醫術。
他看出於莉有宮寒的毛病。
“好、好的,謝謝楊股長。”
於莉順從地伸出手。
“於莉,你坐着,別緊張。能借你一根頭發嗎?”
楊安逸笑着問。
“當然可以。”於莉雖不解,還是聽話地從頭上拔下一根頭發。
“系在手腕上。”楊安逸說道。
於莉照做後,楊安逸將那根頭發繞在自己右手食指上。
“懸絲診脈!”
於莉大吃一驚。
楊安逸食指纏着發絲,微微閉眼。
他其實是在裝樣子。
於莉卻心中震撼。
提示音接連響了八次。
楊安逸從於莉身上收獲了近萬點情緒值。
於莉心跳得厲害,大氣不敢出,生怕打擾楊安逸診脈。
忽然,楊安逸睜眼,意味深長地看了於莉一眼,同時皺起眉頭。
“楊……股長,我沒事吧?”於莉說話都結巴了。
楊安逸這番架勢確實唬人。
“於莉,你每次月事來之前,是不是肚子特別疼?”
於莉臉色發白,也顧不上害羞了。
情況正如楊安逸所說,每次月事前兩天,她疼得都下不了炕。
她也去醫院查過,說是痛經,治不好。
於莉就沒再放在心上,這事連對象閻解成都不知道。
楊安逸不可能聽說。
於莉以爲真是他用頭發絲診出來的。
“於莉,這可不是普通痛經。這病若不早點治,恐怕以後很難懷上孩子。”
楊安逸眉頭緊鎖。
五六十年代,女人不能生孩子是會被人瞧不起的。
婆家娘家都會低看一眼。
於莉心亂如麻。
“楊股長,您既然能看出來,一定能治!求您幫幫我!”
於莉也顧不得男女之別,抓住楊安逸的手拼命哀求。
“於莉,先別太擔心。我一時也沒想出好辦法,等我回去查查爺爺留下的醫書,看看有沒有相關的治療記載。”
楊安逸輕聲安慰着於莉。
“楊股長,您一定得找到辦法啊,我全指望您了。”
於莉確實嚇壞了。不能生孩子的事,她一想到閻家如果知道,肯定不會讓她和閻解成結婚。
五六十年代,男女處對象一旦定了關系,就不會輕易分開,否則會被人指指點點,以後再找對象都難。
“於莉,放心,我一定盡力。不過這事就你我知道,我不會說出去的。”
楊安逸表態會保密。
他自然不會說,於莉也不傻,更不可能主動往外說。
於莉對楊安逸好感多了不少,又帶來一波情緒值。
“楊股長,於會計的辦公室安排在您隔壁,我已經親自收拾好了。”
曹組長氣喘籲籲地跑進來。
“辛苦曹組長。不過以後進門前,還請記得敲門。”
楊安逸笑着點點頭,肯定了他的工作,也溫和地提醒了一句。
曹組長心裏一緊——他原以爲楊安逸年紀輕、不在意這些,沒想到這句平淡的話,是在提醒他要守規矩。
“是、是,楊股長,下次一定注意!”
“那就好。對了,曹組長,傻柱同志窗戶擦得如何?告訴他,午飯前我會去檢查。”
楊安逸讓傻柱擦窗戶,倒不是故意爲難他,主要是想多收些情緒值。他也不是那種愛刁難人的領導。
“是,楊股長。我已經通知了,何師傅已經在擦了。”
曹組長跑出去又勸傻柱,傻柱卻梗着脖子:
“他楊安逸要擦自己擦!我何雨柱絕不擦!”
傻柱心氣高,覺得自己是食堂主廚,哪能去擦窗戶?這分明是楊安逸報復他。
果然,傻柱又給楊安逸貢獻了上萬點情緒值。
“傻柱同志,**沒有高低貴賤,只是分工不同。你以爲當上主廚就高人一等?這種想法很危險。”
楊安逸背着手走出辦公室,語重心長地教育傻柱。
【叮,來自何雨柱的情緒值999點!】
楊安逸,你咋不擦窗戶?
傻柱立馬頂了回去。
何雨柱,你咋說話呢?這可是咱一食堂的股長,是領導!
曹組長急忙喝止傻柱。
曹組長,傻柱說得沒錯。我這當領導的,是該帶頭幹。來,給我塊抹布。
楊股長,您可別跟何雨柱計較……曹組長悄悄給傻柱使眼色,讓他給楊安逸賠個不是。
傻柱那倔脾氣,哪肯低頭認錯。
楊安逸接過曹組長遞來的抹布,隨便抹了兩下窗。
曹組長還在邊上連聲勸,楊安逸卻順勢把抹布還回去,背着手溜達出了食堂。
走之前,他吩咐傻柱燉上一只蘆花雞,還特意說這是給楊廠長準備的。
傻柱心裏直罵楊安逸就會拍馬屁。
楊安逸又收了一波傻柱的情緒值。
他從一食堂出來,是往四車間去的——沒別的,就是想找秦淮茹打會兒撲克。
秦淮茹,上班時間打瞌睡!你知道這多耽誤生產嗎?來我辦公室,我得好好給你說道說道!
楊安逸剛走到四車間門口,就看見代廠長李懷德堵着秦淮茹訓話。
秦淮茹低着頭,一旁的易中海見情況不對,想過來幫她說情,卻被李懷德趕開了。
楊安逸不用想都知道,李懷德這色胚昨天就看上了秦淮茹,今天忍不住來找茬。叫她去辦公室是假,想占便宜才是真。
秦淮茹現在是楊安逸的人,他不可能讓別人碰她。
李廠長,您在這兒啊?我可找您半天了。楊安逸不緊不慢地走到李懷德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