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套出她大半個秘密的男狐狸精,氣淡神閒:“所以現在想起來了麼?”
胡媛媛作滿臉無辜狀:“那是什麼?什麼誰變成誰,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就是胡媛媛,酒後的胡言亂語你也信?”
見她試圖狡辯,沈鈺笙也不急,手指在手機上又劃拉了兩下,隨後一張籤着漂亮花體籤的合同和另張與之截然相反,卻正正板板籤着‘胡媛媛’的合同映入眼簾。
胡媛媛臉色微僵,但沈鈺笙明顯還有後招,屏幕面向着她,含笑挑着眉,手指又是往左一劃,那是段黑白的監控視頻,內容正是昨晚她在走廊和魏芸沖突的過程,末尾是剪進來的圖片,經過放大,那是魏芸手腕上被她擒拿出來的淤青。
不同的籤名字跡,忽然具備的武力值,還有結合昨晚她的那番酒後真言,基本上她已經被沈鈺笙錘死在不是原主的砧板上了。
書裏,沈鈺笙對原主壓根沒有任何感情,所以根本談不上對原主了若指掌,她也是抱着僥幸的心理想抓這一線的漏洞,卻不想沈鈺笙其人如斯可怕。
這一張張照片無一不在向她傳遞着一個訊息,沈鈺笙很早就開始注意她了,並且這個很早極有可能從他們見的第一面起就開始了。
這個意識讓胡媛媛渾身一激靈,心尖那股寒意頓時流向四肢百骸。
這麼想來,這段時間他們頻繁遇上的偶然,也終於有跡可循了,加上昨晚他流露出難得的溫柔和維護,這些……恐怕都只是眼前這男人用來接近她和揭穿她的一種引誘手段而已。
現在,她嚴重懷疑這男人胸口紅印的真實性!
沈鈺笙:“這下願意說了?”
“沒錯......”證據確鑿,胡媛媛索性也不想把這破事瞞下去,左右她進入這個世界也沒誰告訴她不能說,況且這類穿書的玄幻事情,說出去都不會有多少人相信。
然而就在她決定要說出“其實這只是個書中世界”時,心髒卻忽然傳出了宛若被千針扎進的刺痛,仿佛是拿她的生命在警告:這道秘密只能是秘密!
……
“沒想到我從一段感情中抽身,單純的只想改變自己,竟然給你造成了這麼大的誤會。”胡媛媛把快跳到嗓子眼的心髒按回去,平復着疼痛繼續,低垂的杏眸流露出些許淒切,唇邊抹開恰到好處的苦笑,已經丟過一次命的她,這次只想在這裏好好活下去。
“這些能說明什麼?作爲演員,經過設計後的籤名和入圈前大相徑庭不是一件奇怪的事,再說回那個視頻......”像是陷入了某種愛恨交織的復雜情緒之中,她橫瞪過去的視線略微帶上了些許質問,“你十天半個月都不回家,難道就不允許孤身一人的我學些防狼擒拿傍身麼?”
沈鈺笙默不作聲,並不與她對視,下一秒起身,拉開了原本近若咫尺的壓迫距離,胡媛媛心裏一鬆,面上越發悲苦,聲音都低啞了許多。
“我一個女孩子,被全網黑全網嘲,甚至網絡上還有人給我P了遺照,看到遺照那刻我真的很害怕,你不喜歡我,不願意做我的靠山,也不願意幫我洗白,那我還能怎麼辦?我如果還不學個一招半式傍身,等着讓那些想要我死的偏激神經病從哪個角落裏沖出來捅我一刀如願麼?”
隱沒在昏暗中的沈鈺笙神色不定,半晌沒有作聲,胡媛媛不確定自己這番說辭他到底信了多少,只能杏眸含淚繼續,但還沒等她加強版的悲苦戲份出來,那邊隱沒在昏暗中的人先有了反應。
他起身打開兜裏從開始就不停震動的手機,修長的手指不知道在上面點些什麼,只有屏幕的幽幽藍光映出他那張略有鐵青的俊臉。
“行了,我相信你,閉嘴吧,昨晚的事下不爲例!”
“……嗯。”
沒想到他態度轉變的會這麼快,幸福來得太突然,胡媛媛眼角的淚水都來不及收回,就隨着她這聲答應滑進嘴裏。
明明是遂了她的願,但此刻看上去她紅着眼,還不停小聲的吸着鼻子,模樣卻說不出的可憐,沈鈺笙淡淡瞥了眼,隨即狠皺起眉頭。
“嘖,也沒個女孩樣,你這樣怎麼會有人喜歡的起來?”
他的懷疑到底徹底打消了沒她不知道,但男人此刻眼裏對她的嫌棄卻是明晃晃的。