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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味道蔓延至鼻尖。
護士嘟囔着:“你終於醒了!怎麼會誤食過敏藥啊?劑量還那麼大,發現的時間又晚,你送來的時候都休克了!”
“再晚一些,命都沒了!”
江離清精神疲倦到了極限,苦笑着說了聲謝謝。
眼神越過護士落在了剛走進的謝京嶼身上,當即拉平了嘴角。
謝京嶼停下,沉默了幾秒,帶着指責:“你應該直接在電話裏告訴我的。”
“是童初晴幹的。”江離清坦然直視謝京嶼的眼。
“我知道。”出乎江離清意料,謝京嶼點了頭,隨即又解釋:“她不是故意的。”
“她見你情緒波動,想讓你冷靜下。出於好意,只是拿錯藥了。”
“但我已經懲罰她了。”
江離清沒有移開眼,嗓音嘶啞:“怎麼懲罰的?”
謝京嶼擰眉:“我罰了她半天的實習工資。”
江離清早就料到謝京嶼會偏心,可她料不到,男人竟然偏愛童初晴到了這麼可笑的地步!
“這夠嗎?”江離清笑得嘲諷,裸露在外的皮膚因過敏而長着泛黃的發膿水泡:“謝京嶼,我不過側身躲了一下,你就要我給她道歉。”
“而傭人授童初晴的意肆意毆打我,我被喂了過敏藥差點死在地下室裏!這一切,輕飄飄的半天工資就一筆帶過了?”
“謝京嶼,我問你,這到底是懲罰,還是縱容啊?!”
“因爲是你有錯在先。”謝京嶼眸子裏只剩下不帶感情的審視:“初晴何其無辜,被你揪着不放。”
“我相信初晴,她那麼善良溫柔,又怎麼可能故意害你?是你罪有應得。”
“我還是那句話。給初晴道歉。”
江離清拒絕了。
所以,接下來幾天,她一人獨自住院。
再一次見到謝京嶼身影,是在童初晴的朋友圈上。
圖片是女孩豆蔻色的美甲挽着男人冷硬的黑色西裝。
配文是【你知道我受了委屈,所以特意請假帶我散心】
他們一起去看了盛大花海,漫步於漫天煙花。
看了遊艇盛宴,許願於夜晚流星。
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浪漫又奢侈。
當兩人即將結束旅程時,江離清拉着行李箱,站在登機口。
廣播響起,她收到了謝京嶼的短信。
【明天回國,我們好好談談。】
也許是低頭求和,也許是繼續爭執。
但江離清已經不在乎了。
她給謝京嶼的工作郵箱發了一封郵件。
郵件裏,是這幾天她調查到的,童初晴真實醜陋的嘴臉。
然後拆出手機卡,折成兩半,丟進垃圾桶。
謝京嶼,我們之間,到此結束。
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